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悦欣(穆悦欣此后皆称为宫悦欣)坐在亭子中看着远处的景色,那白雪压白梅,迎风轻舞,肆意张扬活似当年的自己。
“你们去玩吧,我正好也想静静。”宫悦欣对着自己的丫鬟临琦临绵。两个丫鬟看着自家的小姐神情并未有什么异样,便走出亭子外,玩起雪来。
手握着暖炉,独倚栏杆,那宽大的披风将宫悦欣全部遮挡住,毛绒绒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显得那张脸娇小可爱,怎奈那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喜悦,唯有浓浓地愁容。
宫悦欣拿着暖炉,将那披风的帽子戴好,独自散步在自家院子的小径上,那小径积满了厚厚地雪,宫悦欣走一步便会留下一个脚印,也随着宫悦欣走着,那脚底下会发出一声“吱呀”的声音。
司寇筱宁在厨房里炖着一锅鸡汤,亲自在那里守着。宫浩宇听说自己的爱妻在厨房炖着鸡汤,头也不会地往厨房走去。身后的老仆看着自己老爷还没有回房换衣服,赶忙追在后面喊着:“老爷你还没有换衣。”宫浩宇一心想要见自己的爱妻,对着后面的声音充耳不闻,不但如此,脚步还加快了许多,仿佛后面有着洪水猛兽。
走到门口的宫浩宇看见自己的爱妻一个独自在厨房里忙活着,身后一个丫鬟的人影都没有,于是自己冲了进来:“夫人啊,你怎么不带些丫鬟在一旁,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歹有丫鬟来找夫君我。”
司寇筱宁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抓住,抬头只见是自家的老爷,松了一口气。
“老爷,这鸡汤是炖给欣儿她们三个的。我只有亲自上手,娴儿她们喜好也只有我知道,我啊分别给她们炖了不同地的鸡汤,口味不一样,若是她们弄乱了,可就不好了。”司寇筱宁拿起汤勺先从第一个开始尝了起来,点了点头,又开始尝下一个看看味道如何。
“是啊,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今日正好无事,我陪同爱妻一同去庄子见见她们,陪同自己的女儿侄儿侄媳聊天。”宫浩宇看着自家爱妻忙前忙后,也上前去帮忙,帮忙拿碗什么的。
皇宫大院皇后思念成疾,任由着自己的婢女搀扶着,站在门口望着远方。身旁地丫鬟看着这样的娘娘十分的难过,可是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唯有每日扶着娘娘出来走走,散散心,许是在深宫待的太久,太过于想念外面的自由。也是这深宫中的女人又有多少是真心进宫的,又有多少曾是那般天真无暇,那般的明媚开朗,可自从进宫后又有多少人被逼着学会了那些所谓的肮脏的手段,便的心狠手辣,蛇蝎心肠。这宫中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人情,那些人都被这些所谓地高高在上权利蒙蔽了双眼。
“娘娘,太子见你这般模样,也是十分的不忍啊。如今太子妃还尚在人世,身怀有孕,太子上有一丝血脉在人间,还需要娘娘来照顾,若是娘娘这般倒下,不仅便宜了那群人,太后若是知道了事情,恐怕···”许嬷嬷端着一碗正在冒着热气的药碗走到皇后娘娘的身后,慈爱地对着皇后娘娘说着:“老奴心中也是同样的悲痛啊,这太子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自小太子便对着老奴十分的尊敬。”
“是啊,娘娘。”漫知也在一旁赶紧说道。
仪元殿内,太后猛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榻上,双手颤抖抖地指着叶嬷嬷,颤抖抖地朝着叶嬷嬷问着:“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胡言乱语,不可胡言。哀家的孙儿还好好地活着呢,皇儿不是说只是让太子去边境历练吗?怎么会?怎么会?”
太后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叶嬷嬷,但太后也知道自己的侍女是不会将一些没有用的或是不确信的消息告诉自己的。
“娘娘,老奴已经派人查清楚了。太子和大公子已经···而且已有两月有余。皇后听闻这个消息后,现在还病在床上。”叶嬷嬷也如实地对着自己的娘娘说着。
“哀家不过在外礼佛几月,为何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为何没有人来告诉哀家这些事?”太后颤巍巍地站起身子,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自己的侍女。眼见太后就要摔了下来,叶嬷嬷赶忙上前扶着自己家的娘娘。
“嫂嫂,我们回来了。”皇甫静姝拿着一束红梅跑到后院,只见后院中有一抹淡黄色的背影站在那里,将手中的红梅递给皇甫静姝:“嫂嫂,这是我们在嫂嫂与大哥初次见面、定情的地方所摘的红梅。”
闻言,宫悦欣接过皇甫静姝手中的红梅,久久不能回神,良久:“这红梅上还有些白雪呢,虽不能与你共白头,到是与这红梅共白头。”宫静娴走到宫悦欣的身后:“姐姐何须来多愁,待等双双娇儿来诞生,姐姐还需来照顾。如今这般来愁思只怕伤及腹中胎儿又伤身,应当放宽心来。”
“是啊,欣姐姐。娇儿无辜,姐姐你又何其有罪,应当来将身体养,有朝一日报血仇。”李清漪也在一旁说着。
宫悦欣摇了摇头,拿着梅花走进自己的屋内,命自己的丫鬟下去找来一个花瓶,将手中的梅花放进花瓶内,又拿起剪刀为其修剪,同她们说着:“清漪,满城风雨皆传你和时逸枫要退婚。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如今可有什么打算?若是心中烦闷,或是不想在城中呆着,便来这里陪我们三个。”宫悦欣见这束梅花已经剪好便将剪刀放置一旁,扶着自己的肚子坐了下来,对着李清漪说着。
“说来也是可笑,这些月来,我左思右想:若是没有这桩婚事,我与时逸枫之间还有什么?后来啊,想了想,恐怕都不会认识。”李清漪苦笑着说着:“想了这么久,我也知道太后娘娘担心日后若是她不在了,陛下会不会善待时家,所有才有了这桩婚事。自小为了这桩婚事,我被养在宫中,直到自己十二岁的时候才回到了自己的王府居住。”
李清漪把玩着自己的手,有些仿佛看淡了一切的说着。
“可那人确实个无情之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杀的人的人,又岂会看在谁的面子上,放过谁。”皇甫静姝直接冷哼着说着。
皇甫静姝没有看到宫静娴的眼神一直在那里说着:“大哥,烨哥哥都被他杀害了,他还会估计人情。”
听到自己的表兄被杀,太子也被杀了,李清漪不敢置信,这···皇上会杀自己的亲生和看着长大的孩子。
李清漪转头看着宫悦欣,只见宫悦欣满脸悲伤,宫静娴低下自己的头颅,没有看向李清漪。
“怎会?”李清漪不敢相信地说着。
“那为何没有人知道。”李清漪不相信,反问着他们。
“清漪,这是真的。大哥姐夫的丧事就是在宫家举办的,只是宾客只有宫家府里的长辈小辈,亲戚都没有通知,若是大肆举办,恐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所以小办。”宫静娴将李清漪揽进自己怀里,拍着李清漪的后背说着。
李清漪直接放声大哭,从小疼爱自己表兄已经不在人世间,自己到现在才知道,回想着表哥对自己的宠爱,什么事都会依着自己,宠着自己,若是我不想学了干了,表兄也只是在一旁说着,可是表兄会帮自己收拾好一切,然后到娘亲的面前去说情。
回想着点点滴滴,于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拍着宫静娴的肩膀哭个不停。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除了李清漪的哭声,便没有声音了。一个个都在回想着自己和自己心爱的至爱(也可以是自己的大哥)的人。
刚走到门口的宫浩宇夫妇听到屋内有哭声,赶忙推门进去,只见四个女子的脸上都是泪水眼睛红肿的,赶忙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忙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漆黑的夜空上,什么都没有,一点星星的光点都没有,整个深夜是那么的寂静,静的令人害怕,静的不敢一人独自走在大街上。无情的北风刮着,那铺在枝头上的雪被她无情地打入地上,重重地摔着。可那北风中的雪花似乎不畏惧,但又似乎觉得那雪花好似人一般,你往里刮着,我被随你到哪里去,趋炎附势。那寒风中的梅花直接朝着她张开自己的臂膀,仿佛再说:“你尽管来吧。我是不会怕你的,你若是来的更加猛烈,那我便让你看看我独有的风采,你若是来的虚弱,那我便在这里静静地独自绽放我自己。我是不会惯着你的,也不会跟着你的脚步你的规划来完成自己的一生。”
北风吹,雪花飘,梅花独自独自开放。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清晨了,微弱的阳光照进每一户人家的屋内。阳光温暖可是暖不了一个心寒的人,也暖不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李清漪辞别宫静娴等人回到王府,回到王府没有到后院请安,也没有去自己娘亲那问安,而是直接吩咐自己的丫鬟扶着自己回自己的院子。
“你们都出去吧,姑娘想要一个人静静。”李清漪朝着屋内的众人摆了摆手,缉拿屋内的众人都出去了,李清漪扑到自己的床上整个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开始大声痛哭着。
无言谁会凭栏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