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十一年初秋,凉风突袭首都汉京,夏日的燥热仿佛一夜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京城里的百姓纷纷起个大早往德翰书院后山操练场聚集,生怕凑热闹都没个好位置。
一少年拉住一位老伯,好奇的问:“老先生,大家这都是要去看什么啊?”老伯也没有半分不耐烦,笑着解释:“一看小公子就是外乡人吧?今日是德翰书院四年一度的招生,这全禧陌国的青年才俊今日都聚集在这了!”
少年听完惊喜的反问:“先生说的可是沈江庭先生创立,为朝廷提供多数文武人才的德翰书院?!”
这时旁边一中年男子也凑过来接话说道:“正是正是!我见这位小公子气度非凡,不知怎么称呼?”
少年腼腆一笑,手中折扇一竖躬身作揖:“在下袁可卿,刚来这汉京几日,早就听说过德翰学院盛名,不曾亲眼见识过,不知两位能否带我一起去凑个热闹?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老伯笑着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边走边讲到:“这是自然,听说今年德翰书院招生不同往年,而学员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名门之后,今日可有好戏看咯。”
袁可卿随着两人走,对此了解不多,便主动迎合回答:“哦,怎么个不同?”
中年男子回答道:“这早时的儿徒啊,人数不多,但自小便拜师沈先生门下,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德翰书院,人数不多,但如今都是这汉京数一数二的人物!其中要说最出名的,自是那排行第二的柯凝,不仅是护国大将军,前不久还被圣上请做太子老师!”
老先生接过继续说道:“沈先生成立德翰书院之后,向天下招揽才能之人,千余人,经过层层选拔,二十名学徒在德翰书院学习一年,最后只有十人,端着敬师酒叫沈先生一句师父。其中,唐闻曜在京城的名号最是响当当,而剩下的,也不是等闲之辈,随便提出一个名字,都是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人物!
袁可卿点点头:“德翰书院果然名不虚传,招生如此严格,那不知老先生刚刚提到的好戏从何说起?”
讲到此,老先生脸上也有些许兴奋,“按照四年前的招生,只有在拜师时才会像今日这般热闹。今年却不同,通过选拔的学生还要面对最后一步考核,才能进入德翰书院成为学徒学习。以自己能力挑战,挑战沈先生门下徒弟,不论输赢,被挑战者会给出一个成绩,来决定他们是去是留以及最终排名。”
“不仅如此,听说,那位护国将军柯凝今日也在,真不知,可有人敢挑战?”男子赶紧补充道。
袁可卿点点头笑着说:“如此看来,我今日真是赶上盛会了!”老伯和中年男子听完也笑了,齐声回到:“小公子说的是!”
......
德翰书院后山,正中央搭起一座竞技台,正对面是判决台,两侧摆满了桌椅,大师兄白澜之正有条不紊的安排各项事情,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白师哥,安排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做什么?”
转头一瞧,曹江笑呵呵地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不由得一个白眼:“嘿,我说我都忙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有空在我这闲逛?”
曹江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倒一杯茶水递给白澜之:“谁让你是咱德翰书院的大师兄呢,能者多劳呗!我这不是看已经有很多平时交好的官宦之家都已经派人过来了,在前厅与师父闲聊,过来看看你嘛!”
白澜之点点头:“这边也差不多了,辰时一刻准能开始,你让师父他老人家也过来吧!”
曹江领命离开后,就见不远处两个高俊的身影,年纪不大,看其言行举止,似与德翰书院弟子无异。只是并未穿德翰书院弟子训练服,反而是朝廷显贵常穿的锦服。
两人走在一起,气场也有所不同,一位活脱跳动,逢人就打招呼,一位神色淡然,不喜言笑。
两人正是前人口中沈江庭之徒:唐闻曜,柯凝!
还没走近,唐闻曜在不远处大喊:“白师哥,要开始了吗?”
白澜之也是没好气,天没亮就开始忙活到现在,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几个闲人还时不时过来捣乱:“我说你俩啥事都还凑的巧,正赶上趟儿!小唐,你没事别老拉着柯凝到处跑,人忙着呢!”
唐闻曜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嘿,你这话怎么个意思?合着我就是闲人一个,没个正行,他就是大忙人,一天应该坐在他那没人气儿的房子里,闷着看书啊!”
转头一看,柯凝一副你说得对的样子更气了:“嘿,你哪边的你!”
柯凝和白澜之也是习惯了唐闻曜这闹腾劲儿,看见很多师兄弟都过来了,笑着说:“你少说点吧你,待会师父来了,准又收拾你!”唐闻曜见柯凝又拿师父吓唬他,说不过他,就开始上手,柯凝也不恼,和他打闹。
白澜之看着这俩人,也是有点无语:“行了行了,亏你俩一个护国大将军,一个禁卫军总领,让旁人看笑话!”
唐闻曜听这话梗着脖子就要反驳,柯凝赶紧回答道:“那行,我俩就不打搅你了,你忙着,我们去找位置坐!”
白澜之点点头:“去吧!”柯凝也不管唐闻曜乐不乐意,拉着他就走,唐闻曜刚想抱怨几句,就看见不远处师父领着一众人走过来,赶紧收起耍笑的样子,退到一边,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好又偏僻点的位置坐下来。
沈江庭入座后,招生也就正式开始了,负责主持招生大会的是曹江,师兄弟里排名第七,人送外号笑面江狸,最会耍嘴上功夫,能言善辩,时常挂着笑脸,但是您若是看见那眸子里闪的寒光就知道,这位主子不好惹。
曹江扯着一贯的笑容随意说了几句场面话,见低头闲聊的众人目光转移到台上后便收了收笑容,和师父还有台下的白澜之交换过眼神后点点头说道:“闲话不多说,下面我们德翰书院招生即刻开始,诸位都清楚,我们德翰书院每四年一招生,选拔各地文武兼备之才,培养后举荐朝堂之上,为国家效力。今年亦是如此,而相比往年招生规则,今年则有很大改变。根据前期选拔淘汰,我们已经对通过初赛的人综合排名,由排名最末者开始,上竞技台,向台下德翰书院弟子发起挑战,可在诗书,音律,御射,策略,兵器五项之中选自己最为擅长俩门比试。每局比试各一场,比试结束后,被挑战弟子评定分数,再由大师兄白澜之综合考量后决定是否选入学徒!再次提醒各位,谨慎选择合适的挑战对手,否则会影响最终成绩!”
话落,震天撼地的鼓声自竞技场旁而起,节奏紧促有力,倏忽间箭弩拔张的气氛传遍后山每一个角落。
既然是比试,那便有输有赢,虽说能够站上竞技台的都是文武双馨之才,但台下又岂是泛泛之辈!台下的观众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竞技台,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什么好戏。
然而想象与现实总是有些许差距,众目睽睽之下,第一位走上台,挑战了一位弟子,却没撑过一回合就飞下竞技台,引得台下一片唏嘘。一连好几位都是如此,昂首抬胸的走上去又灰溜溜的下来。
台下唐闻曜见此皱着眉头:“这也不行啊,白师哥还说有好苗子,这年纪大了,眼神儿也不好了?!”
柯凝同样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台上的比试,对于他和唐闻曜这样的人来说,这些人确实入不了眼,也不免觉得有些许无趣。
期间有一些人过来想要攀谈一两句,还未张口,柯凝只是眼尾一扫,便讪笑几声,转身离开。
唐闻曜看着也觉得好笑:“你一天天板个脸活阎王是的,别说那些泛泛之流,就连师兄弟都不敢与你搭腔!”
柯凝两眼看着竞技台,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等胆量都没有,如何成大事?我一言未出,与我又有何干?”
唐闻曜一时语塞,也无法反驳。看柯凝兴致不错的样子,疑惑道:“你今日似乎对这比试格外感兴趣!”
柯凝依旧不咸不淡的回复到:“感兴趣与否,你都得在这坐着!白澜之说的对,今年确实有不少人才。这才上去几个人,已经从一招即败到对接几个回合,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会,或许就有人能和一些个师弟好好过几招了!”
唐闻曜点点头,柯凝说的他也看到了,但是看着台上比试终究没啥意思,正想着怎么开溜,秦望言就过来了。
“哟,你不是去冀北参加比试了吗?”唐闻曜还没等秦望言走到跟前,就笑着说。
秦望言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说道:“这等趣事儿怎么能缺席,我先一步赶回来了,其他人还没回来!昨晚到汉京都夜深了,一大早又去师父那问安,这不才得空儿,过来找你们闲聊两句!”
柯凝笑着说:“都好久没见了,今晚你得请我们吃酒啊!”
秦望言倒了杯水递给柯凝:“嘿——我说你都升官了,还要我这苦死累活的人破费!喝水呛不死你!”
柯凝微微一笑,端起杯子,抿口茶也不回话,静静看着台上,秦望言一脸不明所以,转头给唐闻曜一个询问的眼神,唐闻曜幸灾乐祸的说道:“嗐,他前几天那筵席可有牌面了,不过你不在而已!”
秦望言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不是,我说柯师兄,你这酒,没有我,喝的能尽兴吗?太不够意思了!”
说完就像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坐在那,一旁唐闻曜早已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关键是还不能笑出声。秦望言好酒就出名的,这等难得机会就这样错过了,不和柯凝兴师问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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