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他还说要助朕统一天下呢”,殿外的赵黎的思绪被拉回了遥远的从前。赵黎确实答应楚子航要助他一统天下,那是为了七寒毒的解药。
十八年前,他来南宜后,到南宜皇宫,第一眼看到的,是跪坐在大殿中的妹妹,嘴角还带有血迹。
“媛儿——”他边喊着他这世上仅存的亲人的名字,边慌张的跑过去抱住她。
“高汾说,将军来时,没将妹妹带上,朕以为将军忘了,便差人去接了。”
赵黎抬起头,龙椅上的楚子航和在龙椅左侧的高汾得渗人,不愧是相伴十几年的君臣,二人如出一辙得让人毛骨悚然。
二人于高处居高临下得看着他和他妹妹,他紧握着拳,满腔怨愤无处发泄。
“我妹妹,怎么了?”他问。“大胆赵黎,为何迟迟不拜见皇上。”高汾大喝道。
他的拳又握紧了些,大殿上寂静了好一会儿,他想了想,握成拳的手稍稍舒张,将赵媛轻轻放开,拱手道:“见过皇上。”
楚子航满意一笑,缓缓开口:“将军不必担心,将军的妹妹不过是喝了朕下了七寒毒的茶。当然,还有些别的,有些琐碎,不说与将军听了,不过朕记得清。”
那一刻,他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妹妹,楚子航给妹妹下毒,是为了掌控自己。
楚子航继续说:“只要将军助朕夺这天下,朕定将解药赐给将军。”
赐?赵黎心中不由苦笑,这还说成恩惠了?可又能怎么办?
“好。”他应下。
“哈哈哈哈哈——”楚子航大笑离去,高汾也跟着走了。
赵黎回过神来,抱住赵媛,轻唤:“媛儿”“哥哥——”微弱的声音回应他的呼唤。
那时,赵媛十七岁。
赵黎叹口气,想道,罢了,过去多久了,有什么意义呢?他抬起脚,迈过大殿门槛,走进大殿,拱手行礼,“皇上。”
“免礼,早就见赵将军来了,为何迟迟不入?”赵黎沉默着不说话,楚子航一摆手说:“罢了,将军不愿意说,朕也不勉强。”楚子航说完又对着许漫寒说:“许漫寒,这位赵将军,可是你父皇和你母后的故人,你可认得?”
许漫寒看了看旁边的这位赵将军,说:“说起过一次。”
楚子航来了兴致,笑了,问道:“这仅仅一次,是怎么说起的?又说了什么?”
“那日,我带一丫鬟去听夫子授课,夫子死活不让那丫鬟进,说除了我和哥哥,他谁都不授。”
“我就好奇,去问了我父皇,父皇说,那夫子曾教过一个学生,那学生聪慧,学了一身本事,本以为他会护一方安宁,谁知,他叛了国。”
“可世人只知他叛了国,却不只是从阴沟里冒出一野心勃勃的皇帝,以解药为饵,骗他叛了国,他最在乎的妹妹在他走之后想寻他半道被人劫走,被那阴沟皇帝喂了什么毒,一直用药吊着命。那学生叛国后,夫子立誓再不收徒,我父皇敬仰他的才学,多次亲自去请,夫子才答应教我和哥哥。”
南宜皇帝楚子航听得目瞪口呆,笑容僵在脸上,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是个女娃,竟敢这样羞辱他。赵黎听得也是一惊,心里暗叹道,不愧是曾夫子教过的学生,有几分胆色。晴儿盯着许漫寒,神色凝重,推了推她,低声道:“公主——”这南宜皇帝可不是个善茬,虽说是必死无疑,可也能死个痛快,这么一番话下来,公主得脱几层皮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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