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什么?”
敖闰怀疑自己听错了。
敖寸心:“爹,我要回去陪着他,直到全中国解放的那天。”
敖寸心目光坚定,像敖闰见过的很多共#产党人,然后,敖闰瞬间联想到绞刑架上,他们鲜血和死亡。
敖闰气得拍案而起:
敖闰:“你疯了!爹不准!”
船上旅客被争吵声吸引,皆侧目看过来,共#党同志马上拍拍敖闰,提醒道:
供党:“敖先生。”
敖闰会意,忍着怒火,压低了声音:
敖闰:“心儿,你就不怕死吗?你不是一直很珍惜生命,厌恶战争吗?”
敖寸心:“我当然怕死了,也痛恨战争,战争死了那么多人。可是,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和平不就是从鲜血中挣扎重生出来的吗?放弃生命,是为了将来有更多的人去珍惜它,爹,我觉得这很划算,您觉得呢?”
敖寸心眨眨眼,俏皮一笑,摇着敖闰的胳膊撒娇。
敖闰听了老泪纵横,动容的无法言语,过了半晌,才嘴唇颤抖道:
敖闰:“中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是国之大幸,爹谢谢你们……”
敖寸心眼睛一亮:
敖寸心:“这么说,爹你同意我回灌城了?”
敖闰:“不行!没得商量!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娘去的早,我有义务管教你!”
敖闰斩钉截铁道。
敖寸心佯装泄了气,暂时停了话题。
……
敖寸心转头怜爱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沉香,斟酌一下,才拿出信封顺着餐桌推了过去:
敖寸心:“沉香,这是你舅舅给你的信,他本来不让我给你的,你看,他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你爹的事,你……?”
敖寸心看着沉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刘沉香:“我不会加入共#产党的,我什么党也不想参加。如果他在里面提到关于任何政党的一个字,我会马上撕了它。”
沉香冷漠的回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低头拆信:
【沉香:
做你想做的人吧,没有时间限制,只要你愿意,任何时候都可以开始。
你能从现在开始改变,也可以一成不变,这件事没有规律可言。你能活出最精彩的自己,也可能一败涂地。
我希望,你能见识到令你惊奇的事物,能体验未曾体验过的情感,能遇见一些想法不同的人。
我希望,你为你自己的人生感到骄傲。
如果你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到,我也希望你有勇气,从头再来。
沉香,你若想为你爹报仇,我就在灌城等你,如果你没见到我,就放下仇恨,好好活下去吧。】
……
信的结尾没有落款和日期,笔迹匆忙,显得有些潦草,但仍能看出来笔画间的风骨和严谨。
刘沉香:(OS:他,竟然没提关于政党的一个字……)
沉香心里像被什么塞住,喉咙也被哽住。
没有写落款,杨戬觉得自己不配做舅舅,他和沉香之间隔着刘彦昌的命。
没有填日期,这或许是杨戬一生给沉香写的唯一一封信,而里面的期许是永远的,比岁月更长。
一滴泪水砸到信纸上,沉香抹了把脸,把信纸狠狠搓成团,紧紧攥在手心里,脸深深埋进臂弯,一抽一抽的无声哭泣。
……
船员:“开船了,开船了!”
船员跑到甲板上喊了两嗓子。
“呜——呜——”
汽笛声在雨中响起。
敖寸心:“听四姐说,那边要连下半个月的雨呢。”
敖寸心整理了下红旗袍,把伞留给敖闰,又拿下玉镯交给同行的共#党同志,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对敖闰道:
敖寸心:“哎呀,爹!我丢了一样特别重要的宝物,必须回去取,不然下半辈子活不成了!你们不用等我了。”
敖闰:“心儿!都要开船了,你上哪取去?什么宝物,还至于活不成了?”
敖闰头疼的看着敖寸心,这孩子到底又搞什么名堂。
敖寸心撒娇般亲了下敖闰的脸,在敖闰耳畔悄悄道:
敖寸心:“这宝物就是女儿认定的人,爹,请您记住他真正的名字,他叫杨戬。”
敖闰:“心儿——!”
对不起爹,请恕女儿不孝……泪水涌出,敖寸心默默道。
敖闰颤抖着伸出手,却只碰到了一缕带着冷意的秀发,和敖寸心决绝转身时甩下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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