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问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圣上却并没有感受到刀刃刺入血肉中的痛感。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是有一人挡在了他面前。

是太子。

自从登上祭坛起的那一刻，太子便一直在默默观察若婉的一举一动。他察觉到了若婉神情的不自然。在若婉冲上前的那一瞬间，太子也起身上前。他一个常年习武的男子力气自然是要比若婉这个深居闺阁已久的女子要大得多。他护在圣上身前，掰住了若婉持刀的手。

若婉没有伤到圣上心中不甘，她用尽全身挣脱太子，拿着匕首往太子腿上狠狠捅了一刀。太子来不及躲闪，大腿上瞬间涌出鲜血，他吃痛单膝跪地，但依旧紧紧护在圣上面前。

圣上此刻也已经反应过来。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指向若婉，而一旁被吓傻的大祭司也猛地惊醒过来，扯着嗓子大喊到

圣上：来人啊！快来人救驾！

下面的守卫听到喊声立刻冲了上前，卓恒跟着他们一起跑上祭坛。

只见祭坛上，圣上抽剑怒目圆瞪的指着若婉。若婉手里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她的衣袖上还喷溅上不少雪花。而太子则跪在一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大腿上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皇后紧紧将若瑶护在怀里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大祭司见众人被这场面愣住了，慌忙大喊道

祭司：一个个愣着干什么啊？

他指着若婉喊道

祭司：快把这反贼拿下！

他的话点醒了众人，众守卫手持长枪包围了若婉，还有一部分人先行将太子扶了下去。卓恒见势不妙想要上去保护若婉，结果却被人当做同伙死死摁在了地上。

然而若婉却像是无视了众人一般，她依旧死死的盯着圣上，此刻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眼睛发红，拿刀指着圣上，全身上下都在因愤怒而剧烈的颤抖。

圣上此刻却显得格外冷静。他放下手中的长剑，缓缓开口道

圣上：若婉，能不能告诉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问道，语气里满是痛心与失望。

若婉却发疯似的大喊道

若婉：父皇？呵，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今日就是要杀了你！没有为什么！

圣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说道

圣上：带下去吧。

众人上前欲要押若婉下去，但是若婉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挣脱开束缚，再一次向圣上扑了过去。侍卫见没办法束缚住她，为了保护圣上安危只好拿起武器刺向若婉欲治她于死地。

眼瞅着若婉即将命断长枪之下，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推开人群护在了若婉面前。卓恒用身体替若婉挡下了十数根长枪的攻击。尖锐的刀刃从他的后背刺入从前胸刺出。出来时雪白的刀刃已经沾满了鲜红色的血液。

奈何卓恒的武功再高强也无法毫无抵挡的承受出这样的伤痛。他跪倒在地下，嘴角流出一滩污血。

他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喷溅出来，喷到了若婉的身上。

或许是血液的温度使若婉呆住了。她愣在了原地，一双眸子里满是震惊。她手中的匕首滑落在了地上。她伸手颤颤巍巍的摸向自己的脸庞，却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守卫们却丝毫不肯给若婉喘息的空间。避免她再次伤害圣上，守卫们趁这个空隙一拥而上压住若婉，使她被迫跪在地上。

若婉仿佛没有了知觉似得，她只是愣愣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卓恒。卓恒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卓恒笑了。他笑的是那么勉强，并且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这笑容持续了不过片刻，他便在若婉的惊呼声中倒在了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致死，他都未呻吟过一声。倒是那笑，却凝固在了脸上。

忽的，若婉感受到自己的脸上划过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是泪水。

她正在不受控制的，止不住的哭泣。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但是眼泪就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的流淌。

圣上：‘长公主若婉，欺君犯上，企图弑君，即刻起剥去公主服制，废为庶人，打入大牢听从进一步发落。’

她听见圣上居高临下的对众人说道。但是卓恒的死使她此刻已经麻木了。她顺从的像一只温顺的羊一样被押了下去。

一路上，她看见了众人向她投来的目光：愤恨、唾骂。但是若婉也不在乎了，走到门口她转过身来向人们凄惨一笑，而后便被一路押走，再也没有回头，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不远处，卓华坐在一颗树的枝干上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若婉被押走，甚至卓恒死去，脸上却毫无伤心愤怒的神情。反之，他甚至微微一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且这个结果令他十分满意似得。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场祭祀也就不了了之，草草结束了。

回到宫里的第一时间，圣上便亲自提审了若婉。同时在场的还有陆溟。太子因为受伤并没有到场。

若婉被押着走进殿内，神情却格外的平静。

她走到大殿的中央，缓缓跪下，平静的注视着圣上，等待着他的问题。

圣上：说，是谁指使你做的这件事？

若婉微微一顿，说道

若婉：我自愿的，无人指使。

圣上：胡说！你一个女子无人指使又怎会做出这样不要命的行为来？

若婉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溟，下定决心说道

若婉：因为我与胡族私通，如若我不赶在证据被找出来前先下手为强，那么就会是必死无疑。

她顿了顿，怕是他们不相信似得还补充到

若婉：陆公子想要找到那盒子就在长公主府的侍卫房里。

圣上被气笑了，他指着若婉，手却不住的颤抖

圣上：为什么，宫里给你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荣华富贵伸手即来，你为何还要做出这等叛国之罪？

若婉：他们承诺会给我至上的荣耀与权利，我一时糊涂就信了，不行吗？

圣上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指着若婉说道

圣上：好啊.....好啊.....非常好！若婉，你太让朕失望了！你那母亲若是知道了该是何等的失望！

若婉听到母亲突然激动起来

若婉：闭嘴！你不配提我的母亲！

她继续说道

若婉：你以为你很无私？给予了一个宫女的孩子如此大的权利？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会在乎的！因为你自打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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