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南叙低下了头。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呀,他叹了口气。
“陛下有心了。”
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褚南叙抬头了,便正好看见了月光下的钱书姝,此刻钱书姝正望着头顶的天窗。
此处天窗是褚南叙特意命工匠所打造的,他心里明白,钱书姝自小性情洒脱,不愿受拘束,尤爱游山玩水,便特意命人做了这一面天窗,可供她夜晚在屋内仰望星空,钱书姝此刻也确实被这面星空所吸引了。
“这里真美。”钱书姝淡淡感叹道。
明明是赞美,却完全听不出她的声音中有欣喜之色,倒是有几分萧瑟之意。
褚南叙便想起了那桩婚事,不禁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若不是南诏国兵弱,哪至于……
他不甘心!不甘心将自己所爱之人拱手让人!
南诏国如今也开始训练军队了,军队壮大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眼下还不足以与西楚国抗衡,以至于只能仰人鼻息。
前几天,西楚国的老皇帝刚驾崩了,楚萧逸急匆匆赶回去继承大统,虽暂未提联姻的事,但他心里明白,如果那是钱伯初,那便只是时间的问题。
昔日钱伯初在朝堂上便是如此,只要是他想办到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是呀,这里本该是你的寝宫。”
说着,褚南叙便上前握住了钱书姝的手,钱书姝心头一惊,下意识挣脱往后退,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屏风。
“陛下,请自重。”钱书姝低头。
“姝儿!朕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按照约定,你我二人本该在国丧结束后便成婚……”
褚南叙眉头紧皱,似乎强烈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然而只换来了钱书姝淡淡的一句话。
“今非昔比,望陛下接受事实。”
然后,让她没想到的是,褚南叙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激怒了,他一想起那西楚国太子就是钱伯初,便止不住地身体颤抖。
眼珠转了一下后,他冷笑了一声,沉声道:“是,那西楚国太子求娶你,可是姝儿你可知,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闻言,钱书姝猛然抬起头,眼里浮现一丝猩红,她拉住褚南叙的手,哑声问道:“陛下所言属真?”
褚南叙眸里闪现冰冷的光,冷笑道:“自然是真,相爷被掳一事本就蹊跷,朕便派了人去查,才知道是那西楚国太子为了尽早结束战乱,派燕家军在城内四处掳人,杀无赦,才导致了相爷平白无故的去世。”
这一番话下来,钱书姝的腿早已软了,脑袋里也是乱嗡嗡的,那日桑姐姐告知她真相后,她便心里乱糟糟的,加上大病了一场,她一直试图去逃避事实,哪想到今天褚南叙找她来,就是为了告知她此事,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终究是摆在眼前了。
“不会……不会……”她嘴里喃喃道。
“不会什么?”
钱书姝想说哥哥不会这样不近人情,但话到嘴边,她突然反应过来,褚南叙还尚不知道哥哥的身份,她不能摆明,于是颤抖着说道:“想来西楚国太子不会这般残暴吧!陛下可是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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