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涵迅速赶到医馆,结清了欠的医药费,又交了一些费用,这才能松了一口气。不用再为医药费发愁,也等于娘亲有救了。
药童领着她来到了安置她娘亲的房间处,她连忙推门而入。虽是简陋,好在屋内的炭火够暖。
被寒气侵体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房间里的暖意反而让她各种不适。她看着睡容安稳的娘亲,不由自主的扬一抹笑意。
这是她的唯一,亦是她的全部。所以无论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值得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很累,可连在睡梦里,都无法放松下来。一会儿梦到了那场不幸,一会儿又梦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苏宁海的谩骂,和白凤仪的哭声。
甚至无法分辨,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
半个时辰后,白若涵猛然惊醒,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虚汗来,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待思绪一点点回神,她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涵儿…”白凤仪轻声的唤着白若涵的名字,艰难的伸手,眼疾手快的白若涵立刻握住了白凤仪的手。吸了吸鼻子,叫道:“娘亲。”
白凤仪看着有些憔悴的白若涵,眼眸里的神色流露出怜惜来。她心疼自己这个女儿,也只怪自己不争气,好端端的便得了这样一场大病,心头愧疚。
“涵儿,咱回家吧,咱不治了,咱回家吧。”
白凤仪深知自己这病是要消耗很多银两的,原本她们的日子过的就不富裕,一点闲钱早就搭进来了,自己又如何再连累孤苦无依的女儿。
她握着白若涵的手又紧了几分,口吻里夹杂着哀求,期望白若涵能够听自己的话。
白若涵看着这样的娘亲,心里一阵抽疼,她强忍着都快要溢出眼眸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让自己看起另一只手搭上了白凤仪的手背,安抚道:“娘亲不必担忧,孩儿寻了份活计,和从前一样,在大户人家家里打散工,也能方便照顾娘亲。”
不等白凤仪说什么,白若涵有模有样道:“娘亲,孩儿这次遇到的东家人可好了,提前给孩儿预支了工钱,娘亲现下只管好好治病,莫要再为这事担忧了。”
“涵儿,你还未去做工,人家就预支了工钱给你,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白凤仪颇有些担忧,毕竟人心这东西,尤为可怕。
当年见识过的她,都不愿再见识到第二次,何况自己的女儿。
“不会的。”白若涵毫不犹豫道,微微提高了声音,“娘亲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眼下治好娘亲的病才是最为重要的。娘亲都能够为女儿支撑起一个家,现如女儿也长大了,娘亲难道信不过女儿能治好您的病吗?”
白凤仪语无伦次道:“娘亲当然信你,可娘亲不忍心看你这样辛苦。”晶莹的泪水悄无声息的从白凤仪眼眸里滑出,女儿有这个孝心,她很感动,也很欣慰。
可她终究还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
“只要娘亲在,什么苦女儿都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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