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开封府。
皓月当空,夜华皎然。屋顶上似有一袭湛蓝,衣袂时而轻轻飘展着。
身后突然间似有一阵劲风而行,眼角余光处有片白影掠过,与之相随的是空气中似有酒香缓缓漫散开去。
“白兄。”蓝衣人心下了然,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回头。
“咦,你这么快知道是我了?”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身旁回应着。
“除了白兄,能在开封府内来去无踪者能有几?又有谁敢在开封府内这样直来直往?”闻言,蓝衣人顿了顿,又勾起唇角笑道:“更何况,我已闻到了女儿红的醇香。”
“嘿,只听说狗的鼻子很灵,没想到你这猫倒也毫不逊色啊。看来和五爷我呆久了,进步了不少啊。”只见那人脚下一动,便轻轻落到了他的身旁,与他比肩而立,脸上咧开了一个戏谑而灿烂的笑容,面上的一双桃花美目闪动恍如星辰,而那身绣着暗纹的白衣在月光下竟隐动着几分华美。
“白兄真是过奖了。”蓝衣人依旧笑得淡然。
被称为“白兄”的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白玉堂了,而那蓝衣人,展昭是也。
片刻,白玉堂斜斜地坐卧在屋顶上,以手作枕,单手托起酒坛饮了一大口。
他挑眉看了眼一旁立着的展昭,信手将酒坛向其抛去。展昭身形不动,左手如揽月般接住了,顺势坐在了白玉堂的身旁,并双手捧起,饮了一口。
“哟,这大晚上的太阳出来了?想不到,今天你竟然喝了。往日多少次,五爷我请你喝酒,你可是看也不看一眼的。”见此情景,白玉堂一面奇道,一面笑着打趣他。
“往常可是在巡街,展某有公务在身,自然不可饮酒。今日饮些,倒也不妨事。”展昭不以为然地一笑。
“那好啊,索性咱们今宵就图一醉,岂不快哉!”白玉堂抚掌而笑。
“哎,这样喝酒好闷,看今天月色这么好,不如我们舞剑吧。”酒坛子你来我往地大约喝了几巡后,白玉堂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提议道。
“白兄,还是算了吧。如今,夜已深了。”展昭亦看了看天,婉言劝阻道。
“你放心,我今日不为找你比试过招。”白玉堂一边继续游说着,一边先一步便跃下了屋顶。
“这。。。”展昭犹豫了片刻,也跳了下去。
于是,开封府的后院里,但见月华之下,有一蓝一白两个身影携剑比肩而舞,颇有默契。
蓝衣者剑势沉稳,大开大合;白衣人剑法轻捷,灵动生辉。剑气微微扬起,一旁的树叶轻轻摇晃着。
“嘿,接着。”白玉堂轻喝一声,就着剑势将酒坛朝展昭平平地顺了过去。
展昭抬眼一望,眼前之人正看着自己,目光已有些迷醉了。于是轻轻一笑,持剑相迎。酒坛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便已到了口边。
白玉堂望着展昭,看到眼前一袭蓝衣的展昭也颇有些醉意了,只觉得他平日里沉静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似乎也浮上了几分朦胧,眼波流转间却宛如天幕上的银浦。
展昭掂量着持坛到了嘴旁,仰首之际,却稍稍停了一下,而后便将坛中之酒一饮而尽。
“你有心事?”见状,白玉堂挽了个剑花收了剑,跃近两步。这一次,他难得的没有计较别人喝光了他的好酒,
“没有。”
时至今日,云沫已经走了有整整一个月了吧,也不知。。。哎。。。
酒,果然能让人更加清醒。明明知道她意欲行刺大人,可自己为何就是这般放不下呢。展昭心中微微一涩,却只是冲白玉堂轻轻摇了摇头。
“五爷我虽然没有你们公孙先生那般能耐,不过,对你嘛,自认还是不会看走眼的。”白玉堂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地认真道。
“时候不早了,天快亮了。”展昭看了看天色,道。
“嗯。还真是喝了一夜。痛快。”见他不愿说,白玉堂识趣地便也不多问。
“一会儿,大人就该上朝了。我先去梳洗,换身衣服。”半晌,展昭道。
“哎,当差就是麻烦。”白玉堂低声嘟囔了一句,带着晨露,亦举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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