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小的铜符,要带在身边也不容易吧?”这铜符只有拇指大小,揣在哪里都很容易弄丢的。
“姑娘莫急!”马面从她手心拿过铜符,也不知道嘴里叽哩咕噜地念了什么咒语,铜符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一道金光,只听得“咻”地一声,金光朝着凤清儿无名指射去,不多时,雪白青葱的无名指上多一枚铜色的戒指。众人看得甚是新奇,凤清儿抚着铜戒,模样虽丑了些,好在大小合适,不至于弄丢它。
“太神奇了!”凤尚川抚着胸口,有点消化不良,今晚发生的一切,一波强过一波,他的老心脏幸亏结实,否则早就受惊过度而倒下了。
“好了,事情都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马面凝眸扫过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凤清儿的身上,郑重道,“你已是阴差,身份特殊,因着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刚刚授予你阴差职权时,本大人没有避嫌,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们这段记忆必须消除,这也是我们地府的规矩。”
“这……”凤清儿有些犹豫,他们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自己的祖父,惠崇文虽说认识没多久,不过依她的直觉,想来也是不会害她的,雪狼就更不用说了,自己于她有救命之恩,狼族心性忠诚,万万也不会干出恩将仇报的事,“还是算了吧,我相信……”
“既然是规矩,消除就消除吧。”还没等凤清儿把话说完,凤尚川插进话,嘿嘿笑道,“你们也别多想,我自然不会害自己的孙女,不过我年纪已大,将来若是得了什么老年的病症,神志不清疯言疯语,把今日之事说了出去,岂不是因小失大,反悔莫及了。”
凤守成想了想,确有这个道理,附和道:“就照阴差大人的意思办吧。”
惠崇文撇了撇嘴,本来是抗拒的,但大家都赞同,他一票抵不过两票,少数只能服从多数。
雪狼继续闭目养神,它知道消除记忆里的人不包括它,因为阴差没那个胆子。所以眼前的这些事儿与它无关。
“好吧,那就麻烦阴差了。”既然大家一致坚定,凤清儿也不好再反对下去,“只是不知阴差用的什么法子,可已将人的记忆全部消除!”
“也没什么,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当做了个梦,梦醒了,谁还会把它当真。”马面豪爽地大笑了几声,朝着牛头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离去,笑声越行越远,留下凤清儿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到最后只听到前方传来几句挣执的声音。
“马哥,我给你熬碗金银花茶吧!”
“为什么?”
“那个听说很下火!”
“……金银花的事暂缓缓,我先给你装个猪头吧!”
“为什么?”
“比较配你!”
……
回到凤府,因为忙了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凤清儿进了北院,与父亲打了声招呼,就钻进了房间。她抚着铜戒,心想,同样是法器,当初她与指龙盘契合时,念力大增,身体各方面都发生了极致的变化,这段时间的实践和修炼,念力充沛,整个丹田似乎都滚烫如炉,精气神也是格外的盈盈有余,若是与这铜符契血为盟,又会出现怎样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样想着,却不敢轻易尝试,毕竟是地府的东西,贸然滴血契约,沾上什么东西岂不是得不偿失,还是等以后对这铜符了解得更多的时候再说吧。
翌日一大清早,凤清儿整装好,刚要开门,冷不丁地门口站着一个人,差点撞上,定睛一看,竟是二叔凤启芦。
“清儿,嘿嘿,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凤启芦搓着手,他已经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秋日的早晨,寒气入袭,还打着霜降,特别是北院,空旷旷的,仅有的那那几盆绿景,因着不对时节,叶子掉得光光只剩秃秃的枝头,萧瑟冷清,他的手和鼻头都冰凉凉的。
“二叔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也没什么事,二叔是顺道路过,就来瞧瞧。”凤启芦欲言又止。
“既然无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叔的雅兴了。”二叔的竹阁在东院,与北院是背道而行,也不知他这个路是怎么顺的。都找上门来还端着架子,没有句实话,那就算了。
“清,清儿。”凤启芦见她要走,急得忙开口。他这几日寝食难安,还不是为了廖坤元那个老小子,家主把他交给他审问,可审了几日却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问不出来,家主便觉得他无用,最近说话都不抬眼皮,心里憋屈的很。只好来凤清儿这里求助,本已是作足了心里准备的,可一见到这个侄女,对上她凌厉审视的目光,他作也的心里建设轰然倒塌,原先想好的话也是言不由衷,吞吞吐吐。
“二叔有话就说。”对于凤家,大概除了父亲,也就只有家主她勉强视为自己人。可是二叔和三叔嘛,真不带感冒的。
凤启芦揶揄了半天,最终咬了咬牙,闭着眼说道:“清儿是个聪明人,实不相瞒,二叔是想让清儿帮帮二叔。”
静寂了半晌,“二叔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听说吴江的鬼魂被廖坤元那老儿困在建坛了,他困一日,建坛的事便托一日,如此下去,定会误了祭坛大典,二叔当初接了这个差事,承诺必不延期,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进不得退不得,心里有愧。我知道清儿是高人,二叔求你,设法将吴江的鬼魂释放出来,好让他重新投胎,建坛也就可以顺利进行,如此,凤家也就不会成为其他家族的笑话了。”
凤启芦一口气说完,脸色涨得通红,眼睛左瞄右瞟的就是不敢看凤清儿。
时间突地变得安静异常。
不得不说,二叔虽然对他们父女平日里是浑了点,但对凤家倒是忠心,凤清儿一直以为他是个只知道拿着凤家的好处,吃着凤家的饭食,与三叔争夺势便不顾他人利益的小人,没想到还有一颗对凤家的赤子之心。
她冷凝晦暗的目光审视着对方,想要看出他刚才所说是否真心,是否在演戏,为了重拾家主的重视而暂时不得不假装向她示好?
她看了半天,凤启芦等了半天,等待中竟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惶恐不安来。就在凤启芦打算放弃时,忽地听到一声叹息,“二叔且回去吧,你担心的事已经不存在了,再过半个时辰,家主应该会重新交代你建坛的事,至于廖坤元,我想家主另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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