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怅惘,更多是疲惫,环顾空荡无人的树林,中间只站着一个汗津津的劳累的自己,心中无比想念爹和阿烈。低着头往客栈走去,这时已没什么树荫了,赤裸裸的光从头顶照下来,睁不开眼。她边走边出汗,抹了几把脸,也不过是汗洗汗,根本无济于事。刚走一会儿,就听草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转脸,东方颐像只大鹰一样从树林里跳出来,肩上挎着一个布兜,他从里面掏出一颗桃子,递到她面前,“特别甜!”
“哪里弄来的?”郑朝朝把桃子拿在手上,才发觉已经口干舌燥了。
“集市上买的,”他冲她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肩膀骄傲道,“还可便宜了,要不说小地方就是好过活,这样的桃子送到中州,一般人可吃不上。”
她懒得反抗,道了谢,便咔哧咔哧吃起来,果真是甜中微酸,又软又脆,汁水咬在齿间,还不会淋淋拉拉流在手上。她想到下午还得继续在这边习武,便问他,“集市远吗?”
“不远,前面就是,你要去吗?”
郑朝朝点点头,“回客栈太远了,我去集市上吃吧,省点空儿睡个觉。”
两人边说边笑,向集市走去,饱餐了一顿。回到树林后,在阴影地里背靠大树午休。还没睡多久,乌鸦便来了,手持一根乌釉的八尺长棍,掷在地上铿锵作响,把睡梦里的两人惊醒。下午的训习便开始了,东方颐自觉地立刻恭敬问候,然后脚底抹油。郑朝朝揉揉眼睛,混身酸疼,仍乖巧起身听候吩咐。
他先向她展示一整套棍法。郑朝朝在不韪之试里见过双棍和双锏,也算是对此种兵器了解一二。若是容佳洱的双棍称得上是近敌利器,那么乌鸦手里的长棍可就亲如己身,与全身浑为一体,轻似捻羽,重又千斤。挥舞拿捏,轻巧似折枝捻羽;拍打敲击,沉重又如坠石千斤。她感到长棍周围的风声阵阵,强劲拂过面前,不多时眼睛就干涩起来。而这一套打完,乌鸦竟面上矍铄生光,神态举止更灵利得很。
但他先不教授这套棍法的招式,而要讲耍棍的基础,“朝儿,你知道武功是如何学得的吗?”
“首先需知道功法身法,再多加练习,才能有完整熟练的记忆。此外,也得强身健体,争取力法兼备,发挥最大的效用。”
“不错,无论是多精妙的武功,都有一个法,其实从这一点说来,它与其他学问并无区别。这世上,但凡是人造的,总有一个‘道’字,也可称作‘理’字。”他耍出几棍,“不论是什么棍法,都不脱离这些最基本的招式。武功变幻莫测,说到底也只是这些招式的重组翻新,学习要先精通最基本的,以后见了别人的棍法,举一反三,拆解其中基础和搭配奥妙,就能摸透攻守,事半功倍。”
郑朝朝听令,接过长棍,学着乌鸦的样子也打了起来。乌鸦背对她在前,拿一根长木条,放慢姿态,她在后紧随模仿,未出十招,就觉得双臂酸软,挥不动了。这长棍初拿时觉得不重,一直持着,逐渐便较得臂背上的肉紧紧箍住,越耍越胀,动作慢了许多。乌鸦此番倒是不急,耐心地一遍遍展示,嘴里提点。她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上午扎那么长时间马步了,不把下盘练稳,人便随棍跌倒,棍根本是耍不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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