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的开始

“姐姐••••••”

越千鸿悠悠转醒，看到的便是越千霜无限心疼的脸。

“霜霜？”

越千霜温柔凝睇：“是的，姐姐，我是霜霜。”

“霜霜！”越千鸿眼角含泪，紧紧抱住越千霜。这么多年，那么多次在梦境中见到她，醒来又找不到她，终于，现在终于，能在梦醒之后找到你，拥抱你。

“你来接我了••••••”

“是的，姐姐，我来接你了，霜霜没有骗你，霜霜带你回家了，我们以后，永远不会分开了。”

“我等到你了，你没骗我•••••”

“是的，姐姐，我没骗你。”越千霜噙着泪，痴痴捧着越千鸿的面庞，微笑道：“等洛川城建设完了，我就带你回越家，我会让你正式加入越家军，正式进入越家族谱，让你堂堂正正地做越家的子孙，做我越千霜的姐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霜霜••••••”越千鸿只是抱着越千霜，眼中流泪，心中却柔情无限。

【母亲，我等到了••••••】

【母亲，你也等到了父亲吗？】

在娜惹的小房间里，越千鸿与越千霜相拥而泣，这样一对姐妹花，姐姐娇美，妹妹俏丽，却都是命途坎坷，多灾多难，在场诸人都不免鼻酸。

“好感动啊！姐妹终于相认了！”越青青一把鼻涕一把泪，拿着小手帕还在醒鼻涕。娜惹嫌弃地扭过头：“青青姐你还是这么毁气氛，好好的画面都让你破坏了！”

“你这个毒萝莉才是最毁气氛的存在啊混蛋！！！”越青青大嚷。

越千鸿这才发现，原来房中早就挤满了人，白永羲、祝若笙、越飞扬、越千寒、越青青还有娜惹都来了，将自己与越千霜围在中间。

“之前的事，我对你道歉。”越千寒走上来，对着越千鸿深深鞠了一躬：“你救了洛川城，也救了越家军，谢谢你，千鸿姐。”

越千鸿一愣，疑惑地看着越千霜，仿佛在说，这个人在做什么呢？

越千霜微笑道：“姐姐别怕，寒哥哥这是喜欢你呢。”

“什•••什么叫喜欢啊！越千霜你又乱说话！”越千寒脸色爆红，“砰！”地一下夺门出去了。众人一阵大笑。

“姐姐••••••”越千霜幸福地抱紧越千鸿，这样就好，这样幸福快乐地就好••••••

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啊••••••

一旁的白永羲看着露出幸福笑容的越千霜，温和微笑。昨天越千鸿立下的功劳足以洗刷她侵犯云端的罪孽，屠杀北地军士万余，将提尔联军驱逐出云端国土，甚至逼退联军三百余里，苹果联邦的军政府也被云端的军威威吓得不敢妄动，与提尔联军合流的速度明显减弱了——这给了云端极好的谈判时间，说不定，不需要动用武力，一场战争就可以在谈判桌上化解——强大所带来的底气！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越千鸿此举虽然只是为了越千霜，可是却能拯救无数云端百姓于水火，虽然越千鸿身份尴尬，这次的功劳不能指名道姓地公开，可是越家军是知道的，至少，越家可以承认她了，越千霜终于也可以重新拥有她了。

越千霜搂着越千鸿，凝望着白永羲，四目交融，心意相通。姐姐爱人聚身侧，亲朋好友来相伴，所谓幸福，莫过如此。谁说高处不胜寒？即使站在命运的山巅，我也可以守护我心中的温暖。

白永羲与越千霜相视一笑，此刻，岁月静好。

越飞扬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来。战场上他本被戈登擒住，詹姆森即将枪决于他，关键时候，是越青青临别送他的【千机匣】救了越飞扬一命，越飞扬不仅带着越家军脱离虎口，还成功炸毁了戈登留在云端的地下军火库，可惜戈登跑得快，越飞扬搜遍了整个山头都未能找到戈登。

此时距离结束战役已经大半天了，天白了又黑，月亮又升了起来，越飞扬叹着气，一个人走在大营旁的小树林里，他兜兜转转，茕茕孑立，唯一陪伴自己的，只是自己那凄惶惶的影子。

忽而一个修长挺拔的影子从背后冒了出来：“看到别人姐妹相认，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白永羲！

越飞扬暗暗吃惊，却强打精神，毫无畏惧地直视着这位权侵朝野的羲王微笑道：“越王骨肉团聚，这是天大的好事，属下为越王高兴。”

“她们姐妹分离多年，仍然心心相印，姐妹情不曾淡了半分——你就没有一点感触吗？”

“属下说过了，属下很感动，属下为越王和千鸿小姐高兴。”

白永羲走到越飞扬身前，直视他淡褐色的眸子：

“只是高兴吗？——没有别的？”

“••••••”越飞扬转过头，脸上颇有不堪之色。

“我••••••有一个朋友。”白永羲放开越飞扬，转而望向那稀落落的月光：“他还是个孩子，生在富贵人家，有疼爱他的父母，还有两个宠爱他的哥哥••••••他原本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白永羲话锋一转：“可是有一天，他的家没了，他最爱的哥哥也不见了。”

“那个孩子天天哭着喊着着要找哥哥，天天求我帮他找哥哥。”

“我也很想找到他。因为他也是我曾经的朋友，我也••••••很想他。”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白永羲渐渐迫近越飞扬：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常常思念的那个人。”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何必把人家逼到绝境呢？”一个轻浮的声音轻轻扬起，却十分好听。

白永羲眸子一冷：“祝羽弦！”

来人一双似喜非喜睡凤眼，一口似弯非弯浅笑唇，一袭白衣用红桑丝绣着凤凰暗纹，执玉箫，踏着闲步走来。

只见他一头乌黑长发只在右侧轻轻挽住，懒散地垂下，肩上慵懒地披着一件欲坠未坠的缂丝红玉凤穿牡丹披肩，左右两旁还缀着数粒龙眼大的红宝石，下面缀着金丝宫缔。眉目风流，举止潇洒，一举一动仿似伴有仙乐鸣奏，彩蝶缠绕。所谓锦秀膏粱，金玉满堂，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此等富贵风流，云端唯有一人：正是炽凰家族，祝家家主祝羽弦！

白永羲二话不说，抽出【青渊】便向祝羽弦挥去！谁知越飞扬居然站到祝羽弦身前，要为他生生挡下这一剑！

“二殿下！”白永羲扔下【青渊】紧紧抓住越飞扬双肩：“您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越飞扬苦笑，缓缓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更加英俊儒雅的脸，剑眉高扬，眉眼秀丽，皮肤白皙。只是那一双淡色的褐瞳仍然明亮清澈，不曾改变分毫。他苦涩微笑：

“多年未见故人，不曾想到，再见时会是如此模样。”

“果然是你，二殿下！云霏飏二殿下！”白永羲失声道。

祝羽弦微微一笑，云霏飏，正是云端帝国前任二皇子，当今云端天子的二皇兄。

七年前，云端帝国在天启圣帝统治之下，富足祥和，天启圣帝携手凤冥圣后，封禅云禅天塔，一时国祚安详，天下安康。天启圣帝膝下有三子：二十岁的大皇子云霏明文韬武略，天资聪颖；十二岁的二皇子云霏飏潇洒不羁，风流儒雅；而年仅七岁的三皇子云霏祯则是全家的老幺，无忧无虑，最受宠爱。

原本幸福的天皇贵胄，却因七年前一场“三王之乱”而生生撕裂了。世人盛传的版本是，大皇子云霏明狼子野心等不及要上位，勾结二皇子云霏飏毒杀三皇子云霏祯不成，更要勾结外国，弑君篡位！结果被前任白家家主提前识破，率众臣勤王入宫平叛，将大皇子诛杀于正阳宫前，二皇子匆忙逃出，乘一条小船欲偷渡出国，却不想被暴风连船带人沉入了汪洋大海。

凤冥圣后曾在天启圣帝面前苦苦哀求赦免大皇子与二皇子，圣帝不从，凤冥圣后心力交瘁，居然抛下年仅七岁的三皇子云霏祯悬梁自尽。天启圣帝深受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也随凤冥圣后去了。

于是年仅七岁的三皇子云霏祯就成了皇位的唯一人选，羲龙白家历代辅佐君王，便由白家老祖宗千轶老人亲自选定了当年年仅二十出头的白永羲为首席辅政大臣，入宫朝夕相伴辅佐幼帝。玉壶轮转，金乌飞逝，转眼七年过去，朝局渐渐稳定——白家一家独大，天子形同虚设，而白永羲权侵朝野，也获得了千轶老人的认可，成功继任白家家主。

仿佛谁都忘记了七年前的那个五口之家，忘记了当年风华绝代的大皇子与潇洒倜傥的二皇子，曾经，他们是多少云京姑娘们的梦中情人，是多少云端子民向往和崇拜的对象。

现在的云京，云端，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提起过他们。他们谈论的是四大家族，谈论的是丰神俊朗的白永羲，是妖娆不羁的祝羽弦，是高冷绝色的冥水鸢，是英姿飒爽的越千霜。

却没有人再记起他们，仿佛两位皇子从没存在过。

可是，当年云端显赫的二皇子就生生站在白永羲面前，用温和而苦涩的眼神看着他。

“请祝王回避一下。”白永羲冷冷对祝羽弦下了逐客令。

“刚才一见面就要拿剑来劈我，现在还要赶我走，这就是羲王的待客之道吗？”

“此处是洛川，越家军下辖之地，祝王该找越王讨论待客之道——我与殿下有话要谈，祝王还是回避的好。”

“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你们云京那点子勾心斗角的污糟事吗，难道我见得少了？”祝羽弦魅惑一笑：“我知道你因为殿下的事迟早要跟我算账，罢了，今日我且让让你，日后还请羲王对我手下留情吧，毕竟窝藏朝廷罪犯可是重罪，不过说道窝藏，越王岂不是窝藏的主犯？呵呵，真是有趣，我想越千霜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窝藏了前朝皇子，白白担了这么大的罪名吧！”

这该死的混账！白永羲心中暗骂，居然拖越千霜下水，就算自己有心算账，他只要扯出越千霜挡枪，自己当然投鼠忌器，反过来受祝羽弦挟制！

“祝王，请不要这样对白哥。”越飞扬——哦不对，是云霏飏挡在白永羲身前：“我不愿成为害人的罪人，我宁可去死也绝不愿拉任何人下水。祝王，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也请你放过白哥吧。云霏飏已经死了，就请你们让他死得安宁一些吧。”

“殿下真是可爱，白永羲，你看看你多受人喜爱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二殿下仍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我看你们才真的是情深似海呢——真是教人嫉妒啊~”祝羽弦轻松地转了一个身，晃悠悠朝西边的竹林去了，只留白、飏二人在树林子里。

“他——还好吗？”云霏飏还是犹豫着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话。

“你若真想知道，何不随我回去，你看他一眼胜过我千言万语。”

“那么，白哥，请你回去转告他••••••就请他当我已经死了吧！”

白永羲心中一寒：“你何苦绝情如此！”

云霏飏苦笑道：“我已经不能留在他身边了，又何苦牵挂我？”

“难道你忍心他一个人在宫中孤掌难鸣，一个人对抗所有的压力与明枪暗箭吗？”

“他是真命天子，自有其道，那已经不是我所可以企及的地方，我不属于那里了。”

“殿下，你要逃避自己的使命吗？”

“我的使命，就是给皇位让路。我已经完成了这个使命，请放我离开吧。”

“不可能。”白永羲冷冷拒绝：“殿下难道忘了当年在太学的誓言了吗？”

云霏飏全身一震，他怎么会忘？那年他五岁，白永羲十四岁，是白永羲拉着他的手一步步走进太学院，亲手教他执笔，伴他写下人生第一个字，亲口告诉他做人的道理，教他礼仪道德，皇家仪范，有时候，白永羲比他还要像个皇子，可是他永远是执拗而谦卑的，从来不愿意对二殿下的亲昵有任何的逾矩。

上太学那日云霏飏曾问他，看你总是不笑，你到底喜欢什么？

白永羲望着万里河山，低语，只愿天佑云端，一世长安。

云霏飏便笑着说，那我定要好好读书，将来给云端一个盛世繁华，长治久安。

白永羲说，殿下好志向，臣当誓死追随。

云霏飏很高兴，因为他看得出白永羲目光中的激动。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这个永远照顾自己、保护自己的大哥哥做些什么了。

可惜，云端已经有了一个才华卓绝的大皇兄，还要一个惊才绝艳的二皇子做什么呢？连白永羲都是看在大皇兄的面上才肯多看自己一眼。无论自己做得多么努力，都永远比不过得天独厚的大皇兄啊。已经不需要自己了，那就放浪形骸吧，即使没有自己，云端，也可以很好的。

小小年纪的云霏飏早早就学会了眠花宿柳，诗酒风流，天启圣帝打了他多少回也没办法，看着自甘堕落的二皇子，白永羲头也不回地跟着意气风发的大皇子走了，他们多么亲密啊，年岁相仿，志趣相投，将来必定是明君贤臣，那要自己做什么用呢？

云霏飏的眸子，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云端的盛世繁华容不下我，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离开。离开你，离开哥哥，离开我最疼爱的弟弟。】

“白哥，我的心很乱，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吧。”云霏飏叹了口气。

【对不起，白哥。我还是选择逃避】

“我是真的••••••也很想念阿祯••••••”

【是的，很想他，可是，我却绝不能再见到他。】

白永羲眉头松动：“那请殿下好好考虑，明天我等殿下消息，殿下若愿意，我们明天就启程。”

“好，我明天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对不起】

入夜。

云霏飏撕下了人皮面具，将它丢进了篝火里。

果然靠这个也没什么用啊，在战场上被白永羲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时他让还是越飞扬的云霏飏离开，他就知道了。所谓君臣之礼，那种时候也要遵守么？

云霏飏脱下战袍，换上游侠时的青衣，配上麒麟剑，踏上黑云履，径直来到小树林外的一颗大树下，越青青已经等在那儿了。

“什么事情非要大半夜……唔！”

越青青话没说完，云霏飏扣上她手腕便深深吻了过去，越青青气息一滞，想要反抗却被云霏飏压到了树上，越青青心里害怕，张开牙狠狠一咬，云霏飏也不理，只是搅着越青青的小舌激吻，暧昧而腥甜的气味弥漫在口腔里。

直到冰冷的泪水黏到了脸颊，云霏飏才颤抖着嘴唇离开，越青青双唇已被鲜血染红，水汪汪的杏眼里还闪烁着豆大的泪珠儿，只听“啪！”地一声，越青青已然扇了云霏飏一个巴掌。

“大晚上的你抽什么风！还有你的脸……”

“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说什么？”越青青一愣。

“愿不愿跟我走？”

“离家这里，离开洛川，离开云端帝国，去周游列国，走遍奇迹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你疯了？现在是千霜姐姐最需要我们的时候，你居然现在要走？！你当年入越家军的誓言呢？你忘了吗？！”

“我对越千霜说过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管不了我！”

“要走你走！我在这里很好，你喜欢玩耍，这里呆腻了，我你也看腻了，那你就快点走，我也乐得不见你我眼睛干净！”越青青扬起袖子往脸上胡乱抹过便走，云霏飏扯住她：

“我喜欢你！在竹林里就喜欢你，我甚至想永远呆在竹林里陪你，可是等我回来，你已经加入了越家军，我只能来这里找你，你难道就从来没喜欢过我，从来没在意过我吗？难道你真的不知我对你的心意吗？！”

“我管你什么心意！我叫越青青，是越家军的越青青！不是竹林里抱着熊猫哭的唐青，你也不是那个倒在竹林里的少年！我不认识你，我们从未谋面，我从来就不认识你！”

云霏飏褐瞳一冷：“你……从来就无意于我吗？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你救助的一只小猫小狗，对吗？”

越青青冷笑：“当然不对，小猫小狗都比你好上一百倍！小猫小狗尚且懂得暖心，而你呢？你总是无止境地欺负我！我讨厌你你就总是在我面前出现，你老是和我抬杠，和我拌嘴，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插一手，我想去的地方你都要插一脚，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总要和我过不去呢！”

“你这样厌恶我，我原来给你添了这么多困扰吗？”

“对！你老是烦着我，我快被你烦死了！你早点消失最好！让我永远看不见你最好！”

云霏飏凝滞良久，才缓缓转过身去：

“好的，青青，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啦。”

越青青一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其实……我只是喜欢你，想亲近你而已。”云霏飏抬起头望着残破的月亮：“是我不好，我不该拖累你，还给你带来这么多烦恼。”

“该消失的，从来都只是我。”

“越飞扬！”越青青猛地一喝，“啪！”地又狠狠扇了云霏飏一巴掌，随即扑上去紧紧拥住他：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真的吓到我了，有仇家来寻仇了？还是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帮你分担，求求你别这样吓我！”

云霏飏拥着越青青，嗅着她秀发间的竹叶清香，轻轻抚摸她丝滑的头发，微笑道：“并没有仇家来寻仇，我很好，我只是在越家军呆腻了，本来想带你出去玩的，可惜你也是不懂我的人。”

越青青全身冰冷：

“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越家军呆腻了，你我也看腻了，我要去逛花花世界，再也不回来了。”云霏飏笑着望向越青青。

“你……”

话未说完，云霏飏一记手刀打晕越青青，在越青青倒下时稳稳接住并在她手里塞了封信。

“对不起。”

云霏飏吻上越青青额头：

“再见。”

“再也不见。”

云霏飏将越青青倚在树根上，三顾后终于狠心离开，渐渐消失在洛川密林中。

“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多么有趣啊～”祝羽弦立在山头，俯视树下的越青青，挑唇转身向身后青衫微笑道。

“你说对吗，若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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