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华裳,扶琴奏,风尘佳影郁墙柳。吟世悲,饮烈酒,飞雪未霁痛割舍。相见欢,恨别离,只影隐雪去。
飘扬的风雪中隐约透出那人的身体轮廓,白色的袍子衬着一张清冷无比的面容。发髻上别着一朵白花,犹似从雪中幻化的精灵。
清冷的气质使许言儿不禁拖着病秧秧的身体缓缓向前,仔细看去,迟疑道一一
许言儿沫?
佳人微微抬眉,抖了抖披肩上的雪,迎着她笑了笑,眼神深邃,又有几分伤愁。
曾聚柳下欢言,今已无只言片语。冬日的光常常伴着凛咧的寒风肆意挑起心中的涟漪,撕去层层虚伪的外表,剩下了赤裸裸的灵魂和情绪。
佳人心里想着些喜庆的话,却不堪疲倦无已开口,顶着寒风轻轻开口——
许沫:嗯。言儿。
许言儿感受到她的伤感,也收敛了挂在嘴角的微笑,看着许沫束发的白巾在空中晃来晃去,又低下头思索着。那声清晰的回应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中,仿佛要把人拉入冰冷的湖泊。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梅花的花瓣㗭㗭哗啦地落下,满地落红,那一点两点红艳停在二人发上,分离已久,难以开口。
是啊,谁又能料到会在这白檐之下相见?
许沫站在原地沉默,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木箱,泪已满裳,任凭风雪肆虐,刮伤脸颊。
二人都不敢把头抬高,只是从双眸中表达出深沉的思念,雪花点缀着单薄的衣裙,经寒风擦身的枝丫籁作响,演奏着无言的歌。
在许沫身后的婢女无奈上前扶着她纤廋的手,许沫不安的与之相视,想推开她的手,却意料之中被一把拉在许言儿面前。
许沫却不敢抬头看她,心房像是被搅翻的沙尘混乱不堪,紧张慌乱的神情倒让许言儿也莫名不安起来。
一旁的婢女道——
婢女:涿台那边战乱,三小姐病了许久才找到大夫,如今安在庄园里养病,但病得厉害,只怕是再难见到了。
许沫把头抬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把怀中的木箱往前伸了伸,夹着哭泣的声音说——
许沫:我打听了好久才找到你,这是蕴兰要我给你的,若是有机会,她会要回去的。
病了呀......可是,她才14岁啊!
嗯,生病了,常事,常事,那丫头自小就容易生病,病了而已,病了而已......
许言儿把头低的深深的,寒风吹得人浑身发凉,但心却颤得慌。冷气一层层压在身上,好像要把人逼到雪地里才罢休呢。
可泪珠一点也不争气的落在地上的积雪上去,越来越多,一点点把积雪融化掉。
天好像又不冷了,又好像是把人冷的麻痹住了,慢慢侵蚀她的内心,要把那颗心也变成冰的。
许沫在一旁哽咽着,真是奇怪,幼时哭了,会哭天喊地,现在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叫不出一句话来。她抬起左手擦着泪,吸着酸楚的鼻子,好久才止住泉涌般的泪。
许沫:拿着吧,她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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