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榻上有一人缓缓睁眼,握住了对方的手后又昏了过去,但手紧紧相扣。
生死相依,为命相赌。
出了这些事当然没能逃过他们的耳朵,那皇位之上的人震碎了玉茨茶杯,茶汤顺着伏案流了一地,苏裴只是微微抬了抬眸便想起身收拾,他的手已经被破碎的茶杯割裂划出了几道伤口,有些血渗下来了。
苏裴心里叹了口气但不敢在他面前叹气毕竟会出事的,估计又是要被他烦死的了,会又被他先入为主地跟自己哭诉: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苏裴,你嫌弃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还要啜泣几下,楚楚可怜。
这时候不献身饲狼是完全安抚不好的,只有这样他才会乖乖听你的。
所以多次的血泪经验告诉他不能再在他面前叹气了,不然会很累,基本上是。
苏裴走到他身旁,轻轻地将他已经流血的手抬起看了眼伤口,唉,这人还是和玉儿小时候一样,一点不快就拿杯子,杯子摔碎了他的手也就惨了。
苏裴将他的手拿过拉住手腕,而祁煊每次都不想被他看到伤口,想自己一个人解决每次都会想抽手回来,第一次被他逃了后面苏裴有了经验先握住手腕后面再处理。
“乖,别动,不疼的。”苏裴在他手上轻轻吹了吹,微风轻轻拂过带着手心有些痒痒的。
祁煊一直知道苏裴好看,但就是莫名喜欢在他受伤时帮他吹伤口时的样子。
神情专注且温柔,睫毛长长的慢慢的拂过他的心上,会慢慢的帮他吹,像小时候皇叔在世时,他受伤,苏裴也是这么帮他弄的。
真快啊,玉儿都行过冠礼,自己都已近而立之年了,苏裴也差不多要近而立之年了,余生牵绊,幸有识君。
而苏裴不知祁煊心里的想法,他在生着他的气跟儿时一样都拿自己身子搞事情。
烦得很,又气又心疼,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也不敢勒太紧即使心里很气。
包扎完伤口,祁煊还朝着苏裴傻笑,顿时一句:傻狗就冒出来了,闻此言祁煊心里是一惊,嗯?!
我干嘛了啊?他骂我傻狗狗,还是一脸严肃骂的,这就是我啥都没干这狗的名讳就给我扣上了。
祁煊:我很委屈
等苏裴反应过来时这书房已是死一般的寂静,他一脸无辜的望向自己,等反应过来后他一脸怨气苦相了。
这下该怎么做呢,哄吧,不知该咋哄,不哄吧,那自己今晚是不用活着的了。
两难境地,万分无奈只好伸手摸摸他头后默默收拾被他摔碎的茶杯,还有那溅了一地的茶水,没办法了,一切都是没办法。
祁煊眨了眨眼,嗯?嗯!他摸我头了,耶嘿,好耶!一只在摇尾巴的大狗狗
他没敢看着自己的小相公帮自己收拾这烂摊子,于是主动俯身将他拉回这金丝椅上坐着,像好多次以前一样,他拖着个手收拾自己作下的残局。
不能辛苦小相公那就是好辛苦自己了呗。也不能喊累,忍住就好。
唉,这两人是竹马同窗到后面的同床,一切都是经历了十几年的准备和风雨。
无法怨及对方,毕竟一个在等他开口,一个在等他纳妾后自己好死心。
相互蹉跎岁月人生,这十几年他在高台上凝望着他的爱人,他在百官之中仰视着他心中的王。
都是胆小鬼,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个未娶妻,一个未曾立后,哪怕朝中势力虎视眈眈依旧未改初心。
春暑秋冬将会有一位从一至终的爱,心尖上的人一起度过。
这么一想前十年的人生花出的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比起往后余生简直太短了,却又太漫长了。
倘若他早些表明,他们会不会就不会蹉跎这般久,也许当时的分开使他们彼此更加成熟,也更加确定对彼此的心意,更加注意关心对方虽然分开时都好难过,但时光将他们打磨成彼此更好的样子再安排见面与往后。
虽然不见天日得日子很苦但万幸现在你来了,会让我心确实的那一块变得完整。
那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值,很值!
他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失去了清明,看着这个不忍让自己下手帮忙的男人,和往常一般的这和自己纠缠了十几年的人。
唉,先前死死压抑自己感情恐将这一段情压的不好被别人瞧了出来,不,是怕被他瞧出自己对他竟是这般肮脏的心思,倘若不是那次露了馅,那可能就需要再多些年岁了…
不,可能是他在他的高堂享万臣跪拜,我在我的臣位作揖,我永远凝视我的爱人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将它永埋心底带入黄泉。
能也好作这君臣,看他拥妻抱子,我能忍住心里的悲后在笑出来,当着他面笑,笑得烂漫
万幸他没有,我也没有放弃他,这一次是真的能做到了。
“祁煊,”他抿了抿嘴后,看着正在打扫他自作孽的意外,眨了眨眼,啧,这句话怎么有些难,喉结上下动了动,“你要我吗?”
“嗯,什么要不要?”他抬起头有些发懵的回答道,冷厉的下颌线修饰了他原本的呆萌,但现在苏裴却觉着他有些呆萌了,蠢萌的。
祁煊从听到叫他名字开始就在关注他的动向,他想知道他要干什么,明面上看他在打扫收拾自己的残局但心早就飞出来贴在他身上了。
他虽然被苏裴的问题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看着他的方向认认真真的回答:“我要你啊,我要。”
他抿唇微微笑了笑,苏裴被他这一举动瞬间红了脸,耳朵都冒着红,充血了。
“你,你,我,”苏裴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自己家的什么时候这么蛊了,他吐了吐舌头将头偏到一侧,不去看他。
要命,他小声的嘀咕了这一句。
他的皮囊可真是生的一绝,至少是和陌玉谢伶可平分秋色的美,多了那一份帝王气
而在那里收拾的他看到了他耳尖向下一直绵延的诱人的,真想
他抿了抿唇,舌尖已经想尝试味道了
苏裴在等自己慢慢冷却下来,不能再这般模样了,像个怀春的小孩,自己可是已经过了那个年纪的人了,不能被引诱。
此刻他已经忘了他不动可有人会动
“陛下,请,请不要”
昼幕昏起,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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