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烟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押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圣上端坐在桌前,神情严峻,不怒自威。
官兵将情况一一向圣上禀报,圣上的脸色眼见着越来越黑,琼烟知道自己这次多半是活不成了。
果然,听完禀报,圣上一拍桌子,声音里满是愤怒
圣上:放肆!
琼烟连忙磕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圣上想起此事还与胡族有关,并且皇后至今还昏迷不醒,不由得怒从心生,呵斥到
圣上:说!谁指示的你!蛊虫哪里来的?!
琼烟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琼烟:我......我不知道......
圣上:不知道?死到临头还嘴硬?
琼烟:不是!我.....我不知道他是谁......
琼烟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人压根不是什么神明的使者,更不会帮助她翻身。那个人自始至终把她了解的透彻到底,而自己连对方的名字,身份,甚至面容都一无所知。
原来,上天从来不会怜悯他们这些苟活在淤泥中的人。
原来,她自始至终不过是权利抗衡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现在,棋子变成了弃子,而弃子的结果,就是死亡。
圣上见此,深知琼烟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工具罢了,而那个胡族之人是不会让这个工具掌握什么有用的线索的。
他唾弃的看了一眼琼烟 ,冷冷的说到
圣上:来人,拖下去。
圣上:乱棍打死。
琼烟早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也没有挣扎,只是凄惨的笑了笑。
她笑自己,愚昧无知,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清醒过。
粗扁的木棍接连不断的打在身上,痛感一阵一阵传来 ,鲜血淋漓,遍地都是。但琼烟仿佛感受不到似的,眼睛空洞无神,木讷的望着前方。
前方,是狭长的宫道,一直向前无限延伸,仿佛瞧不到尽头,瞧不到希望。
她最终是回不去了,魂丧深宫。
在意识弥留之际,她突然间想开了。
名利,地位,身份,尊严,这些她苦苦追求了一生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她不在妒忌他人踩在她头上,不在仇恨他人。
反正到头来,她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切,都是她活该。
她活该卑贱。
意识与痛感渐渐消失,她眼前的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她闭上眼睛,在最后的时刻里,她这一生的种种,历历在目。
小的时候,她也曾经富贵过,也曾经是别人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那个时候,父母还在,姐姐也在。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过着平静安和的生活。她的家父是一个县城里的小官,家里虽不是藏金藏银,但养育一家人也是绰绰有余。她和姐姐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乐,算得上是懂些礼数。
本来,她不可求别的,只希望能安稳度日。
但是,残忍的上苍却是连这点愿望都不肯满足。
战争,残忍的战争扫荡了这座边疆的小县城。她依旧记得那日的情景,她与姐姐躲在柜子里,从缝隙里亲眼看见父母亲被残忍的杀害。敌人对整个村子进行了残忍的屠杀,且一直从白天进行到夜晚。
后来,她和姐姐相依为命,逃了出来。大概是第三天晚上吧,她记得她与姐姐正在深山里过夜,姐姐说要去给她找些果子和水,只留下一句'烟儿乖,等我。'
然后阿姐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姐姐为了给她摘果子误入了野兽的领地,丧命虎口。
她蹲着原地从夜晚等到黎明 又从黎明等到黄昏。
直到第二日日落西山之时,她才意识到,她的姐姐回不来了。
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可依靠了。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深山老林里行走,企图摸索到一条生还的道路。最终,她被一个猎人发现,并带到了京城,卖到了戏楼。
就是在戏楼里,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勾心斗角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彻底沦为一个满眼只有利益的工具与棋子。
这样想来,这条不归路从她被卖到戏楼,从阿姐失踪,从父母双亡的时候就注定了。
那一日,一个消息传遍全宫。
散播疫病的人已经杖毙了,是个下贱的舞女。
不过,这个消息很快就不在新鲜。
在确定了病原是水井后,圣上下令封锁旧水井,开凿新井 重新从宫外引进活水入井,一切用水先从宫外运输 ,制止住了疫病的新增感染。
这样一来,现在的难题就是如何治疗染病者了。
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太医院翻遍了所有医书,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药方,换句话说,这病在中原根本无药可救。
眼瞅着皇后的情况逐日恶化,昏迷不醒,圣上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整日呆在皇后宫里,衣不解带的照料皇后。
这可把一众朝臣给急坏了。
早朝上,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迟迟不见圣上的身影,众臣不由得开始议论纷纷。
长孙辑前几日刚被罚了,现在正好借机挖苦陆溟和张安夷
长孙辑:哎呀,你们说要不是翰林出现了那么几个感染者,病原又查的这么慢,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状况啊。
他的一些亲信下属听了纷纷符合到。整个朝堂上瞬间将矛头指向了二人。
陆丞相听不下去了,刚想开口为自己的儿子开口辩驳,却被陆溟抢先说到
陆溟:长孙辑大人这是何意?圣上如今因局势复杂罢朝,长孙大人位居高位非但不为陛下着想,反而在这里挑拨离间往他人身上泼脏水,究竟是用意何在,想必您自己内心要比我们都清楚!
长孙辑:你.....
他刚想辩驳,却看见御前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公公:圣上今日有事不能上朝,还请各位大人先回去吧。
众人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悻悻离去。
陆溟虽然驳回了长孙辑的话,但是也深知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解药。
可是这病中原无迹可寻,只有胡族才..........
陆溟:(对了!胡族!)
陆溟: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快步伐,一回府就一头钻进了书房。
今日下午,一封加急的密信被送到了边疆的军营里。
士兵:少将军,您的信。
士兵一路小跑跑进将军营帐内,手中还扬着一封信。
慕容将军此刻不在帐内,唯有慕容渊一个人在研究地图。
他从士兵手上接过信,熟悉的字迹使他立刻意识到是陆溟写的信。
近日宫中疫病肆行,他多少是听闻过的,只是并不知道详情。不过他也能猜到陆溟这个时候找他必定是跟疫病有关的。
他展开信,细细阅读到。
信的内容大体是给他描述了一下疫病感染后的症状,还提到这种病来自于胡族,想让他帮忙寻找解药。
慕容渊放下信,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到想起自己来了。
不过这也解了他的一个疑问。这几日胡族军队的进攻显然有些随意,好似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减弱京城的兵防,好方便行事罢了。
他沉思了一会,最后读了一遍信,然后将它点燃烧成了灰烬,随即披上披风拂袖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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