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瀚被他那突如其来的狠劲一逼,心裏不多不少也是被他那股气势压得胆怯:“道……道甚麽歉啊!”
捏在脖子上的五指惯了沾上血腥,俊脸肃杀可怕得要紧,即便是当着康宁公主和贺文轩的面上,严烨也没有半点忧虑与怯懦,冷峻的目光实在令人闻风丧胆,半晌,低沉醇厚的嗓音冷冷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她父亲是为国为民的汉子,我不准你对他们出言不逊。”
柳霜心头一揪,下唇不由得往上紧绷:“严烨,算了吧,这都是个小事,我、”
平日惯了...
“你还欠我家呀霜一句道歉。”
墨眸厉眼一盯,高贵桀骜的男子把擒住贺文瀚的手往使力,被擒的少年也只好咬着牙根放话:“对……对不起!”
“谁?”浓眉一挑,吓得贺文瀚气势全无:“对不起柳姑娘!我错了我错了!”
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贺文轩从主座下来,拱手赔个不是:“文瀚出言不逊,还请严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康宁也道:“严大哥别气,小叔他就是嘴贱,可心地善良,他真的没有恶意的,哥哥别气!”
“来人,把小公子拉去祖先祠思过。”贺文轩扬手,下人们都纷纷扶起不断挣扎的贺文瀚:“哥!我才是你弟呀!你怎麽胳膊肘朝外扭!”
贺文轩摇摇头:“你去静思吧,就你这么一张臭嘴,早晚得受累。”
入夜,康宁硬要拉着柳霜跑到凉亭赏月,“顺道”吃上大西瓜。
柳霜无奈看着乌熘熘的天际,别说月亮了,老天爷连个喷嚏也没有的状况下,对面却坐着个大胃王公主:“多年不见,你倒也没怎变。”
康宁咬着个大西瓜不服气:“甚麽没变,本宫有变美的!”
“我看着你无忧无虑的吃西瓜,真幸福。”柳霜也拿了个橘子说道。
“庶民,我看得出,严大哥对你真的好。这几年没见,你受苦了。”
“爹爹说,我的命,不长。”
康宁顿时停下手裏西瓜,两隻大眼睛一红:“不会的不会的,我把我的寿命分一点给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柳霜欣慰一笑:“爹爹说,如果我孤独终老,便能长寿,可要是遇上严家的人,总是我们柳家吃亏。”
“为甚麽?”
“从军者,杀戮太多,我们柳家又是术卦了得,准会替严家挡去不测,爹爹虽把我跟严烨的婚事订了下来,可他不想我们再与严家有任何瓜葛。”
“这瓜葛还不是你爹爹起的头,再说,严大哥也不舍得你受半点委屈,今天的事,我能看得出来,严大哥对你很是在乎。”
“在过往的日子裏,从来也没人真正的重视过我。曾经,我活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过去,也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身世,如今却忽然有那么一个人,为了别人的一句无心之失能替我耿耿于怀,甚至能替我讨回公道,以前我都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现在却忽然冒出一个能带我朝见暮日春色的人,这份心意,看起来很美,美得像是梦幻泡影,可我也怕,这只不过是短暂的梦,只要一伸手,那些只是大梦一场。
“人算不如天算,庶民妹妹不要想太多,拿着。”康宁笑嘻嘻的给柳霜一片西瓜:“吃了它,你一定能长命百岁!我康宁说的!”
棋子满佈的棋盘上,贺文轩缓缓落下白子。
炉裏檀香四散,严烨也落一子:“贺大人就不怕我对你弟弟下狠手?”
“将军身经百战,若真要下手,也容不得文瀚跟大人交手十馀招吧。”
“贺大人一直低调行事,我严某也是朝廷裏最不待见的人,今日到府上一聚,同袍们想必又要大作文章。”
“康宁的朋友便是文轩的朋友,严大人功高盖主才招小人口舌,陛下睿智,绝不轻易受人影响。”
“贺大人为官数载,局势倒是看得透彻。”
“下官有一事不明。”
严烨随手捧了一杯茶:“说吧。”把头一仰,上品的雨前龙井,芬兰回甘。
“大人就不给柳姑娘一个名份吗?”
顺在喉咙的茶水一下子卡住!一口茶水硬生生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得猛地咳嗽!
賀文軒拍拍嚴燁的肩,語重心長道:“严大人莫慌莫慌,下官只是替我家媳妇儿问的。”
严烨只是没就到聊着聊着又来多一个催婚的:“这事也得要她点头啊,萬一被拒絕,嚴某的臉往哪掛??”
“原来威风八面的严大人也是会怕媳妇的。”贺文轩隐隐藏着笑意!
帥氣的臉頰嫌棄極了:“甚麽“也是”!我只是尊重她的意见而已!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严大人,你耳朵红了。”
严烨捂着两边耳朵:“啧!”
“大人若是办喜事,记得算上文轩跟康宁喔~柳姑娘应该会同意吧。”毕竟严大人的家裏地位好像没有柳姑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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