话音刚落,门就被一脚踹开,一个彩衫姑娘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朝着谢南庭提起嗓子叫了声:“爹爹 !”
闻声棠沅白偏头望去,原来这就是谢南庭要养的娃,论相貌,论气质一点也不随其父,长的未免太难以入目了些。
谢澄儿也撇了他一眼,继而轻蔑的挑起眉,道:“下人们说你带回来个丫头片子就是她吧。”
“不是。”谢南庭矢口否认,又接着说,“她是我抢回来的。”
谢澄儿瞪圆了绿豆眼,指着棠沅白,颇是难以置信:“抢?一个野丫头抢回来干什么?”
未待谢南庭开口,棠沅白倒是抢先一步怼了回去:“谁呀口气这么大,一张嘴就臭味熏天。”
“你敢骂我?”谢澄儿立刻甩去一记眼刀。
“我没有啊。”他很是无辜道,“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我可做不出,方才不过为了告知姑娘该漱口了。”
谢澄儿气的黑脸一红,胸膛起伏不定。
忽然棠沅白又神秘兮兮的问:“想知道你爹爹为什么抢我回来吗?”
后者还是好奇原因的,只好先憋着怒:“说,到底为什么!”
“他呀……”棠沅白眯了眯眼,唇间荡漾着暧昧的笑意,“要我给你当小娘。”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谢南庭一惯云淡风轻的神色有了丝龟裂。
“贱蹄子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谢澄儿气的牙齿打颤,刚要恶狠狠的扑上去,就被谢南庭拽住她的后衣领给拉远了。
他柔和安抚道:“别闹了,她不会当你小娘。”又对着眉开眼笑的棠沅白许诺:
“小郡主若想嫁,就安生的待着,时日久了我若对你生得情愫,自会明媒正娶迎你进谢家门做正房,你就不是小娘而是大娘。”
棠沅白顿了顿,他这是想把自己当童养媳?
呸,美得他,恐怕没有哪个女子想有个绑匪夫君,和这么磕碜的女儿。
白了谢南庭一眼,没好气道:“不知何日我就要命丧你手了,哪有机会指望你对我日久生情。”
谢南庭:“所以我在逗你。”
棠沅白冷笑两声,然后翻身扯过被子不再理他。
直到身后再无动静,他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把耳朵附在门上听了许久,然后扒开一个缝儿,可惜前脚还未踏出,一抹倩影就挡在了她面前。
难怪不将自己五花大绑,也不给门上锁,原是派了看门狗蹲守在外。
那名少女柔声询问:“小郡主有何吩咐?”
棠沅白:“我想出去透透气儿。”
“夜里凉,还请小郡主回去吧。”
其实这少女说的是真话,前几日都是阴雨绵绵,昨个儿才止了,夜里自然是有些凉的,可棠沅白不这么想,全当她是阻挠自己外出,无奈作罢,只道:“里面的熏香闻的我恶心,你把它换了。”
“奥,好。”少女颔首,随着棠沅白一齐进了屋内,“小郡主可闻的惯檀香?”
棠沅白:“尚可。”
得到应允少女就着手给熏炉换香料,想着从少女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他便开始找话说。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微雨。”
“微雨燕双飞的微雨?”
微雨抿着嘴腼腆的笑了笑:“奴婢并不知这话何意,也不知名字是否由此得来,不过小郡主给的解释奴婢听着甚好。”
“微雨本是清美的景色,正配得上你这么可人单纯的少女。”棠沅白是光捡好听的说。
这“微雨”二字虽然有其意,可若放在了词中却象征着芳春过尽,绵长的春恨之情,并不适合用作闺名。
微雨一个粗使丫鬟,斗大的字不识两个,哪里晓得,反是俏脸浮起红雾,觉得这小郡主不仅长的好看,说话也动听,夸人的词儿更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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