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思刚行至自己的院前,见一人长身立于院前榕树下,
溶溶月色透过斑驳的树枝洒在他的身上,颇有几分遗世而立的清贵
良辰手探至袖中,正欲上前,江落思眸中闪过淡淡温情,轻声笑道
“无妨,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树下之人,听见话语声,转过身来,见江落思似不认识他般走了过去,
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朗声道
“在下文渊阁大学士,上书阁修赞,南燕议政使臣裴长青。”
“裴老可好?”江落思脚下不停的问道,只是声音带些颤音。
“祖父尚安,只不过常常提起所教过的弟子,唯放心不下一人。”
裴长青却没听出来,自顾答道。
“哦。”
“替我向他老人家问个好,一大把年纪了,少操些心吧。”
说着走过裴长青的身旁,眼见着就要走进院子。
裴长青微微有些怒气的道
“江落思,江大小姐,连为自己卖命的手下将士的遗体都烧得,
祖父一腐朽文人,可不敢劳你记挂?”
“哦,也好。”
江落思手搭在院门上,怔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江落思,你不要把天下人都当作傻子,你为了稳帝心,不惜失军心,
你所途为何?”
江落思豪不在意的神情,似一捧针狠命的在裴长青心窝刺下。
他遍体生寒的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拼了一死,也要咬上一口。
“烧了便烧了,化成一捧灰散在这天地间,不好么?”
江落思缓缓转过身,明如秋水的双眸静静的望向裴长青,在他满面怒色中,
又说道
”若它日,江落思战死杀场,还请先生也将我的尸体烧了吧,免得被......“
她顿了顿,见裴长青盛满怒火的眼中涌出两团泪来,
心下感动,那点意气用事一下子就散了,一笑道
”祸害活千年,我不会轻易死的。“
裴长青豪不在意的伸袖子一抹眼睛,见她笑了,气竟消了,唠叨的道
”你做的那些事啊,帝都都传遍了,都等着皇上如何定论呢?“
江落思一怔,问道
“我做的哪些事?”
“焚烧将士遗体,逼死寻夫村姑,虐待手下士兵,辱骂赵王门客......”
“弹奏你的折子内阁都装不下了。”
“皇上都压着不发。”
“老爷子真的急了,派我来边关看看,我本也不信。”
“可你的火气也忒大了些,我可是亲眼所见,你冲着钱老挥鞭子。”
“你这火暴脾气,就不能忍上一忍,钱老那可是赵王的心腹。”
“钱老身边还有几个初出茅庐的言官,己经回屋写折子参你了。”
“江落思,你得罪了这天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就为了让皇上不用你掌这兵权?”
“老爷子让我劝你,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国公府不掌兵权,还是国公府么?”
“国公府不掌兵权,晋都的老家伙们能睡的踏实么?”
“江落思,你......”
“哎,我不说了,你打小就嫌我啰嗦。“
”江落思,我再多说一句.....“
明月星辉之下,微凉的夜风吹动着江落思束发的白色绸带。
她似有些孤掷的低声道
”师哥,我找到江澜了,他还活着。”
好似一道惊雷乍响在裴长青的耳畔,他身子晃了几晃,才站稳身形。
四下一望之后,才愤怒的压低声音道
“大少爷,啊,不,是江家那个叛国的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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