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兄。”待白小六关了门,白染金再也憋不住了,挣扎着要起身,“哥!日本鬼子太欺负人了。”
佟松绅压根没想到这场面,连忙扶他,捂住他的嘴。“小点声,你家楼下就有日本人。你这什么情况?怎么就成了亲善会会长。”
白染金可能真是受委屈了,趴佟松绅身上哽咽。
“大男人,你哭什么哭!”佟松绅都手足无措了,这孩子咋还变得娘们兮兮的。
“哥,我叫日本人给阴了。”白染金哭哭啼啼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期间说到激动处佟松绅还要不断提醒他压低声音。
白染金这次来上海一方面是因为扩大他家布料生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日本人比赛。在热河布料商每年都有一次比赛,评定谁家布料更轻薄,花纹更生动精美,白染金得了一批上等丝线,据说是宫里流出来的,轻而易举赢了比赛。这件事上了新闻,被日本人知道了,非要比一比是东洋的织布机更先进,还是中国的传统技艺更胜一筹。比赛,白染金为了给中国人争脸,可谓是费尽心思。织出来的布,花纹更精美,触感更柔软,甚至同样的尺寸比日本织布机织出来的布重量更低。
比赛场上,日本人恼羞成怒,迟迟不肯宣布比赛结果。还是白小六机灵,说中国织布技术落后,要付出大量人力物力,不如织布机短时间内就可以织出工艺精美的布匹。日本人哈哈一笑,夸白小六识时务,判双方平手。
比赛完,白染金就开始专心扩展在上海的生意。可惜一步棋走错,步步错。日本人不肯放过他,明里暗里和他谈合作,起初他不同意。日本人就转移目标,抓了白小六,软硬兼施下白小六叛变。租铺子谈生意的时候,白小六故意给他递了日本人给的假消息,害得他血本无归差点倾家荡产。
“你为了钱,也同意做亲善会会长了?”
“他们拿我父母老家威胁我,我能怎么办。我不能不孝,自古忠孝两难全。”白染金说的愤恨,“我也不想做汉奸,那天倒不如让人打死,也省的受日本人的气。”
“别说这种丧气话!”佟松绅突然理解了白染金的无奈,他不像卫东霖一样有自己的势力可以直接和日本人抗衡,面对日本人的压迫只能选择屈服。
佟松绅本来是想劝解他不要做亲善会会长,不想让昔日旧友走上叛国的道路,得知他现在的处境,一时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也只能宽慰几句。
“哎呦,我说佟大少爷,您还没说够呢!外面现在都是日本人,您快走吧,行嘛?”白小六推门闯进来就嚷,丝毫不顾及白染金的感受。
“那日本人都还没催呢,你着什么急?”佟松绅不甘示弱,他就看不得仗势欺人,语速缓慢却强硬“我和你家少爷还有话说,麻烦你先出去!出去!”
白小六看看佟松绅,又瞧白染金默不作声,面露不悦,点点头,退出去关了门。
“绅兄,你还是快点离开吧。临走之前,我有一事相求。”佟松绅见他说的恳切,虽有些为难和冒险依旧是答应了。按照白染金给的地址,佟松绅在东边码头区果然找到门口摆着两盆枯萎的海棠,窗玻璃上贴着剪纸的人家。白染金只说希望佟松绅能够保护好住在这里的人,别被日本人找到,里面住的究竟是谁他却含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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