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城。
日暮东昇。
风雪肆意横行,为酆城添上厚重的冬衣。
柳霜仍一病不起。
连日来下了几场雨,洛云桑说她寒气入骨,嵩山的灵珠草是人间灵草,把它做药引会对病情有帮助。
严烨想也不想的出门。
又过几日,严烨在屋裏点起炉火,尽管窗外冰天雪地,将军府内依然暖意洋溢。
墨眸凝视沉睡中的人儿,食指轻碰人儿鼻山,眼裏尽是忧思。
微风轻轻略过,一鼓苦涩药气传至,严烨抬头,见紫檀缓缓前来,手裏拿着两碗热腾腾的汤药,道:“公子,唐百水在府外求见。”
严烨为柳霜盖上丝被:“不见。”
这答案,紫檀早已猜到,可她依然没有退下来的意思,把汤药放在案些,不知不觉走到严烨面前,圆大眼睛从未见他如此细心:“公子…”她欲言又止,纤巧玉指微微握紧。
墨眸依旧冰冷地与她四目相投:“还有事?”
“公子真的要娶她?”紫檀紧张得心跳加速,似是等待一个残酷而真实的答案。
“是。”他毫不犹豫道。
“就因为亏欠?”
墨眸怔了怔,的而且确,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而这些亏欠当中又夹杂着许多的複杂情绪。
有些事还真像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每当自己在危急关头,柳霜都会用尽各种方式出现,甚至替他化险为夷,还有那条命的份上,他又何止欠她这些?
「无论如何,我严烨只娶她。」他冷冷道,墨眸微敛,说话还是一贯的冷淡:「就算我没有亏欠她,从我在宫裏当伴读的时候,我便觉得,她对我来说,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紫檀绝望低头,一颗心忽然缺了一块:“你为了她,到嵩山採摘灵珠草,现今惹下一身寒毒,还装作若无其事的亲自为她以身试药,若不是洛云桑昨日暗地裏拿着一大盆血水出来,我们都被你矇蔽了过去!”
她别个身,豆大的泪珠不其然地落在衣衫:“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
「你自小在府裏长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我不愿的事,也无人能逼我。」
细小的步伐顿了顿,愣住了半天,倒觉得自己失了方寸,这般失态还真是头一糟,她擦擦眼,还是举步踏出门外,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不捨。
曾经,她为了引起严烨的注意,日以继夜的拿着武器苦学勤练,为的,是希望自己能够走近他一点点,这么多年下来,她都期许着自己能够走入他的心裏,对于严烨的每个任务,她都无比认真,为了接近他,她心甘情愿当上严家的棋子,就算练到指头骨折仍咬着牙关,任由血迹沾汙手上暗器⋯
其实,她讨厌血。
可是,尽管自己有多努力,他也只得敬而远之。
我…只不过是一名卑微的侍女。
卑微得只能远远看他一眼,我真傻真笨…
怎么连这种道理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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