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思率队骑快马借着皎皎月色沿山路疾驰,她耳边全是风声和她的心跳声。
“驾!”她加快速度,恨不能肋生双翅。
江澜的性子心高气傲又嗜血好杀,若激起他的性子,不将围剿他的南燕士兵杀个干净,
他是不会走的。她心疼随良辰去救他的死士,更担心若莫叔沉不住气,露了面,
那国公府世代蓄养私兵的罪过可不是一个长公主的母亲能扛下来的。
她知道,国公爷去后,莫叔奉国公爷遗命,尊她为主,但他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盼着江澜浪子回头,
重掌家业,男女之别,子嗣传承,根深蒂固,为保江澜一命,将国公府正统血脉延续下去,
莫叔情急之下,会倾所掌之兵,护江澜逃出生天。
可笑的是,莫叔曾说,若她是个男儿身,早早的就替国公爷清理门户,一刀把江澜那个混蛋砍了。
这世道啊,男尊女卑,是逾不过去的一道坎。
山风凛洌,从她耳边呼呼刮过,俊马奔驰如电,好似纵身间,驰骋云霄,心中油然而生的豪情,
将那点点酸涩一扫而空,身负凌云之志,又岂是一身臭皮囊能束缚的。
“江小将军,山下有南燕军队。”
哨卫亲兵陈九见山下宽道上缓缓而行回阳门关的南燕议和队伍,立刻奔至江落思马前低声禀告。
江落思马不停蹄的扫了眼山下的南燕军,只见举着火把映红半边天的南燕军队蜿蜒如长龙沿着山路缓缓而行,
心知那些南燕兵是三王爷张群元带去议和的,此时他们正往阳山关走。
忽地,冷笑一声“陈九在前带路,抄近道前往阳山关,咱们这四个马蹄子还能输给车轱辘不成?务必在张群元之前赶到阳门关。”
“是!”
队形变换,陈九单人快马冲在最前,一行人迅速交替插入排成一队,随陈江在陡峭的山路上骑马疾驰。
夜黑风高,万籁俱静,马蹄裹着棉布飞驰在山路上,豪无声响,好似一只幽灵队伍,飞快的穿过峭壁从林,直直的奔向阳门关.....
“江澜你个大混蛋!你若敢死,我就将你大卸八块!”
阳门山府衙内不起眼的小跨院的厢房里,在良辰震惊中,
江澜抹干净脸上的血迹,一回身把假装他的那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
又将陈嬷嬷的裤腿扯下一截,团成一团,塞进那人的嘴里,冲着心口窝狠踢了一脚,
那人登时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他则笼了笼头发,站起身,打开房门,
面对着门外的房前屋上搭箭控弦的弓箭手,温和问道“王统领呢?”
“在,在....属下在。”王统领从持刀剑的侍卫中挤身上前。
“江澜一身莾力,冲破机关,多亏他身负重伤,陈嬷嬷舍身替我挡了一刀,
否则.....不敢想象啊,王统领你带兄弟们进去将他重新绑好,万万不可大意,
此番兄弟们都受惊了,去帐房支五两银子,压压惊,厚葬陈嬷嬷。”
他一面说着,一面走下台阶,拍了拍身前弓箭手的肩膀,亲切的道“辛苦了,虚惊一场。”
良辰手捧托盘,低垂着头,一颗心紧张的要跳出嗓子眼了,跟随在他身后,向院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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