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想到展昭如今正躺在榻上,吉凶未卜,亦是忍不住心中又是一叹。
公孙策见状,上前宽慰了几句:“学生虽无良策,但相信展护卫吉人自有天相。上回他能平安地回来,相信这次也一样。展护卫身为未入开封府前,便已是侠名远播,入府后更是公忠体国,如此义士,如此良才,学生相信老天定会格外开眼厚待的。”
“先生所言甚是,但愿如君之盼啊。”闻言,包拯点点头道。
而此时,窗外已依稀露出了晨光。
“大人、大人,展大人醒过来了。”
天方蒙蒙亮时,便有人将展昭的情况及时报给包拯知晓。此时包拯正将一身朝服穿戴停当,便赶紧与小厮一同来到展昭的房中。
“大人,这么早,您怎么过来了。”这个时间看到包拯过来探望自己,展昭微微感到有些惊讶。
“大人昨日一直担心你的情况,几乎是彻夜未眠啊。”一旁的公孙策道。
见到包拯来了,展昭便强撑着想要从床榻上起身,却禁不住猛地一阵眩晕,包拯立刻上前一大步,半扶半托地让他靠坐起来,转头看向公孙策,问道:“展护卫现在怎么样了?既然已经醒来,想必是无大碍了吧?”
公孙策看了眼展昭,点点头,道:“人是醒过来了,只是由于元气受损,身体还比较虚弱,好生休养几日得宜。”
展昭看了眼窗外渐明的天色,道:“大人也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吧。属下没事了,大人快去吧,可别耽误了。”
“是啊,这里有学生照看着,大人尽管放心吧。”公孙策亦道。
“也好,你多休息,本府稍候再来看你。”包拯点点头,嘱咐了几句,起身出门离去了。
“公孙先生昨日想来也是为了展某整整一宿吧。”展昭道。
闻言,公孙策微一愣,继而点点头,道:“展护卫昨夜情形实在凶险,大人夜不能寐,在下便陪在一旁,权作开解吧。好在你现下已经化险为夷了,大人也总可放心了。”
“劳大人和先生为展昭劳心至此,实在是愧不敢当。”展昭凝眸于公孙策微泛血丝的双目,歉然道。
“展护卫,大人、你、我自聚于这开封府,如今想来也有十年了吧,怎地今日竟是如此客套起来。”
“都十年了啊。”闻言,展昭似是一怔,喃喃道。
“是啊,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忆及过往,公孙策亦不由地感叹道:“想起当日初见,仿佛都还是在昨天呢。犹记得那年,你少年意气,路见不平,于道旁的小店中救下了大人与我,那时的你尚不及弱冠,一身无瑕白衣虽式样简单,却穿出了风姿,一把巨阙舞得是光华皎然啊,当时就看得人眼前一亮,对了,和那陷空岛上的白玉堂颇有几分相像呢,也无怪乎你们后来会惺惺相惜,原就是一样的风骨啊。入了公门,只怕是拘着你了吧。呵呵,只怕那时,大人就起了揽你入朝为官的心思吧。”
呵,原来也有过如此率性飞扬的时候啊。展昭闻言,心中一叹,一丝复杂的神色自眼眸中闪过,面上却流露出几分赧色,微低头道:“先生说得哪里话。彼时少不更事,常使性而为,倒是让大人和先生见笑了。”
“后来,你受封御前四品护卫,借调到咱们这开封府中,除了巡防以外,一年三百多天,竟是有过半的日子忙碌在外,不得停歇。饶是你武艺高强、处事精谨,也常常是负伤中毒而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几乎记得为你医治过的每一处伤疤。这也多亏了是你,身体底子好,加之内力精深,若换做了旁人,还指不定会怎样。说起来,也是我这作大夫的无能,时常被你的突发状况弄得措手不及应对无策啊。”说到这里,公孙策摇摇头,自嘲地笑道:“偏你还经常将自己的伤势隐瞒不说。有一回,你隐瞒伤势,照常巡防,结果淋了大雨,引发伤口炎症,发起高热,两日后才退。还有一次,你隐瞒中毒之事,欲凭一己之力将毒逼出,却因不识毒性,险些让剧毒攻心,大人急得将宫中的御医都请了来。所以后来啊,你每次外出归来,我都习惯性地先给你诊脉,这样,大人和我才方可放下心来。”
听到这些,展昭面色动容,眼眶竟微有些红了,半晌,低声道:“不怪先生。是展昭无能,经常没能保护好自己,带累了先生,还给大人徒添许多困扰。”
“言重了。这些年来,我的医术也算有所精进,也是得益于你啊。只不过,正如人们所言的那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每隔不久,你都会又给我这做大夫的带来新的疑难杂症,就如这次的吧,不怕对你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摸清你这究竟是内伤还是怎么回事,昨日脉息时弱时促,一直很乱,今天方才好些了。对了,展护卫,你此次所受之伤虽看上去有些凶险,但其实并未伤到筋骨,也未重创肺腑,伤情何以会延绵至此?另外,你到底是否还受过内伤?”
“展昭并不曾受内伤,可能还是由于自上次归来,身体尚未完全复原所致吧。先生不必挂心。”展昭淡淡笑道。
“可是。。。。。。”公孙策闻言,心头却依旧有些疑虑,但看其仍面色苍白,犹有疲色,于是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着道:“你再休息会儿,我晚些再过来。”
“好。”展昭点了点头,温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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