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落日昏黄。开封府花厅。
巡街回来的展昭,隐隐约约听到屋内包拯与公孙策的交谈声,似乎在谈论有关襄阳王的事情,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大人。”红衣武官进门来,看到包拯、公孙策,露出惯常的微笑,却意外地发现还有一人,不由地微微一愣,继而笑着抱拳招呼道:“白兄,你也来了。何时到的啊?”
“刚到。”白玉堂回应道,顺势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似乎更清瘦了,脸色也不算太好,只是精神还不错。而嘴角那抹平和的微笑中竟似蕴着让人看不见的浅淡的疲倦和忧伤,唯有那双明眸依旧璨若星辰。
“哦。不知白兄这次来开封所为何事?”见白玉堂半晌未说话,展昭开口问道。
“若是无事,白。。白某就来不得了?在岛上闷得慌,你知道我的性子,闲不住,便出来转转咯。怎么,你不欢迎?”白玉堂看了眼一旁的包拯,将就要脱口而出的“白爷爷”及时咽了回去,挑挑眉,一双桃花眼含笑望向展昭。
“咳,白兄何来如此之说。江湖之大,白兄愿意前来开封,展某自是欢迎之至。”展昭淡淡一笑,转向包拯正色道:“只是,属下方才在门外听到大人和先生谈到襄阳王。可是朝中最近又有了什么动静?”
“哦,那倒不是。只是,本府揣测罢了。不过,看情形也是早晚的事了。”包拯沉吟道。
“不知大人可有良策?”展昭上前一步道。
“目前尚无良策。”包拯摇摇头,埋头在房中踱了几步:“眼下我们尚无实际证据在手,还是先不要妄动的好。”
“是,属下明白。”展昭点点头,恭谨道。
夜半时分,开封府的院落中。
一阵低缓的笛声自孔中悠悠泄出。良久,树下的蓝衣人慢慢放下了唇边的手臂,仰首而望——天幕上一轮孤月清寒。
只那么一瞬间的晃神,风过,手中的玉笛就这么脱了手。蓝衣人猛地转身,便看到屋顶上立着一个人,扬起的手中正是他的笛子。
夜风习习,白衣人于月光下遗世独立,衣袂轻展,美姿颠倒众生,但他却顾不得欣赏。
“白兄,东西还给我。”他朝屋顶上的那人遥遥伸出手去。
“咳,不过就是一支笛子罢了,干嘛这么紧张。”白玉堂转了转眼睛,将笛子摩挲了两下,在手中转动把玩着,嬉笑着问道:“你送与白爷爷可好?就当,就当报答我那日对你的救命之恩。堂堂南侠不会如此小器吧?”
“白兄的救命大恩,展某没齿难忘。若有任何需要之处,白兄尽管直言,展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这支笛乃是故人所赠,对展某意义非比寻常,还请白兄赐还。白兄若是中意,他日展某另寻上好的与你。”展昭耐着性子温言道。
“可白爷我偏独爱这支。”白玉堂扬眉一笑。
“白玉堂你!不要欺人太甚!”展昭终是急声道,身上如水似玉的温润一瞬间没了踪迹。
“这样吧。你若打得过我,自当原物奉还。若是输了,这笛子嘛。。。嘿嘿。”白玉堂的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若是让开封的少女们看到,必是不能自持。
闻言,展昭再未言语,猛一提气,拔身而起,向着屋顶疾掠而去。
岂料,这一次,白玉堂却并未如约相迎而战,反倒一纵而下,并信手将玉笛斜斜地轻抛于展昭,道:“今日罢了,白爷爷另有要事在身。不过,这猫鼠一战,你跑不了的。他日定当一决高下。”
展昭一个腾跃,接住了玉笛,就着月色端详了片刻,小心地收好。
不远处,暗影中的白玉堂凝神看着这一切,竟微微一叹,眼中荡去了平日闲散的笑意。
半晌,白玉堂似是下了决心,握紧了手中的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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