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暗潮汹涌

随着天气日日转暖，洛川城的建设也如火如荼地加速展开了。越千芊不愧是越家新一代的机关术精英，迅速依据洛川城的地势设计出了庞大的建设方案：

以白虎节堂为动力中枢，以此为轴心以扇形延伸到洛川城大西北建造出一套完整的机关防御体系，五部一哨，十步一卡，包揽警报、防御、攻击等功能，能同时盯防来自苹果联邦的高科技军部和北地王国铁血军队的威胁。

而在洛川东南则大修运输大道保证大后方的输血并完善建设通讯系统——不单是陆上书信传输要得到保证，空中机关鸟传输、音影信息传输和水下秘密信息通道这些新兴通讯渠道也要彻底更新，以防止如霍启洲这样的官僚为了一己私欲知而不报以至于耽误军机；有了越家强力军力配合与冥家鬼神莫测的机关术强强联合、层层武装，云端城池战力必然脱胎换骨，在以科技为傲的苹果联邦和在以铁血强军的北地王国面前也毫不逊色！如果建设后效果良好，越千霜甚至打算将此套建城规范推广到大西北所有城池，这样当年绫罗小姐为护凌云城而城破人亡之悲剧或许就不会在云端帝国的国土上再次上演！

而白永羲则负责支持越千霜的全部工作，在项目决策上以羲龙白家的名义全力支持越千霜，奏章流水似的一道道发往云京，有了权侵朝野的羲王白永羲的鼎力支持，朝廷几乎一边倒地支持越千霜的城池改革建设，吏部尚书白远臣的文件雪花般地下发出来，户部白远鹭白花花的银子淌水似的从云京哗啦啦批到洛川大营里，而工部尚书冥文渊则是积极调动冥家机关师全力配合越千霜重建工程，更不用说越家的兵部尚书越正音，这位越千霜最小的叔父恨不得倾尽一切来帮助这位初出茅庐的小侄女，一时间洛川城似烈火烹油，各色人物轮番登场，真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啊！

这就苦了越千霜——这丫头打仗在行，可是人情往来她真的吃不消好嘛？！初起的几天越千霜简直抓狂泪奔：我只是个将军我只是来打仗的我只想安安心心搞城建晚上回房抱抱姐姐白天调戏一下白哥哥，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日常变成了工作——饭局——喝酒——睡觉——天没亮又爬起来工作这样操蛋的局面啊？！！！都没有时间黏着姐姐或者调戏白永羲了啊！！！（等下越千霜你确定每次最后不是被白永羲反过来调戏得落荒而逃吗？）

幸好白永羲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饭局的事情帮她能推就推，喝酒的事情帮她能挡就挡，看到越千霜被敬酒敬地双颊通红，眸中雾气蒙蒙，水波流转之时，干脆释放出可怕的高寒黑暗气压逼的那些二皮脸的敬酒官员悻悻退下——话说越千霜酒量真的不行，传说她老爹越正陵曾经一个人喝趴了三个北地将军外加两个苹果联邦指挥官，可是越千霜虽然继承了她老爹俊美的外貌以及彪悍的战斗力——可是明显没有继承到她老爸的酒量！而且酒品奇差！

“今天咱们高兴，我给大家高歌一首！这首歌是我亲自填的，可带劲儿啦！”越千霜涨着红通通的脸，张着有些打结的舌头，一脚霸气地踏在矮凳上一手执着下属献上的苹果联邦XO大瓶做话筒状放开喉咙便唱：

“我是一个兵！我是越家军！手中长剑在，力能顶千斤！霜虎气势不可挡，越军无畏远征难••••••欸欸白永羲你干嘛捂着我•••呜呜呜•••••••”

望着手中琉璃杯都被震落下来的各级官员，白永羲黑着脸把越千霜从矮凳上拽了下来，望着眼神迷离伸着爪子乱抓的越千霜，白永羲眼神威压地扫了一眼众人：

“越王醉了，你们什么也没听到。”

刚刚才被越千霜魔音穿耳的众人们听到白永羲的话不由感动得泪水涟涟：羲王你真是个拯救全人类的好人啊！以后我们再也不在你背后说你是死傲娇了！！！

官员们纷纷应和：

“是的是的，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啊啊啊今天的风有点喧嚣啊我什么都听不到！”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喝酒哈，继续喝酒哈！”

白永羲皱眉叫出越千寒顶上火线，自己却扶着越千霜走到后堂带她好好吐了一顿：

“酒量差就不要逞强，看你把自己弄成这样。”

“越家儿郎都是酒坛子里泡大的！我越千霜可是新一代的酒神啊！小小的酒怎么可能醉倒我•••呕••••••”

白永羲好气又好笑地抚着越千霜背脊：“你才多大，在你十八岁以前都没碰过酒吧？”

“不，碰过的。”越千霜忽然愣神地扑到白永羲身上，把头埋到他自带墨香与书香的衣服里，闷声道：“战场上，消炎药用完了，就用酒浇上去，特别辣。”

白永羲不禁动容：

“霜虎家族世代拼死尽忠，却不想艰苦如斯，以前朝廷对军部的忽视也太不成样子，以至于酿成凌云城之祸，白白害死绫罗小姐。”

越千霜拔出埋在白永羲胸口的小脑袋，睁着水汪汪的金色眼睛坚定地望着白永曦：“所以我一定要加紧建设洛川城，然后建设凌云城、伽罗城，我绝不能再让凌云城的悲剧重演！”

是的，早些建设好城池，就多了一重保障，云端流的血就会更少，不管是绫罗的血，还是越家人的血，还是平民的血••••••战争带来的伤害实在太大了，能降低多少是多少吧。

“还是谢谢你，羲哥哥。”越千霜把小脑袋搭在白永羲肩上，吐出酒气吁吁：“要不是你发出羲龙家族【白龙令】帮我，我肯定建不了这么快。”云端帝国官员冗杂，官职重叠，机构复杂，要是越千霜仅仅以护国大将军的名义提出大修洛川城，那么朝廷那帮老头子酒【做不做】这个问题就能吵上三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若非半个朝廷都是他白永羲的人，主管文职的【白龙令】一下，白氏官员闻风而动，剑指所向，势如破竹，越千霜还真没这么容易做事。

“重修洛川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作为朝廷重臣参本上奏也是我分内之事，你无需介怀。”白永羲抚着越千霜紫色的发丝，叹道：“何况云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你我分领国政军务，若此时不能将相同心，云端帝国岂不危矣？”

“同心••••••”越千霜迷迷糊糊地拉住白永羲的大手，痴痴傻笑着与他十指相扣，因常年握刀而长满了粗糙厚茧的小手劲节而洁白，与白永羲修长白皙，带着墨香的长长手指轻轻交缠、相握，掌心相贴作个合心扣，随即紧握，交错，所谓十指连心，此刻十指交缠，彼此脉搏心跳同律而动，仿佛两人同时化作了一人，一同呼吸，一同心跳。

越千霜望着二人紧紧交缠的双手，傻傻笑道：“姐姐说，这叫【同心扣】，那么••••••我们现在算是同心了吗？”

如果越千霜没有提到越千鸿，白永羲或许会喜不自胜，但此时他的越千霜却满脸红晕，一脸痴迷地用望着越千鸿的眼神望着她与白永羲相交在一起的【同心扣】，心中便有些吃味起来。

白永羲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伸手抬起越千霜迷迷糊糊的小脸，灼灼问道：“你也是这样问你姐姐的吗？”

“是啊••••••”越千霜完全没意识到白永羲的变化，只顾傻傻笑道：“姐姐说，她的心都是我的，我走到哪里，她的心就跟到哪里••••••”

她还真是柔情蜜意！

白永羲刘海垂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俊美的容貌，越千霜傻笑着伸出手把他多余的银发撩上去，露出了白永羲那双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眸子，甚至凑上去吻了吻他的眼角，白永羲也不躲避，就睁着他狭长华贵的凤目，深深凝视越千霜，良久，才问道：

“那我呢？”

“那你呢••••••”

越千霜迷蒙地蹭着白永羲有些凌乱的领口，呓语道：“羲哥哥，我多想跟着你的心啊••••••”越千霜拉开他衣领蹭着白永羲冰凉的颈窝来消解脸颊的烘热：“你说过，不管我走到哪里，羲哥哥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跟在我的心里，羲哥哥，你也会在你的梦里看见我，在你的心里浮现我吗？”

我是时刻漫步在生死边缘的人，越家人生而为了背负死亡，我早有觉悟。不求什么天长地久，只求你心里有我，梦里有我，在以后可能没有我的岁月里，刹那之间，能想起我。只要现在，你看着我，抱着我，爱着我。

望着渐渐不省人事，像只小猫似的在自己身上胡乱蹭着的越千霜，白永羲不禁眉头松动，叹息着将越千霜搂在怀里：“怎么可能没有你••••••”

怎么能在心里没有你，怎么容忍生命中没有你，或许有些可笑，或许就是因缘际会中瞬间的怦然心动，或许就是生离死别中刹那的干柴烈火，情爱，无非就是遇见了，点着了，就从此用生命厮缠着，直到把对方的生命也燃烧殆尽为止。

没有道理，没有缘由。

夜渐凉，明月中天，被树影划得有些残破，将白永羲与越千霜相拥坐在廊中的斜影照得有些不真实，微风徐徐吹过，慵懒得让人不想动弹。

“羲哥哥••••••”越千霜慵懒地将下巴搭在白永羲肩上：“别回去，就让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等我精神点了就回去，还有，为什么你就喝不醉••••••为什么你就那么懂酒呢••••••”

“我倒情愿你永远不要懂得什么是酒。”白永羲抚着越千霜秀发轻轻叹了口气。

“等你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酒，你会比酒更苦的。”

这样就很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一会儿，就很好。

睡吧，我会叫醒你。

我的小老虎。

眼看越千霜是回不到酒宴上了，白永羲干脆横抱起越千霜将她带往娜惹的小院，那个来自西南喇寨的小巫医应该懂得怎么照顾醉酒的人吧••••••

越千霜冰凉的铠甲有些磕着了白永羲华贵的青丝玄纹云锦，她长长的紫发束成马尾搭在肩上，时不时随着白永羲步子的晃动而略微扫掠下来，轻轻扫过白永羲抱着越千霜的左手时有微痒的骚动，越千霜两条带着精钢护腕的胳膊还挂在白永羲脖子上，贴着肌肤有些凉，越千霜因为醉酒而热烘烘的脸蛋却下意识地蹭着白永羲的领口，把头发都蹭得毛躁了，活像一只乱了毛的小猫。

从洛川大厅走到娜惹小院的路有些长，可是白永羲却希望这条路可以更长一点，时间可以更慢一点。

和你相处的时间，能多一点。

娜惹的小院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来自西南喇寨的红衣巫女永远让人捉摸不透，她是个秀美的萝莉，却全身剧毒巫蛊，她喜爱美女美男，却厌恶他人随意触碰，她在远方有心爱的少年，却要留在洛川城做越千霜的军医••••••

在树影倥偬的小院中，忽地走出一红一白两个影子，大红短裙的民族少女明艳俏丽，是喇寨巫女娜惹。而她身后的素衣女子更是天仙般地美丽，正是越千鸿。

这几日越千霜忙里忙外，自然有些照顾不到越千鸿，越千鸿虽然猜到妹妹很忙，却苦于无法相助，只能终日呆在娜惹的小院里从清晨苦等到深夜，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千霜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自己与霜霜仿佛被什么东西疏远了，再也没有前几天日日厮缠的温情脉脉，似乎被日复一日的一些程序给定格了，这让越千鸿莫名烦躁。是什么东西在拉走霜霜，在分散霜霜对自己的心意，她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担忧，还有深深的恐惧——这感觉好像一下被烈火烤炙着心脏滴出一粒粒滚烫的心头血，又好像一下子把心悬在万丈悬崖上感受那空洞洞呼啸而过的冰冷罡风••••••好难受。

当这越千鸿看到醉倒白永羲怀中的越千霜时，美丽的蓝眼睛登时泛起温柔的担忧，而当她转眼看到搂住越千霜后腰的那只大手时，美目中一片柔情登时化作了腾腾万里冰霜，这几日的坏心情几乎要爆发出来，她冷冷扫过白永羲有些凌乱的颈窝和领口，那是霜霜蹭过的地方吧——

越千鸿冰凉的蓝眼睛冷冷盯着白永羲袒露出来的优雅白皙的脖颈，若非他怀中还抱着千霜，越千鸿确信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轻松扭断这个白发男人的脖子——不行，不能把血溅到霜霜身上。越千鸿后退一步，提防地望着白永羲。

白永羲对红衣小女巫娜惹说道：“千霜喝醉了，你能帮帮她吗？她好像不太好受，吐了一回。”白永羲刻意不去看那泛着冷冽杀气的冰冷目光，那目光，仿佛黑暗中的老虎随时准备发动进攻的肃杀气息，让他很不舒服——却毫不畏惧地将越千霜轻轻放到越千鸿怀里，低声道：“让她睡一会儿吧，她很累了。”

一触碰到越千霜的身子，越千鸿的眉眼身段登时柔软起来，一颗心全扑到了越千霜身上，她小心翼翼接过越千霜，让越千霜稳稳倚在自己怀里，一门心思只顾着霜霜站得稳不稳，躺得舒不舒服，根本不再去理会白永羲死活。

“千霜姐姐就是这点不好，不仅酒量很差而且酒品更差！当年在喇寨喝酒就闹了个天翻地覆，今天还挺乖，没把房子掀了。”娜惹摸了摸越千霜有些发烫的额头，撅着嘴笑道：“千霜姐姐今天没发酒疯，真是多亏有大哥哥，安抚这只小野猫很不容易吧~”

“并没有，可是••••••千霜她酒品很差吗？”

“差！上回她直接跨着寨神白虎从山崖上跳下来，还大唱什么【我要飞得更高】，差点把人吓死！还好寨神灵验，把她完好无损地载了下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

白永羲一阵沉吟，决定以后再也不让越千霜碰酒。

越千鸿只是安静凝视着熟睡的越千霜，并不言语。睡着的霜霜也很可爱呢，不管是什么样的霜霜，我都喜欢。只有这个白发的男人，你的手还没放开霜霜的肩膀呢，真是碍眼——

越千鸿冷冷瞥了白永羲一眼，勾魂摄魄的蓝眼睛渐渐杀气翻涌——再不走，我真不保证你还能活着走出去。

“羲哥哥••••••酒宴还没结束，要回去了吗••••••”怀中的越千霜忽然挣扎起来。

越千鸿慌了一下，赶忙柔声道：“霜霜？你醉了吗？”

“是姐姐啊••••••唔•••姐姐，别出来，我还要赴宴，姐姐你就在小院里等我，我一定回来••••••”

“晚宴我让越千寒帮你顶上，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城建呢。”白永羲微笑着伸出宽大的手掌摩挲越千霜的毛蓬蓬的小脑袋，把她乱糟糟的紫发揉得更毛躁了。

“可是我••••••”

“休息吧。”白永羲干脆捂住了越千霜的眼睛，越千霜就像见不到光的小动物，一下又睡着了，白永羲大方地转向有些晃神的越千鸿，仿佛从没有在意过她之前充满杀意的眼神：“请带她下去休息吧。”

越千鸿愣了一下，方才白永羲揉弄越千霜额发的模样让她心头莫名一阵又暖又痛，那股又酸又涩的情绪溢满了胸腔，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对白永羲的厌恶——好像很多年前，好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宽大的手掌，也是这样雄厚的温度，也是这样粗糙的温柔，曾经也摩挲过这样一个稚嫩的，小小的额头。

越千鸿低下头，咬唇奋力藏住汹涌而上的泪水，扶住越千霜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白永羲望着越千鸿影影绰绰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就是原因吧，你不断魅惑、纠缠她的原因。

多么可悲可笑的执念，明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还要如飞蛾扑火般的赴上去。

“小哥哥，奉劝你不要打千鸿姐姐的主意哦~”娜惹抬起圆圆的脸蛋，可爱地望着白永羲：“如果为了争风吃醋这种而事伤了我种在千鸿身上的金蚕，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哦~”

“你放心，她是千霜的姐姐，我也很希望你能把她照顾好。”白永羲垂了垂眼眸，越千鸿，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看不出来小哥哥你虽然是个傲娇却意外的是个好人呢~”娜惹笑得眯起眼睛：“娜惹喜欢好人，好心人是会有好报的哟~”

“借你吉言，拜托你了。”

“没问题哟~以后想约千霜姐姐尽管来找我哟~不管她愿不愿我都能把她约到你怀里，保管打灯泡灭小三还你一个纯净的二人世界哟~”

“••••••”

我只是拜托你照顾千霜好像没有拜托你给我当内应吧•••••

你这样主动卖队友真的好吗？

“讨厌啦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啦~人家只是来当巫女小红娘的啦~”

“只要你把你们的家族吉祥物羲小龙借给我做三天巫蛊实验••••••欸欸欸别走啊，凡事好商量嘛！两天，就两天！我从来没玩过真正的幼龙啊！就让我玩一下嘛！”娜惹扯着白永羲袖子就差抱上大腿，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白永羲好像三岁死爹五岁死娘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萝莉：“一天！就一天！你让我玩玩你家那条龙嘛！以后千霜姐姐有什么情况有没有其他小白脸出来我绝对第一时间通知你绝对帮你创造机会拜托让我玩玩你的龙吧啊啊啊啊啊！！！！！！”

给你玩它还有命吗？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啊！

白永羲黑着脸匆匆大步走出娜惹小院，只留下娜惹独自留在院子里叫喊：

“——分期付款行不行？我先帮你一次？”

“不需要！”白永羲没好气的傲娇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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