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把阿斗哄睡着,想起赵云浑身的血迹,亦瑾闪身进了空间,从架子上拿了清洗包扎还有消炎的西药,又从旁边拿了一个缝合包,这才找了块布巾包裹好去找赵云,出了船舱一打听才知道赵云在刘备那议事。亦瑾一听不由得火大,受了伤还到处乱跑,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要不是史书上记载赵云活了70多岁,自己非得问问他是不是想英年早逝!顾不得士兵嘴里还在说什么,亦瑾抱着东西一路小跑往士兵所指的方向而去。
到了以后发现刘备的船舱门外有人把守,亦瑾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让士兵帮忙通禀一身,自己在门外等候,谁曾想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理都不理她。
“哎呦,我去!”亦瑾的小宇宙瞬间爆发,指着两个木头气的脸都红了“不让我进是吧,那等你们赵将军疼死,到时候你们可别哭”
“门外何人”
士兵正要回话,亦瑾挥手把他划拉到一边,得意的迈步走了进去。
“皇叔,是我”亦瑾冲着正上方的刘备躬身问好。看着不到40平的舱里坐着十几个人,根据外貌判断最左边的应该是关羽张飞,右边的几人不认识,想也是刘备的心腹,待发现刘备身边的孔明,她忍不住又是满眼冒星星。结果花痴了半天才发现人家孔明压根都没看她,不由的讪笑了几声,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又赶紧去搜索病号,见赵云正坐在关羽的下首,向前一步,果然发现他的伤只是简单包扎,看到病人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亦瑾职业病犯了,心里又急又气,冷着脸口气也开始不好:“赶紧跟我出来,你身上的伤必须马上处理,现在天热,很容易感染的!”说着就从地上拉起赵云的手往外走。
“哪里来的女子,竟敢如此无礼。”张飞开口喝道,之前在桥上就瞧见子龙抱着个女子,衣衫不整的,此时竟敢闯入议事厅,他平生最是厌烦这些娘们,此刻见她拉扯子龙,更是忍无可忍。
赵云的铁掌被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裹着,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挥开,可他却舍不得.但又不好直接离去,无奈只得用眼神向主公求救。
刘备低头咳了一声挥手示意张飞退下,又歉意的对赵云道:“确是备的不是,忘了子龙重伤在身,不宜太过劳累”说罢话音一转眼神犀利的直视亦瑾:“只是备尚有一事不明,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战场上,又为何一开口却知道小儿乳名”亦瑾在底下听得心惊肉跳,不等她有所反应,孔明也轻摇羽扇柔声追问:“在下也想知道,姑娘之前可是与孔明相识”
亦瑾此时都恨不得刨个地缝赶紧钻进去,这要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说:我是来自两千年以后的人,你们的生平都被罗大爷编成小说世代流传了,还有你们长的太有特色,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吗!真要说出来不得被张飞那个屠户当成妖孽一刀给劈了,要知道古人可是迷信的很。亦瑾低着头暗骂自己不长脑子,一时不防竟忘了这群人虽不是“绝顶”但却不代表不聪明。
本想找个理由先含糊出去,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似是在等待回复,亦瑾偷瞄了一眼看到关羽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吓得她一哆嗦,传说中关羽一睁眼就要杀人,这是在等着她答不上来然后直接送她归西吗!好在多年在外闯荡练就了她遇事处变不惊的能力,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开始组织语言,生怕哪有疏漏丢了自己的小命!
打好腹稿,亦瑾学着古人的调调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对着在座众人盈盈一拜:“将军容禀,小女复姓欧阳,名唤亦瑾,家翁乃是江陵名士,后因不满董卓暴政仗义执言遭县令威胁,被迫隐居山野艰难度日,我生性顽劣,平日因常与继母作对,早使她怀恨在心,那日她趁着阿翁出门访友竟想把我卖与大户做瘦马,我自是宁死不从,途中趁着看守喝醉逃了出来,只是因从未出过家门,一时竟不知该去往何处,中途惊吓过度再加上体力不支便晕了过去,幸好醒来后遇到赵将军,为将军所救”!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又看向孔明:“至于先生,虽无缘相见却自幼听家翁提起孔明先生才华盖世,坊间更是流传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的谚语,又时常听闻先生坐卧行走皆手持一把羽扇,故此初见先生,亦瑾便认出来了”说着满脸绯红的低下头去,心里却在祈祷,我都说这么多了,放过我吧,千万别问我为啥知道你儿子小名,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果然,众人都被亦瑾凄惨的身世打动,纷纷卸下防备,刘备也不好再逼迫,只得作罢,虽依然心有疑虑,但终归是个女子,料想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于是冲着亦瑾和赵云挥手:“既是如此,姑娘就安心待在这,正好军中人手不足,子龙身上还有伤,就劳烦姑娘照顾了”听到刘备撵人了,亦瑾顿时松了一口气,手里拿着布包,抓起赵云的手就逃出门去。待两人走后,刘备才拿起茶杯转了转:“孔明,你瞧这女子所言是真是假?”
还没等孔明说话,张飞却是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大哥,你研究她作甚,区区一个女子,俺张飞一个巴掌下去就拍散了。你要实在不放心,让子龙娶了她就是,到时人都是咱的,还怕她做什么坏事不成”话音一落,众人哄堂大笑,直言有理。
孔明也忍俊不禁,起身道:“三将军话虽糙却句句说在点子上,那姑娘所言虽看似合情合理,却真假参半,主公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且观那姑娘谈吐文雅,想必家中也是书香门第,况她眼里并无恶意,一路上对少主也是疼爱有加,实不像心怀诡计之人,不如暂且先放下她!目前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联合东吴共同抵抗曹军!”
这边亦瑾拉着赵云进了船舱,放下布包开始整理,又觉得身上的披风碍事,随手脱下来放在一边,背对赵云出声解释:“赵将军,亦瑾在家随着父亲学过一些粗浅的医术,您把衣服脱下来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言毕却是许久得不到回复,心下好奇,不料一回头却发现赵云早已背转过身,亦瑾觉得好笑,心里起了逗弄的心,用指尖轻轻一捅委屈道:“初见时,将军骑马抱着我一路狂奔,身上哪处没见过,为何现在却又害羞了!”
赵云顿时不知所措,转过身对着她弯腰一拜:“当时情况危急,实为无奈之举,只是与姑娘有肌肤之亲却是事实,若姑娘不弃,赵云愿对姑娘负责,纳姑娘为如夫人”说罢躬身又是一拜。
亦瑾看着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这才发现自己貌似逗过头了。虽然不知道如夫人是个什么等级,但历史上孙刘联盟火攻曹操发起赤壁之战时是在建安十三年,那刘备现在应该是四十七岁,赵云比刘备小,大概也得三十五六,古人一向结婚早,家里想必也早已经娶妻,那这如夫人肯定就是妾了,想起电视剧里那些军阀姨太太一进门就被正房非打即骂,亦瑾狠狠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开个玩笑,再说抱一下就要负责的话,那我要嫁的人也太多了!”
“抱过姑娘的人很多吗?”赵云瞪着眼睛表示不解。
“额,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拥抱只是我们家族表示友好的一种礼节!好了,你赶紧脱衣服,我要给你治伤了”慌乱的解释着,手忙脚乱的开始帮他脱身上的盔甲,别说,还真重,都是铁做的,想想现代的防弹衣,顿时觉得古人可怜。等扒下最后一层衣服,亦瑾单薄的身躯隐隐开始颤抖,紧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下手,身上全是刀剑划过留下的创伤,有一些深可见骨,甚至还有以前受过的旧伤,大疤套小疤,小疤上又被新一轮的疤覆盖,无数的伤口叠在一起,皮肉翻卷,鲜血淋淋,看起来凄惨无比。
“喂,你都不疼的吗?”亦瑾从小到大手都没有割破过,真的不能理解,印象里也只在医院见过打架被刀划伤的人,护士缝合的时候隔着五十米都能听到他们哭爹喊娘。
赵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皮肉伤不算什么。”
亦瑾吐了吐舌头,真心服了,之前见他从战场上回来一直神色如常,想着应该不严重,没料到....,但细一想能从曹操的百万军中杀出来,换做旁人命只怕都丢了,纵然他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只是轻伤!暗恨自己粗心,拿起双氧水小心翼翼的倒上去,见他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心里又是一阵紧张,仿佛受伤的人是她,怨不得老师之前说她性子太软,不适合做医生,病人还没怎么样呢,她先心疼上了。好不容易找到麻药做了局部麻醉,总算放开手脚准备清创缝合,等最后一步完成上药包扎好,一直绷紧的弦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赵云感受着女子的手从身体一次次拂过,轻柔无比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暗暗称奇却又想起她刚才说不用负责,心里隐隐竟有一丝难过,不过很快这种难过就被看到注射器时的惊奇所替代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亦瑾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何物?为何从未见军医用过,且初见姑娘时身上并无包袱,这些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亦瑾懵了,手里拿着整理好的布包竟一时回不过神来,是啊,自己来的时候身上连个挂件都没有,这些凭空出现的东西要如何解释,古代的医疗水平那么差,总不能每次眼睁睁的看着将士受伤而撒手不管,肯定免不了经常从空间拿药,但一次两次没事,时间长了不被当成妖孽才怪,事关自己的小命,她慌了,一把抓住赵云的手可怜兮兮的求救:“子龙,你救了我肯定是不想我死的对不对”
看到赵云坚定的点点头,亦瑾松了一口气举手保证道:“所以子龙,请你相信我,不管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敬佩刘皇叔的为人,所以我对你们绝对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救你们,不想你们受伤,你能理解吗?”亦瑾紧张的注视着赵云,生怕后面听到什么可怕的话。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一定不信,但此刻听她唤自己名字,竟然不受控制的反手回握住她的手,郑重的许下承诺:“姑娘放心,赵云不是多嘴之人!”他从军多年,识人无数,若是心思奸诈之辈,岂会容她给自己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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