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恂先行坐在桌边,孙欢儿见状也坐下来,身后的两个姑娘竖起耳朵。
“你也知道,我爹走得匆忙……什么都来不及准备……我什么都不做,也不是办法。有一个亲戚在燕西,我爹与她关系很好的,也是庄稼户……”
程恂回想了一下,孙世初见他时曾说,自己是卖了家产跟着北上的,哪里多了一门亲戚?他没有多想,“叫什么?”
“啊,啊?”
“帮你查住址。”
孙欢儿略慌,“啊——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她住在哪里……不好再麻烦你,只是……这路上的盘缠,我实是凑不出,程大哥,你能不能借我一些,我会给你写借条!一到那边,就把钱给你送来,绝对不会欠你的!”
程恂观想孙欢儿做过的事,和孙世为了自己出头,相信她不会食言,更不用为了借钱而如此拘谨尴尬,“不用写。给你……你一个人?”
“嗯,是……”
“我送你。”
“不用了,”她赶紧摆了摆手,“你已经帮了我好多了,我怎么好再让你……你为了救我们受伤,我已经很愧疚了……”
“哪天走?”
“明天,明天一早。”
程恂点点头,顺势眼光向她周围扫了扫,看到了她预备的一个小包袱,“缺东西,告诉我们。”
孙欢儿连连应下,再次道谢时,他见钟小桃和冰真的身边也各有一个包袱,而整间屋子干干净净,什么杂物都没有,心里奇怪。
孙欢儿正欲提起银票的事时,大门外头听见了冬望的声音,“小程哥!纵夫人陈老爷回来啦!”
循声望去,冬望在前,后有两人走进院中。两人皆霜鬓银丝,女子却潇洒,披发红衣,白珠抹额,行路如风。男子灰发高束,一身紫色光缎宽肩长衣,眉心有一紫金点钿。
这二人正是程恂的两位师傅,纵蓁与陈意守。因陈意守曾受过腰伤,多行不便,在后慢走。纵蓁迁就他,牵手缓步同行。
程恂见状立刻出门相迎,被纵蓁抱住,一股酒味扑鼻。她捧着程恂的脸,仔细连看,不禁笑道,“今早还未细看,这头包的,像个娃娃!意守你看!”
陈意守一望,淡淡一笑,“这是冬望心疼他。”
三人进了书房,师傅问他这一路上如何,在八仙桌前围坐,程恂慢慢讲了。闻后,陈意守面色严肃,“恂儿,你这一路上虽是收获颇丰,若能再圆通些,便是上佳了。”
程恂蹙眉,“师傅请讲。”
“自从与念斋分别,便是独身一人。你天资不浅,勤于修炼,如此顺境之下,必然容易拥功自傲,凡事都想承担负责。这是好心,但独木难支,在军营里若是没有农神教出手相助,你还能活么?”
程恂垂首不语,很艰难地思索着。
陈意守又道,“行走江湖,武功是你的利器,不是你的主人。恂儿,若想成就一番事业,选择往往比武功高低更加重要。”
纵蓁挥挥手,“他说的太隐晦了!简单来说,打不过,就赶紧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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