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水已微冷。
“秋月,我那件月白色纱裙呢?”南歌盯着秋月准备的暮山紫睡袍,有些恍惚。
“姑娘,月白色那件在南风馆洗了晾着呢,我想着暮山紫的这件好看的紧,就给您带了来。”秋月闻声,隔着屏风应道。
“罢了,只不过近来偏爱青绿色,暮山紫这件也好。”南歌说着,便换上了纱裙。
她一向惧热又畏寒,毕竟是从小娇养的,虽说后来被抄了家,流落在外……但再之后又遇到了南怀瑾,拜在其门下。南怀瑾念着这是自己师父的外孙女,又是自己小师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宝贝女儿,所以对南歌也很是宽容。
每逢酷暑,南歌就极爱穿透风的纱裙,她肤若凝脂,隐隐约约露出些雪白来,引人浮想联翩。
旁人觉得香艳,南歌倒无所谓,她自己凉快了就好嘛,管那些个无聊之人作甚?
沐浴完毕,南歌舒服得很,倒头便睡。
屋里燃着她一贯用的梦云香——她的母亲名唤南梦云,这香就是她调出来的。母亲生前将配方教给了几位亲近之人,只是因为抄家,如今仍活在世上的,就只有南梦云的女儿南歌和南梦云的小师弟南怀瑾。
每每焚起此香,南歌就恍惚觉得,母亲还没去世,而是一直在身边陪着她。
一宿无梦,睡到了天大亮也没人喊她起床。
南歌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懒洋洋地问:“如今几时了?”
夏蝉在外屋回答道:“辰时三刻了姑娘。”
“怎的也不喊我一声,不是还要为中秋宴做准备么?”南歌有些不解。
“王爷说,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了,这两日且当休个小假了,让奴婢们不要急着喊姑娘起床,也莫要吵着姑娘。”夏蝉继续答道。
“把我骗来王府,就为了让我睡大觉?”南歌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一丝丝的暖意。
“姑娘,您可要起来吃些什么?”春花在门外问道。
“都进来吧。”南歌唤春夏秋冬四姐妹。
于是冬雪进屋抱着剑立在门边,秋月伺候南歌更衣洗漱,夏蝉叠被,春花去小厨房准备吃的。
南歌想起将军还在等着她,简单喝了点粥,换上昨天那件水色纱裙,随手用檀木簪子将头发盘起来,便出门去小花园找将军了。
小花园里没有将军的身影,临近中午,热气升了上来,南歌转了两圈便准备离开,去书房找宋铮商量后天的中秋宴相关事宜。
将军是两年前宋铮十八岁生辰时,一位手下的将军献给他的生辰礼。
当时小小的一坨,像只小黑猫,奶呼呼的,成日里,不是吃饱了睡,就是睡饱了吃。
但是它长得飞快,很快就有了豹子的特征,敏捷,凶猛,力大无比。
只不过面对宋铮和叶南歌时,总还是乖乖的猫咪模样,爱撒娇打滚儿,逗得南歌“咯咯”直笑。
思绪飘回来,南歌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
她正欲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里面站着的,除了宋铮,还有吏部左侍郎许言。
想来刚刚是在议事吧。南歌侧身给许言让路。
许言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离开了。
见南歌一脸的莫名其妙,宋铮扯开了话题:“不是说了么,进我书房不必敲门。”
“这王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知道吗?”他又补充道。
南歌见他不愿解释许言的事,就顺着他的台阶下:“南歌知道王爷信任我,但毕竟您是王爷。您可以随意,南歌不行。”
宋铮内心:反正你以后会是王府的女主人,真不用太讲究啊喂!
两人进了书房,宋铮指了指桌上的茶:“醉海棠,试试。”
“是。”南歌给两人斟好了茶,细细品上一口,“不错。”
“将军在受训,你大抵是没见到它。”宋铮转着茶盏,漫不经心地说。
“何时结束?”南歌问。
“快了吧,等咱们模拟一遍场景,午饭时让将军一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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