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宁阳是王爷身边的随从,抓刺客哪能只有主子受伤而随从们安然无恙的。”蜀明与宁阳对视了一眼,随即取过随身的匕首,眼睛都带眨的各自在身上划出几道口子。
“你们,唉,委屈你们了。”简王爷见蜀明和宁阳身上的划出的口子,内心流过一阵暖流。
“其实你们不必这样,那‘刺客’武功高强,你们的底子也不弱,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么?”凤清儿无语了,好歹是自己身上的肉,怎么跟别人的一样。
福伯抱着药箱子,见着蜀明和宁阳身上也有伤,怔了一怔,旋即就埋头包扎起来。都是利器所伤,处理起来很容易,凤尚川好武,虽然不在军营了,但常在院子里练练手,有时也会不小心弄伤自己,所以府里治刀伤剑伤的药都有,福伯常给他上药包扎,这样的活对他来说都是驾轻就熟了。
待三人的伤口都处理完了,凤清儿看了看天色,道,“天快亮了,王爷快回去吧。另外这匕首换掉,专门抓刺客的哪能没有兵器,家主,府中可有大刀或长剑?”
“有。”
“有就给王爷拿出来。”凤尚川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退了下去,片刻后,他手中抱着三把大刀,刀柄上还有刻字,是一个“惠”字。这是以前他在军营里立下军功,简王专门赏赐的。凤尚川弃军从商,这三把就带了出来留在身边做记念。
除了这个,府里也有其他的兵器,不过都没有刻字。简王有个习惯,凡是他的私人征战装配都喜欢在上面刻一个“惠”字,以示东西属他专有。他用不惯别人的兵器,只有自己的才得心应手。熟知简王的都知道,当然也包括当今皇上。
简王看了看上面的字,连连夸道,“好,有了这三把大刀,他的猜疑又少了几分。”他抚摸着刀身,那小心翼翼的神态,就像摸着自己的孩儿般温柔和深情。
“放心,等我用完,必定奉还!”他高举着大刀,豪气干云,仿佛又回到了军营时的模样。
“好了,王爷赶紧走吧,要是等天亮,有人看见你从凤府出去,可就不好办了。”凤清儿催促道,“我们时间可不多了,王爷没抓着人,身上有伤,皇上看了虽会信上几分,但背地里肯定会派人调查,所以王爷带着蜀伯几人先去郊外,但不能太偏,打斗起来动静越大越好,到时查起来也好有个见证。完事之后,王爷就从东阳街回府,东阳街是莲城最热闹的集市,正好腾云楼也在那条街上,看见的人越多越好,王爷明白我意思吗?”
“本王明白了,东阳街出现的人非富即贵,最重要的是许多官家小姐公子必然出现的地方,或许百姓说的话,别人不信,但这么多朝廷家眷为本王作证,他不信也得信了。”简王眸子里光彩乍闪,对凤清儿的智谋让他惊喜的不得了,连称呼也变得亲切了,不再丫头丫头地叫,而直呼她的小名了。
“嗯,但愿不会枉费我们的一番苦心。”那人能当一国之君,东历在他的带领下,国强民富,也不全是底下臣子们的功劳,没有过人的头脑和摄人的手段,这国家他只一日也坐不稳。所以眼下这事,能否瞒得过,全凭天意了。
“等王爷出府,估摸着半个时辰,我会再找两个扮成刺客在郊外汇合,都是自己人,你们打起来看着办吧!”
凤清儿的话让大家齐齐打了个踉跄,什么叫打起来自己看着办,当是过家家呀!
“说了半天,清儿打算让谁当刺客?”凤尚川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明亮的眸子一转,大家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齐齐落在某兄弟两人的身上。
惠崇玄只感觉大家的视线如几千瓦的探明灯一般,灼热的很不自在。他连忙打着哈哈抱拳拜道,“清儿姑娘惊才滟滟,绝世无双,能成为一名‘刺客’,在下荣幸之至,非常感谢清儿姑娘给我的角色!”
这马屁拍的,“啪啪”地响。简王暗地里连忙朝他竖起大拇指,有出息,追女人就是要厚此薄彼,厚颜无耻,可造之材啊!
惠崇文撇了撇嘴,对这个“刺客”身份实在是兴趣缺缺。
待将简王几人送出凤府,凤尚川领着惠崇文去准备一些刺客的行装,累了一整晚,其他人也是迫不急待地各自回房休息。
从大门返回会客厅,长长的走道,眨眼间只剩下凤清儿和惠崇玄。
皎洁的月光迎头而下,将整个凤府笼罩其中,安逸静谧。凤清儿抬眸,四周一片清凉,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之下注定有个不平静夜晚。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传一道声音,低沉而浑厚,醇而轻柔。
凤清儿心中一震,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还是与他前世就是夙缘,她猛然发现他的声音也让她莫名的熟悉,该死的,他们到底在哪儿见过。
她有些气闷,为自己莫名地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也为他似乎故意纠缠不清,她甚至有种直觉,住在凤府,应该冲着她而来。
“你,好像在躲着我?”薄薄的嘴唇懒懒地勾起,狭长的眸子闪过促狭的笑意,很好,至少她对自己与别人不同。
“早去早回,我还有另外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办。”语气有些僵硬,在还没有理清他的真实面目,凤清儿不想过多的与他牵扯。
“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简王是我二叔,他是不会舍得作我的。”他轻笑出声,好看的五官在月色的调和下,温情弥漫。
“不是。”凤清儿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怎么这年头随便一个人都是无耻到喜欢自夸自恋的么。
“不是?那是什么?”惠崇玄拉长了声音,在寂静的暗夜下显得有几分暧昧不明,他一个闪身,就挡住了她的去路,垂下一个刀削般的脸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起开。”凤清儿微微动怒,他与她的距离不过一线,这是在挑逗她么?雪白的脸颊陌名飘上两朵红蕴,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心脏砰砰地乱跳,她气恼自己的反应,也气恼他对她的轻薄。
“我不想看到你,赶快消失在我的面前。”这么无耻的人,她怎么会认识,对的,她与他初次相见就是腾云楼,哪里来的似曾相识,该是惠崇文那小子成天无事就在她面前瞎转悠而产生的后遗症吧!”
正赶回大厅与大哥汇合的惠崇文陌名的打了个喷嚏,手里还拿了两套黑色的夜行衣,他就着黑衣擦了擦鼻涕,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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