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问山水几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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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

苒萩看着银肃将兖玉扶回房间后,就推开了犹青的门,犹青躺在床上,乍一看真像已经失去呼吸,一边想一边将手搭在犹青的手腕上。

银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苒萩坐在床边皱着眉头,心头一跳,“苒萩师妹,怎么了?”

“银肃师兄,犹青她……城上屏障还在,面儿上的伤也愈合了,按理说恢复至此脉象应当渐趋平稳,但她反而时冷时热,脉象虚浮。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苒萩站起来,与银肃一齐看着床上的病患。

“这……”

“另外,银肃师兄你是否闻到犹青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苒萩刚刚仔细想了想,这香气她在另一人身上也闻到了。

“香味?什么香味?”银肃弯下腰,稍靠近犹青一些,但也没嗅到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银肃回头问身后的弟子们。

“没有!”众弟子答。

苒萩疑惑地看着银肃,又看了看犹青,难道只有她闻到了吗?

从犹青房里出来后,等银肃一行人离去,苒萩转身进了兖玉的房间。兖玉还没有醒过来,苒萩再次搭脉,依旧没有诊断出什么,只是去过犹青那儿后,才觉得兖玉身上那股相同的香更浓几分,犹青身上倒是清淡些许,这样的味道银肃师兄他们怎会闻不到呢?这香味又是为何忽然冒出来呢?

“师兄,你与犹青究竟是何关系呢?”

可惜兖玉现在无法回答,他正陷在一场使人心惊肉跳的梦里。

兖玉的梦发生了变化,虽还是落在那个女子身上,但是这一次,她在雪地里不停奔跑。兖玉这梦来得突然,他也不知为何要她要冒着大雪前进,只是这脚掌感受到的刺骨冰寒竟有些真实。

她沿着山道跑,回头望了望被雪掩盖的来路,有些喘,脚下的步子小了些,脚下的雪积得不浅,已经渐渐深过腿肚,路越发看不清了。她几次踩滑,险些摔下去,兖玉似乎都能听到她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她眼前的白茫茫一片忽然快速近了起来,兖玉很想冲破束缚扶住她,但是脸上忽而感受到一丝丝刺痛,随即归于麻木。兖玉猜是,她被刚刚摔倒时下意识勾住的树枝划到了。她倒是似没知觉一般,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走,兖玉也说不准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全身似乎就快被冻住了。

终于她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四周,竟让她爬到了山顶!

她在念叨些什么,兖玉很努力地想要听清,但风雪声太大。忽而雪停了,兖玉心中一喜,这样她也不必受冻。只是还未等兖玉彻底甩脱隐隐的寒凉,就通过她的双眼看见乌云密闭、电闪雷鸣,然后一道闪电直奔他面门而来。

闪电落在她的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使兖玉后背发凉,纵是兖玉飞升成仙那一次的天雷声势浩大也不及这般可怖,传到兖玉身上的疼痛已是千百分之一,不消问也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然而这疼痛远远不止如此,她在闪电的包裹中缓缓上升,后一秒到来的疼痛便如排山倒海之势涌来,兖玉能感受到她的肉身正在被疯狂拉扯。她还是醒着的,意识到这一点兖玉就心头一颤,竟在这一瞬间,兖玉耳边好像听到一声压着哭腔的“阿玉”。

阿玉……阿玉是谁?她又是谁?

墨佑到魔军大阵里的时候,箸月莘也刚好到了,两人又刚好在韩一帐前碰到。

“墨佑。”

“嗯。”墨佑眼也没抬,随意答了一声就冲进帐去。

箸月莘在墨佑背后皱了皱眉头,也紧跟着进去。

“拜见越王殿下,拜见国师大人。”

墨佑站到韩一的床前,盯着韩一发白的脸,“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伤到犹青,你就得死。”

“属下不知何人是国师大人口中的犹青。”韩一喘了口气,毫不畏惧地看着墨佑的眼睛。

“墨佑,他的伤不轻,我先诊治一下,后续的问题再议吧。”箸月莘眼瞅着墨佑两手在身前握住,赶紧侧身上前挡着。

“主子。”拂羽听到墨佑到达的消息,赶了过来。

墨佑冷冷看了一眼韩一,哼了一声,转身带着拂羽出了这令他不快的大帐。

“你把早上情形说得再清楚些。”墨佑一看到犹青与韩一大战的消息,心里是悬了口气的,韩一可是魔族数一数二的勇猛,唯恐犹青有些什么危险,但此刻两方还未正式议和,他去不得流云镇。

“对了,留意魔君那边来的消息,我已通知过她议和的事。”

“是。”拂羽的头低了些许,将眼神都藏在睫毛的阴影下,心里憋了一口气,膈应得她又酸又痛。

然而心酸的可不止她一个。

“乐牙,你说什么?”魔君筠瑟从梳妆台前的垫子上站起来看着乐牙的脸。

“魔君,国师大人通知的各王臣已经到殿外了。”乐牙的脖子更弯了些。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一点也不顾惜我吗?”

筠瑟转过身去,镜子里的她身形娇小,面若桃花,一双眼里却装满了泪珠,下一秒就可以梨花带雨,“你叫那些人去大厅等候,本君一会就到。”

“是。”乐牙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为什么国师就不喜欢魔君呢?

“魔君想必已知晓我等是为何而来,国师大人传令于我,若要和谈,必以人界女子犹青为交换。”

魔界不喜凡人如蜉蝣蝼蚁那般短暂而微小,却将人间朝廷那一套学得干净,魔界的王臣间也分出了党派,说话这人正是国师座下的左膀右臂,名唤摩鸠。

“这般话倒让人以为,国师是为一女子而战,如此怎让人信服国师?”另一派的站了出来。

“若无理由,怕是不妥。”筠瑟看着摩鸠的眼睛。

“我魔军勇猛无比,人族早已显尽颓势,我方提的要求,人族不得不遵从,”摩鸠转了个方向面向王臣,“再者,国师一向主战,是各位有心议和,国师顾全大局提出和谈,各位还有异议吗?”

“这……”

主和派的人面面相觑,此话不假,国师让步实属不易,但平白要个人过来……

乐牙悄悄叹了口气。

“不过是一个女子,倒也无妨,还有别的吗?”筠瑟宽大袖袍底下的手正轻轻揉搓着,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国师大人说了,此女子情况也还算特殊,不求别的。”摩鸠抬手拱了拱。

“情况特殊?”

……

重苌是跟着汶榷仙君一同使用仙术赶回流云镇的,所幸妖王受重伤,妖族士气低迷,留喻司坐守北城已是足够。

于是几位仙君加上重苌又去了犹青与兖玉所在的小院,只是几位仙君都去了兖玉房中,重苌便推开了犹青的房门。

重苌感觉这几步的距离忽然变得好长,纵然他可以清楚看到犹青合上的眼眸,他却不敢走太快,怕惊醒了她,也怕惊醒了自己,然后才发现犹青回来的这月余是一场梦。

汶榷等人围在兖玉床前,脸色出奇的一致。

“师弟仙术强悍,怎会忽然昏迷,师妹也没辙吗?”

“大师兄,玉师兄他的脉象平缓,我也不知是何缘由。”

“你们是去查访鬼族踪迹时他才变得如此,会不会是鬼族什么奇幻的法术?”

“倒也想过,这般法术类似于幻术,只是玉师兄向来无欲无求,纵是鬼族有什么法术也施展不开才对。”话一落,苒萩想到了隔壁躺着的人,难不成真是鬼族搞鬼?

“此话有理。”

汶榷点点头,银肃也“嗯”了一下,述凌与瞳牧对视一下却不啃声了。

“大师兄不必忧心,我自会多翻阅古籍查找线索的,只是大师兄也不曾闻到什么香味吗?”苒萩这些日又问了述凌与瞳牧,他们也回答说没有。

看汶榷这迷惑的眼神,就知道这味怕是真的只有苒萩闻到了。

几位仙君出门后,站在犹青房门边,看着重苌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样子,纵然汶榷有些担忧犹青也不方便进去打扰了。

“情之一事,当真使人烦忧。”汶榷这话一出,一时收获了众人的目光,“咳,鬼族巡查的事只得交由述凌带人去一趟。”

“好。”述凌看了看兖玉的房门。

“万事小心。”

“我也去!”瞳牧戳了戳述凌的腰肢。

“瞳牧的伤已痊愈了吗?”汶榷看着瞳牧。

“早已无碍了,我随述凌一同去也好相互照应。”瞳牧又戳了戳述凌的腰,述凌手背在身后捉住了捣蛋的那只手。

“也好。”

次日太阳升起的时候,魔界国师带着一队魔兵站在了流云镇的城楼下,惊得士兵连爬带滚地去通知了张将军,张将军又一脸菜色去禀告了重苌,顺便传达给了几位仙君。

重苌与几位仙君站在城门里边,在城门缓缓打开的缝隙里,墨佑与重苌的眼神竟对上了,然后墨佑阴恻恻笑了一下。

重苌心底一沉:是他!

几位仙君也认出了墨佑身边的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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