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云沫离开师门已十天有余了。
自从晴雪门的掌门人虚风死后,其师弟凌晓暂代掌门一职。然而尽管如此,整个晴雪门却未能很快从愁惨中恢复过来。
风荷暂时留在了晴雪门中,闲来无事,便四处闲逛,有时去师父坟头坐坐,有时也会到师父屋中一呆就是几个时辰。
晌午时分。
“哎,小丁,你来。”
一日,正当被唤作小丁的小弟子照例到虚风房中打扫时,被风荷叫住了。
“是,师姐。请问师姐有什么吩咐吗?”
“师父房里的那把琴呢?”风荷打量着屋子,似是询问他,更似喃喃自语。
“琴?”小丁先是愣了片刻,想了想,回应道:“哦,那把琴,师父走后,师叔让收了起来。”
“收了?收到哪儿了?我想看看它。”风荷问道。
“哦,就放在师父时常去的那个飞霞亭的石桌下的暗格里。”小丁应道。
“好的。多谢你了。”风荷点点头,移步出了门。
如小丁所言,在飞霞亭的石桌下面,风荷果然找到了虚风过去常用的那把古琴。
风荷走了过去,仔细凝视着,摩挲着,总觉得有几分怪异,一时却说不清是哪儿不对劲儿,倒也没多想。
“秋师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远处,忽然传来了大师兄碧杭的声音。
“哎,三师兄,你怎么来了。”风荷回过头去,遍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已朝她快步而来。
“到处看不到你,于是就猜你可能来这儿了。果然。。。我们似乎很久没见了。”碧杭含笑道,一侧首,看到了风荷手中把玩着的琴,凝目片刻,亦是不由地感叹道:“哎,这不是师父的琴吗。师父未故去时,常常在此弹奏,现在,却物是人非啊。。。”
“师父之前便是常常来此弹琴吗?”风荷想了想,问道。
“是啊。这里景致怡人。”碧杭点点头,转而又道:“现在师父不在了,能弹得佳曲的恐怕也就只有你和云沫师妹了。”
“。。。”闻言,风荷一时间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了片刻,将琴递给碧杭,笑着说:“师兄,你不也是弹琴的好手吗?何时也如此自谦了起来。”
“我只是粗通音律罢了,又哪儿能和你们相比。”碧杭接过琴,一边笑着摇摇头,一边手指自琴上轻轻抚过,指尖过处立时便有清和之音悠悠传入耳中。
“对了,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琴和过去有些不同?”风荷突然抬头问道。
“嗯?有吗?”闻言,碧杭一愣,转过头去仔细凝神注视着琴。
“你大概有多久没有碰过这把琴了?”风荷道:“我记得,这把琴过去师父一直是交由你来做养护的。”
“嗯,约莫有近三个月吧。”碧杭思索着:“三个月前,我下山了一趟,因此。。。不过,倒似乎是颇有不同。”
“你也觉得有不同?”似是为了求证,风荷赶紧又问:“师兄,你觉得哪儿不对?”
“嗯,我一时也说不准,仿佛是手感不同吧。也可能是我太久没有碰这把琴的缘故吧。”碧杭皱着眉,思索道。
“嗯,也许吧,我也很久没有碰这把琴了。”风荷点点头。
“对了师妹,这次下山,你都去哪儿了?”见她神色间有些郁郁,碧杭心念一转,便饶有兴趣地转了话题询问道。
在师门中,许是年级相近,三师兄碧杭一直与秋家姐妹私交甚好,平时亦多有照拂。
“我和妹妹去了趟开封。”对于师兄们,她素来无多隐瞒。
“哦?你们去了开封啊?那可是繁华之地,让师兄好不羡慕。对了,你们此番可是还去了开封府?”碧杭问道。
“咦,师兄你怎么知道?”风荷抬起头,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却又不奇怪了:大概是云沫告诉他的吧。
“你猜?”碧杭扬眉一笑,朗声问道。
风荷看着他,却没有回话。
“哎,你呀,真没意思,每次让你猜,都是这样。”碧杭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说自话道:“告诉你吧,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这个朋友,你还见过呢。”
“朋友?什么朋友?”风荷有些疑惑。
“白、玉、堂。”碧杭笑着打趣道:“你不仅去了开封府,还在小河边与他邂逅了呢。没想到吧,一面之缘,人家可就深深地记住了你哦。”
“是他?锦~毛~鼠?”风荷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定是他与妹妹相见。。。
风荷暗忖:想那白玉堂与开封府展昭交好,他知道自己去了开封府并不奇怪,不过说到见面,那便只可能是妹妹云沫了。
“是啊,那日小河边,你们。。。看来,还真是巧了。哈哈哈”碧杭有些促狭地看着她,她却是一脸的平静,这到底让碧杭觉得颇有些扫兴。
“江湖人称锦~毛~鼠为人不羁,放浪形骸,我看你们俩,还真该做朋友。”风荷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可不是嘛,哈哈哈。”碧杭爽朗一笑。
“师妹,三师兄,代掌门让你们回去。”这时,一个小弟子匆匆赶来。
“什么事啊?”碧杭问道。
“是这样,代掌门让大家聚集到一起,有些事情需要商讨商讨。”小弟子回应道。
“哦,那我们赶快走吧。”风荷道。
“行,一起走吧。”碧杭点点头。
于是,三人一同离开了飞霞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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