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云沫,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甫一回到师门的风荷竟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不由地几分惊喜几分诧异地问道:“我还正愁找不到你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你怎么忽然回师门了?”
“姐。”闻言,云沫抬起头,却是面色憔悴,颇带悲戚。
“云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风荷这才看到云沫竟是着了一身素白的孝服,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难言的不安。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故去了。”云沫看着她,顿了半晌,泫然欲泣道。
“怎么会?!”风荷惊道:“我离开的时候,师父还好好的啊。”
“我也不知道。”云沫摇摇头道:“我只是看到了师门中人散出的消息,就来了。没想到师父真的不在了。”
“哎,我连师父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风荷哽咽着说。
云沫与风荷家逢变故后,为虚风收留,先后投入晴雪门,并十分幸运地成为了掌门人虚风的关门弟子。雪晴门本不收女弟子,因此云沫出师后,没有继续呆在师门中,但每年逢师父的寿诞,还是会回来一聚。虚风于她们二人,如师如父,自是感情深厚。
“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去的?”沉默了片刻,风荷问道。
“我也不甚清楚,听师兄们说,是病故的。”云沫回答说。
“哦。”风荷点点头:“你这次回来,索性就在师门多待些日子吧。”
“过了师父的‘头七’我就下山。”云沫摇了摇头,回应道。。
“那往后你去哪儿?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与开封府的仇其实...”秋荷有些欲言又止。
“嗯?”云沫抬眸问道。
“开封府的包大人并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其实,那是个误会。”秋荷道。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放下心头的重担了。”云沫淡淡道。
“那你呢?你。。。你还是可以回开封府的,我已经跟他们说明了,要是你回去,相信他们。。。”秋荷劝道。
“姐,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我暂时不打算再去开封了。”云沫白皙的脸上露出淡淡一笑,让风荷看着不觉地有些恍惚——眼前的云沫似乎变了很多。眉若远山含黛,却似更多了几分悠远的味道。
“嗯,那我也不多说了。你以后有何打算?”秋荷闻言也就不再劝了。
“不知道,可能会四处转转吧。”云沫道。
“嗯。”
大约八日后,云沫便只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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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开封府。
“展大人。这是给你的。”一日,展昭日常巡街后,回到开封府门口,衙役将一个包裹交给他。
“给我的?”展昭不禁有些诧异地扬眉问道。
“嗯,就是给你的。”衙役肯定地回答道。
“有劳。”展昭点点头,接过包裹回了房间。
包裹展开后,呈现于眼前的是一把聚头扇(现称折扇)——光滑的竹骨,上好的纸质,清雅的山水风景,还有名家题诗。
展昭细细地打量了会儿,放在手中把玩着,信手扇了两扇。风徐徐过耳,心中却纳闷,不知是谁会给他寄来如此一物,却还是先好生收藏在了柜中。
又过了半月有余,又有一份包裹送来,这一次是一份点心——一份装得甚为精致的牛肉。这一次,展昭没有放起来,而是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品尝。
“展护卫,这是哪里来的?”包拯端着低头品了品,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属下买的。”展昭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
“可这当属平遥城之物。展护卫如何可得?”公孙策在一旁狡黠一笑。
“呃。。。这是属下托人购得。”展昭一愣,改口道。
“这人是你的知己好友吧。”公孙策依旧满面笑容。
“是白义士送赠?也是,白义士离开开封也有好些日子了。”包拯点点头。
白*玉*堂?他送来的?不会。展昭在心中暗暗一笑,却没有反驳包拯的话——这白老鼠虽是风流不凡,却是洒脱成性,何来这样的耐心做这样的事。
“只怕不是白义士吧。”公孙策道出了展昭心中所想:“依着白义士的个性,为展护卫劈荆斩棘有可能,却断不会有心做这样的事。”
“噢?”包拯沉吟着,愈发疑惑,便看向案前立着的展昭:“那不知是何人所为呢?”
“这,属下亦不知。”展昭为难地摇摇头。
“也罢,不管是何人,都是对展护卫上心之人。”公孙策解围道,却说得展昭心头一动。
往后,便常有东西送来,时隔不等。有时是一些名贵药材,有时是一些特色茶点等,有一次是一支白玉笛。而这些东西都是从不同地方遥寄而来。时间久了,展昭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收取,甚至从心里滋生了某种期待,却让他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隐隐地盼望着。
“哎,展护卫,回来了?”一日,公孙策叫住了晚归的展昭。
“先生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在等展昭?”展昭住了脚,侧头问道。
“展护卫,你来。”公孙策神秘地一笑,却让展昭心头有些发毛。
展昭点点头,随公孙策来到了房中。
“展护卫,你可知一直以来是何人送礼与你?”公孙问道。
展昭不解其意,老实地摇摇头。
“展护卫,那你可见过这个?”公孙策说着,自柜中取出了一副棋,用上好的楸木所制而成。楸木质地轻而坚,不易变形,木纹细腻,是制作棋盘之良材。历史上,肥水之战中,谢安从容谈兵,以棋定军心,大败前秦符坚。
“自然见过。这个,不是我几月前拿给先生你的吗?不知先生所谓何意?”展昭迷惑地望着公孙策。
“展护卫,你啊。。你过来看看。”公孙策微摇头,唤过展昭来到桌旁,翻过棋盘,指着盘底一处——
“这个字体你可认得?”
“这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展昭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道:“是。。。。。。”
“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公孙策满意一笑。
“多谢先生指点。”展昭一拱手,眼中亦是豁然开朗后的盈盈笑意。
原来,这棋盘底用毛笔写着几个小字“惠赠 展昭 ”,而那字体分明是云沫的。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给自己寄送各地特产的人是云沫啊。
自那日从风荷那儿得知事情真相后,他一度自责为何没有相信她,更是为她担忧。本以为许久没有云沫的音信了,却没料到她其实一直以这种方式保持着与自己的联系。为何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呢。
于此,展昭半是欣喜,半是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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