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坤宁宫,三三两两结伴走了。旐湄才扬起笑容,一副伊人神色显得越发明媚耀眼。
程语惠却铁青着一张脸,本应耐看而柔和的面容却被愤恨两个字取而代之。
旐湄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险些让她背过气去。阴沉沉的脸发出几分恨意,拿了手就要往她脸上掴,一把被旐湄钳制了手。
“娘娘何必大动肝火,”她看似柔情的好生哄劝,在程语惠眼里就是明晃晃的戏谑。她应是气极了,面容看起来扭曲,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不可置信她竟然敢拦住她。
“娘娘,莫要惊扰了皇后才是。”旐湄嗤笑一声,坤宁宫前也敢动手?真真是无可救药!
程语惠征愣一瞬,反应过来这是何等地方,惊恐万分。旐湄笑着轻轻送开已经扬起的准备掌掴她的手,“嫔妾告退。”
言罢转身带着宫人离开了,程语惠虽然有火,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悻悻回了宫,若刚才那一掌真的落下来,怕是她程语惠的免不了一顿杖责,若是酷刑未废……怕要的就是她一双手。她打了个冷颤,暗中痛斥自己意气用事,也回去了。
旐湄本是心情不错的,然而在宫门口便看着自己身边的宫人急急的冲出去,似乎有要紧事。她略略皱眉,喝到,“怎的如此毛躁,宫里面可仔细着。”
然而宫人却慌忙跪下磕头道,“主子快去看看吧!小公主病了!”
闻言,旐湄也顾不得礼数,直直的踏进了宫门奔着纯熙的屋子去了。
公主的屋子一向井井有条,向来训练有素的宫人们此刻显得慌乱,奶妈也乱了手脚,淡淡的药草充斥着四周,而纯熙怎么哄都哄不住,只一个劲儿的哭,哭的呛红了小脸。
旐湄神愠怒,但见婴儿如此虚弱,也只得放缓了声音道,“怎么会事?”
言罢将公主抱过来轻声细语的哄着,饶是公主一味的抓挠的衣襟也有些凌乱,也仍然好脾气的由着她。
“回瑾婕妤,太医方才来过了,说见公主面色苍白,脾胃虚弱,应是血虚之状。这是长久的病症,日后需要好好的养。”
奶娘低下头恭敬回了话,旐湄将公主抱给奶娘,婴儿仍有不停之势,但并不那么咳了,旋即唤道,“茯苓!”
茯苓应声撩开帘子进来了,“主子。”
“公主生病之事,切记捂实了忆云殿上下的嘴,莫要外传。”见着茯苓点头,她才微微放松,又道,“但皇上那边……还是差人去说一声,好歹公主病了,做父亲的怎么也该看看。”
“血虚这病可轻可重,虽有治好的可能,但你日后多留意着长乐宫上下,去太医院走一走。这等事还是身边人放心。”
她不自禁抓紧茯苓的手,茯苓赶紧点点头,应了声是,“主子放心吧,奴婢定会打点好一切的。”
说完才长呼一口气,对着奶娘嘱咐几句,开始动手忙活起其他事务来,但左右也不离纯熙。一个时辰之后,皇帝一身朝服赶来,步履匆匆。旐湄听到宁康的声音,知他来了,便出来迎,微微屈膝,“嫔妾给皇上请安。”
迎他进了内殿,旐湄吩咐宫人准备好的茶水也盛了上来,辰硕不过润润喉咙,复又放下道,“纯熙如何?”
“婴幼儿体弱所致的血虚,应是天生的,太医来时说可以治好,但只能在膳食上做功夫,等公主日后大可在用药。”
三言两语间辰硕已经抬步向公主殿内走,旐湄见此,轻轻挑开帘子让他去见她。
走至婴儿的木榻边,看纯熙已经昏沉沉睡过去,没有了方才哭喊泪流的模样,面色褪去因病而红的颜色,只是淡淡的苍白。
皇帝情不自禁用手轻抚,只是轻轻的触碰又收回手,语气感慨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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