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上郭泽疑惑的眼神,用早先想好的托词解释道:
苏妍初“涵儿年龄小我两岁,从小身子便不是太好,本想给她再调养两年,再考虑子嗣一事。惜文,你家中也是有妻妾子嗣的,想来也是知道女子生子一事,十分凶险,如鬼门关走一遭。我怕……”
苏妍初和郭泽昔日在国子监读书时,便交好,虽然郭泽是二皇子靖王的伴读,但耐不住二人当初性子相投,便成了朋友。
于是苏妍初自小便喊郭泽的表字惜文,以示亲近。
苏妍初按着头
苏妍初“你说若是这万一……还有近日她害喜害得厉害,吃也吃不下,唉,我如何能不急呢?”
郭泽:“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你和王妃伉俪情深了。”
郭泽笑着拿扇子拍了下自己的头。
苏妍初苦笑着讨饶:
苏妍初“惜文你就莫要调侃我了。”
郭泽敛了神色,知道苏妍初这是真有些急了,缓缓拿起坐塌方桌上的青色陶瓷杯,抿了口茶。
郭泽:“女子生来总要走这一遭的,若你这当夫君的都如此,岂不是让她心绪更不稳妥。晚些,让太医院善于女子生产一事的李太医,多去你那景王府瞧瞧,你也好放宽心些。”
听了郭泽的话,虽知晓是安慰,可苏妍初心中却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便是大多世家男儿的心性了。
明知女子生子不易,却觉得理当如此,女子于他们不过就是一个生育的工具,谈何倾心待之?
瞧瞧饶是往日豁达的郭惜文,不亦是沾染了世俗男子的心性。
可念着昔日的情分,苏妍初忍不住多嘴一问,
苏妍初“惜文,你那后院就无一人能让你倾心而处吗?”
只见郭泽听后,拿折扇轻轻地敲着桌角,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又苦涩地朝她勾了勾嘴角。
郭泽:“阿初,我可没你这好运气,所娶之人能是心中人,我身负家族,婚事亦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你该是知道的!”
苏妍初“你那几个妾室呢?”
郭泽嘲讽一笑
郭泽:“家中为子嗣选的,可她们生下来的亦不过是庶子庶女,又能得几分家族重视?况且你觉得那些不通文墨,空有几分颜色的女子,我又如何能倾心于她们?”
他说完侧过头,盯着苏妍初看了一会儿。
听了郭泽的话,苏妍初错开他的视线,没说什么,伸手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毕竟她真的没有办法认同他的观点,可又明白这便是当世常态。
她今日这多嘴一问,倒又犯错了,竟又以女子的心性,看待了如今的郭惜文。
瞧着眼前的郭惜文,她想到从前众皇子与伴读们在国子监读书时,还有不少孩童心性,那时的他们又是何等的洒脱痛快,何来如今的算计!
可终究都拗不过自己的家族,和所要背负的责任,以及藏于心中的野心、抱负!
皇子身负家国百姓及各自母族兴旺,而朝中世家子弟亦背负着家族兴衰的责任。
郭泽是,她,不,是他苏云初亦是!天下人亦是!
不过是各有各自的不易罢了!
想想若不是太师之女向秋涵是她从小的好友,又有心上人,且妙到这心上人竟是她之前救后留下的顾元威。
恐怕她那痴情模样也是骗不了人的,而景王府的后院怕是早就要迫于无奈被塞满了人。
想到此,苏妍初释然一笑,心道:活在当下,何必庸人扰之。
抬起头冲外头吩咐了一声,
苏妍初“来人,去请楚姑娘来弹首曲听。”
待外头回了话,方才还规规矩矩坐着的苏妍初,这厢便已恢复了往日那不羁的模样。
褪去鞋,一腿盘着一腿踩在坐塌上,左手肘撑着花梨木做的方桌上,右手把玩着近日新得的竹扇。
原就倜傥的她因这番动作倒更显得风流了些。
一旁的郭泽显然早已习惯了她的这番做派,但总是忍不住被其逗笑,看他那微微抖动得嘴角便知。
郭泽:“你这模样就不怕被你那宝贝王妃看见?”
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苏妍初挑了挑眉,嘴角向上一勾,
苏妍初“我什么模样她没瞧过,你没瞧过的她都瞧过,这有什么?”
郭泽哑然失笑,身子渐渐松下,斜靠在坐塌边,望着她,
郭泽:“你这嘴皮子真是什么都敢说!”
苏妍初“人生得意须尽欢!哎,郭惜文,这还是你以前同我说的。如今此处就你我二人,怎么还这般畏畏缩缩的?”
苏妍初反驳道。
郭泽:“怎的反倒说起我来了?你若有本事别只取你家王妃这一瓢饮啊!那才叫尽欢!”
苏妍初瞧着郭泽那浪荡子的神情,翻了个白眼,
苏妍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本王就是愿意在这一瓢里。旁人瞧瞧便好,其他苦添烦忧!”
郭泽淡笑道:
郭泽:“行行行,你就在这棵树上吊死吧!”
闻言,苏妍初抓了把盘里的瓜子,朝他扔去,嚷道:
苏妍初“郭惜文,你大胆!你竟敢咒本王!在我二哥那,你可有这胆子?”
郭泽跷着二郎腿,扇了扇手中的折扇,答道:
郭泽:“靖王那,臣自然是不敢的,可阿初在我眼里可不是什么王爷,是好友,自是不同。”
睨了他一眼,
苏妍初“呵!你也就在我面前敢说这些!”
就在苏妍初要再讽他一讽时,门口传来楚姑娘敲门的声响。
楚兰:“二位公子,奴家楚兰,现可方便奴家进来?”
这楚兰姑娘可是飘兰院这五层楼的头牌,一手古琴弹得那叫一个妙极!
苏妍初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转瞬,神色变得温柔,盘腿端坐在塌上,朝正站于门口处的一美人道:
苏妍初“楚姑娘,进来吧!”语气尽显温和之态。
郭泽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还是老样子,一看见美人就变样,这时候怎就不见你想想你家那怀着孕的王妃呢!
楚兰徐徐走进,朝二人福了一礼。
但见美人身穿淡紫色绣金圆领上衣,逶迤拖地淡白底织锦锦裙,身披绣蓝色素锦薄纱。腰系米白色半月水波纹腰带,上面还挂着一个淡黄底素纹香袋,脚上穿的是烟罗紫撒花蝴蝶靴。
美人一头整齐乌黑的长发,绾上了风流别致的飞仙髻,插着嵌上宝石的云形金簪,肤如凝脂的手上还戴着一个赤金长命锁的手镯。
整个人身段窈窕,眉目如画,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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