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姚曦月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她手拿剑，指着司徒烬，眼神决绝。

司徒烬抬眼，皱眉，却没有让开。

“司徒烬，你让开，我不想杀你！”姚曦月冲他喊了一句。

司徒烬却笑了，他直直对上姚曦月的眸子：“千冷离，收手吧。”

遍地献血，破云骑的人在屠杀生灵。

姚曦月愣住，眼泪干涸。

八年前，是这个少年，给了她新生，赐予她一个名字。

八年后，她手拿剑直指他。

“千冷离，收手吧。”

他确实有重逢的喜悦，可是千冷离已经变了。

“姚宛如确实该死，”司徒烬冷冷，“她害死了你全家，你想报仇的心情我理解。”

“千冷离，你答应我，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去，往前看，好吗？”

司徒烬双眼含情。

姚曦月低声：“少主。”

“唳鸣山庄已经没了，我愧对父母，我不配当二小姐！”

司徒烬突然愣住。

时光倒流。

他在落鸧门救下殷若，身负重伤，被唳鸣山庄一位少女所救，他当时快要昏迷了，没有看清少女容颜。

只记得，她胸前有一颗朱砂痣。

后来，他去找过这位姑娘。

唳鸣山庄只有一位小姐，那就是姚宛如。

如果，如果，在他来找她之前，她已经被姚宛如雇凶丢到池中，而姚宛如冒名顶替……有没有可能？

所以……

司徒烬抬头看着姚曦月，心中思绪万千。

是你吗，我日日夜夜思念你，你救了我一命，到头来原来是你吗？

姚曦月早已忍不住，她推开司徒烬，走向姚宛如。

“妹妹，妹妹，你冷静一点，杀了我你改变不了什么，求求你放过我吧。”

姚宛如后退，终于，退无可退。

“姚宛如，你欠我良多。”

姚曦月一剑结果姚宛如，剑，滴着血。

终于……结束了。

这所有的仇恨，终于报了。

姚曦月却并不觉得轻松，她再也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天下起了雨。

地上的血水惊人，听不清身后的惨叫声，她轻眯双眼。

“小离子，别怕，我陪你。”司徒烬蹲下身，看着她。

“少主，”姚曦月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罪孽深重，是个将死之人。”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这江湖换天。”

太多太多人，为了这所谓的江湖和平牺牲了，那些所谓的君子还在苟活。

凭什么，凭什么啊。

“小离子，我陪你。”司徒烬揭下她的面具，熟悉的容颜，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姚宛如脖子冒血，鲜红的嫁衣此时凌乱不堪，她躺在冰冷的地上，雨浇灌在她脸上。

终究结束了。

我做过的孽，我来偿还。

姚啸天，庄主……

我来赔罪了。

……

“殿主，”陈景走了过来，“这里的伪君子已经被杀光了。”

姚曦月起身，没有看司徒烬一眼。

“小离子，本少主可以跟你一起。”司徒烬看着她。

“魔教少主，”陈景冰冷，“我们殿主跟你不会有结果的，你已经娶了别人，已是有妻之人，请不要纠缠我们殿主。”

“她早在接受令牌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一切感情。”

语出，全场皆惊。

宫肆肆难以置信，她走了过来：“你们是破云骑？！”

慕魇道：“所以说，真的有令牌？”

白魅震惊，看着姚曦月。

“江湖血字令，被人拿到了，终于被人拿到了，”白魅轻轻笑了，多少人因为这个赔上了性命啊，“千冷离，你现在应该销毁它！”

“你！”陈景露出杀意。

慕魇挡在白魅身前，冷冷看着陈景。

司徒烬愣了愣神：“小离子，你是拿到了令牌还当上了他们的统帅？”

姚曦月眼神冰冷，她只是淡淡点头。

“你疯了吗？你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炼狱啊，一旦选择你直到死亡都要背负这个罪孽！”

司徒烬愤怒。

“少主，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姚曦月看着地上血水，姚宛如的尸体，冷冷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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