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儿不作证是觉出白衣公子和简王的关系不寻常,况且这是官家的事,她不想插手,以免给父亲惹来祸事。冯静芝自然是看不惯梨家的狐假虎威,仗着皇帝的恩宠,恶名昭彰。再说,就算证明了又怎么样,简王也不会对白衣公子对手,与其如此,何必为冯家添堵,树了个简王这样的对手。
“你看,有谁证明那丫头是我家玄儿所杀?”简王微微眯眼,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反应。
“王爷,您若不信,可以直接问梨妃娘娘。”梨湘芸急得红了眼,一心想要打击凤清儿和眼前的两个年轻男子,未曾留意到简王的话。
倒是梨秋雨耳尖,听到简王说“我家的玄儿”,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这白衣男子莫不是真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不问,谁不知道梨妃娘娘和你是亲戚,叫她如何作证?”简王摇头,两手一摊,说话时胡子一翘一翘的,“你这不是叫人家娘娘为难呢嘛?”
“就是,我看玄儿就是无辜的,他心地善良,从不与人为恶,玄儿初来莲城,没几个认识的人,更不会有什么敌人。这姑娘的死明显是另有蹊跷。”蜀伯的嗓门粗,嚷嚷起来有几分草原大汉的粗犷。
“哼,梨丫头,不要仗着你们梨家在莲城有点权势,就欺负新人,玄儿是我们的贵客,更是我们简王府要罩着的人,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想来闹事。”宁伯干脆将惠崇玄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配剑,“叮”地一声,插在地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愣是出现一道道裂缝,如一张蜘蛛网。
坐上椅子上的梨秋雨脸色被讽得是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好发作,尴尬万分。她暗咬银牙,这几个人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好歹她也是一宫的嫔妃啊!
简王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护短。按以往的作风,简王根本不会多罗嗦一句,直接摞下话,这人是我简王府的人,哪怕他就是杀人凶手,他也要一护到底。只不过在场的人,都是莲城有头有脸的出身,从某种意义上讲,代表整个莲城,若是蛮横的唯护,以后惠崇玄在莲城不便行事,多少会受些影响。
凤清儿忍不住一个赞赏,这护短的个性,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很合她的胃口。
惠崇玄懒懒地站在身后,深邃幽暗的眸子始终不离凤清儿半步,仿佛简王他们在说一些与他不相关的事。偶尔一道流光从眸子里划过,那日在蓬莱岛,他明显感觉到有人激发神识吸收灵气,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过瞬间的迷茫,好熟悉,却又不敢确定,尔后他清楚地听到有几声狼嚎,等他往山下飞奔时,人去洞空。然而今天见到本人,还有她身边的雪狼时,他没有半点的犹豫,那天擅闯他蓬莱岛的人就是凤清儿。
震惊的同时也有一丝欣慰和赞赏,他一向眼光精准,不会出错,当初赠砚也是一样,只是没想到她会顺利地得到天玄内经,并且已经将之修炼,精力念力都是上上之等。
要知道不是每个风水师都能对周身的灵气有明确地感应和吸收自如,除了实力,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凤清儿的天赋不同,她与天玄内经的缘分恐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王爷,葛家小姐今日是接了我的帖子才来的腾云楼,如今她枉死,我无法向葛家交代,您莫要为了偏私……”梨湘芸已经气得失去理智,非要拉下白衣公子和凤清儿一同入狱不罢休。
“葛耀?”简王略一沉吟,摆手道,“死了个丫头片子,自然伤心,但要抓凶手就得抓真凶。你不要为了逃避葛家的追究就随便拉着我的玄儿来垫背,这是不道德的。”
一番话说得是众人绝倒,偏生又是驳不得。简王护短的个性是莲城出了名的,他要是喜欢谁就作死的护,不喜欢就作死的作,所以梨湘芸断定要为葛叶的死买单。
梨湘芸已是气得要冒烟,偏对方是王爷,她不好强行顶撞。只得将目光转向梨秋雨求助。
“还请娘娘还葛叶一个公道。”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梨秋雨没万万没想到这时候,梨湘芸还要拉她下水,恨得牙痒痒的,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应也不是,不应不也不是。
倒是齐嬷嬷机灵,道:“梨姑娘,那葛家小姐是被暗器所杀,白衣公子从天边飞来,奴婢们根本没见到他手上有暗器,娘娘是肉眼凡胎,哪里瞧得清楚。”在宫中呆了那么些年,唇舌之战是深宫后院长见的把戏,耳濡目染之下,她的嘴皮子功夫自然也是有所见长,对付一个梨湘芸,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梨秋雨投过一记赞赏的眼神,关键时刻还是身边人可靠啊。
凤清儿等人却是暗地里为齐嬷嬷的口才叫好。没想到一个宫中老妇,还有此等口才,从天边飞来,可不就是么?
其中最满意地就属简王了,他哼笑了两声,吩咐道:“如此,蜀明,宁阳,你们二人赶紧将现场封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另外叫人通知葛老头,就说她女儿应梨家之邀,死在腾云楼了,让他准备后事吧。”
“王爷!”梨湘芸一听,猛然抬头,这么传话不就是将葛叶的死全是她的责任了么?不管抓不抓得到凶手,葛家都不会放过她了。
“你也早些回去吧,让梨府准备些银两也好,商铺也好,给葛府送过去,算是安慰一下吧。”简王不管三七二十一,见梨湘芸面有异色,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人家必竟死了闺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梨府送点东西抚恤一下难道不应该吗?”那模样,宛如一个慈祥的长辈在教一个犯了重大过错的晚辈如何处事。说到最后,眼睛一瞪,颇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姿态。
“王爷,您……”葛叶的死与她何干,为了维护他要维护的人,简王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凶手”的罪名推给她,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且不说梨家有能力震压葛家的报复,就是前些日子韩淞亲自上门退亲,父亲本就对她严重不满,这段时间她说什么做什么,父亲都会挑出刺来,当众责骂。如果再加上葛叶这档子事,她只怕要被梨府扫地出门了。
没有梨家这个靠山,她用什么去争,用什么去报复韩淞和凤清儿?本来还指望让姑姑替她说几句话,证实葛叶的死确实是白衣公子所为,可是连她也临时倒戈,实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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