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咸华宫之时,小蝶早已在宫门外等她。
沈怀妆转头向萧风道了谢,仅让他守在院内,便与小蝶一同进了殿内。
这次没了裴扶景,沈怀妆才算放下半颗心,但贵妃方才试探般的语气也着实有些让她心慌,此刻见了小蝶,也尚未从后怕之中缓过来。
她坐下喝了口茶,小蝶将茶水再次给她添满,问道,“小姐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是贵妃娘娘身子不适?”
沈怀妆摇摇头,“不是,是我殿前失礼,被……”
她也说不出来方才那贵妃两三句暗讽之语,到底是因为看穿了她嫁进裴府的目的,还是只因为瞧不上沈家地位而轻蔑。
小蝶见她顿住了话音,不禁问道,“怎么了?”
沈怀妆回过神来,笑道,“没事,世子让我先回来了,他与贵妃还有要事谈。”
说到这里,裴扶景方才明显护短的举动又不经意钻进她的脑海。
沈怀妆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实在看不透裴扶景这令人琢磨的举动。
从两人初见到入府成婚,这人一直都对她关照有加,态度也温润至极,不仅十分照顾她的感受,甚至能在宫中为了她不惜顶撞贵妃。
明明谁人都心知肚明,裴家娶亲不过下下之策,若不是沈长川手中那几十万的兵权,堂堂宁国公府为何要娶一介没落之族女为妻。
裴扶景完全可以对她视而不见,甚至冷落厌弃再纳新欢。
在离家之前爹爹曾告诉过沈怀妆,宁国公府的脏水很深,几乎有一半都是世子裴逾亲手操持。
裴逾面上儒雅风流,不过朝堂之事,实际上和宦官张承狼狈为奸,私自贩卖军粮,以银钱充官职之位。
所做奸事,皆小人所为。
沈怀妆若非要远赴京城嫁与裴扶景,这些是非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晓,爹爹担心她不谙世事恐出纰漏,出发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提防裴逾。
可就初见那日,那人眉眼带笑接过她的荷包,轻缓的说了句“手巧”之时,沈怀妆就已经有些觉得她做不好这暗里偷传消息的事儿了。
裴扶景比她想象的还要有几分琢磨不透,尤其是挑着眉带着笑意看向她,出口几句不成调儿地话时,小姑娘耳根子都已烧红,哪还想的到别的。
沈怀妆握着茶杯放到嘴边,神思却早已飘游至九霄云外,直到小蝶出声将她唤醒时,她才发觉自己当又是被裴扶景给护了一回。
小蝶只当她见了贵妃有些不安,知道自家小姐心思单纯应付不过来贵妃娘娘那般心机深重的人,安慰道,“小姐也莫怕,老爷传了信来,说不急一时,您先在府中站稳脚跟才是关键。”
沈怀妆闷闷的嗯了一声,举起瓷杯喝了口茶,再放下茶杯之时,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开口问道,“你方才递给我纸条上的人……”
小蝶了然,忙道,“是沈家的探子,原本安排着您与她见上一面,但若怕世子发觉,不见也不打紧。”
听见探子这二字,沈怀妆动作一停。
她再次抬起头看向小蝶,神情之中有些不可思议,“沈家的探子,是林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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