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姝一听到嫁这个字眼就害怕,怎么一晃自己就要嫁人了呢,在父亲哥哥身边都没有待够,就要嫁去他人家,也不知会遇到些什么,侍从们是否还像钱府那般好。
看到小妹忧心忡忡的模样,钱伯初又开口道,“让你学好礼仪并非强迫你,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父亲和哥哥们不能护你一辈子,我也不愿你受这些规矩的束缚,但也害怕你到了别家受人欺负,学好才能让人不挑错。”
钱书姝明白了哥哥的良苦用心,但仍是闷闷不乐,仿佛在思考什么。
钱伯初一晃手打断了她的思考,“好了,今日哥哥便教你博弈中的道理。”
眼前是一盘残局,钱书姝虽略懂棋理,但不甚擅长,她思考了一会,下了第一步。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下着棋,突然窗外下起了雨,屋子里突然暗了不少。眼下是黄梅时节,雨是多了些。
昏暗的屋内,钱伯初点亮了灯放在棋盘旁,钱书姝一抬头便撞见了哥哥的眼睛。
哥哥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五官更立体了,哥哥生得这样好看,难怪京城女子都要写出那样的话本子,若自己不是钱家女儿,也会日日想嫁给哥哥这样的郎君吧。想着想着她就发呆了,完全忘记了还在下棋这回事。
“姝儿,怎么不落子?”哥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钱书姝的遐想,她原本还沉浸在话本子里的桥段,奇怪,最近自己是怎么了,老是想到话本子里的情节,自己还是女主角,真是魔怔了,毕竟自己和哥哥,那是最不可能的呀。
窗外突然吹来一阵风,夹杂着丝丝雨水,满含着暮春泥土的气息,棋盘旁的灯也灭了,屋里一片昏暗。
钱书姝受了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钱伯初起身关好窗户,拿起木椅上的披风,为妹妹披上。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哥哥,姝儿看不见。”而后抱住了他腰身。
钱伯初才想起来妹妹同母亲一样,是雀蒙眼,走夜路都需灯点得极亮才行,所以晚上出去,明月都是紧紧扶着自家小姐手绝不松开。
钱伯初拉着这双小手,慢慢转了身,而后抱起了妹妹。
“哥哥,你心跳好快,是姝儿太重了把你累着了吗?”钱书姝反思着自己,这半月来确实吃了不少东西,近日来身体好像长得格外快,连伯懿哥哥都说她至少长了好几分呢。
钱伯初没有说话,以前小时候也常常抱妹妹,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妹妹反而胖嘟嘟的,现在倒是……倒是有了女人的身形。
他脑子里在想前几日夏言礼所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需要放手,让妹妹学会成长吗?
此时已走出了棋室,眼前突然亮了很多,钱伯初放下妹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不胖。”然后便离开了。
哥哥似乎有心事,钱书姝点了点头,难道是早上和桑姐姐比赛棋艺输了?她边听着檐边的雨声,边思考,不一会儿,明月便赶过来接自家小姐了。
这一切仿佛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从不多想,认为理所当然。
毕竟——哥哥一定会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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