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奚看出了他的无奈。
“元公子家世显赫,户部郎中又是个油水十足的差事,这是多少文人书生求之不得又梦寐以求的,公子还有什么烦恼呢?”
“确实,我相较于你们已是万分幸运,只是富贵是吾愿,帝乡不可期。我从小便待在宫里,耳濡目染,多少尔虞我诈、勾引斗角,最终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反倒厌倦,羡慕平民百姓的平淡幸福罢了。”
“墙外的人进不去,墙里的人出不来,元公子渴望自由,可殊不知若是没了权势做依靠,自由便只可能是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颜奚就是这样,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能到处求人,倒是没有束缚,只是没了悠闲自得的心态。
“哈哈,是我多愁善感、杞人忧天了。”
元佑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小厮还有庆宝下去。
庆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颜奚,撅了撅嘴乖乖地退下。
“公子支开他们?”
“说话方便些。几道你下午没有事情要忙吧?我问了大管事,他说你下午没有事情做。”
颜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既然他都问过大管事了,她还能说有不成?
“倒是没有,只是……”
“既然没有,不如陪我去喝酒,我请你喝桃花酿!”
说着他就去拉颜奚,颜奚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愣的,不晓得这个元公子又是犯了什么毛病。
“哎,元公子,我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反正又清闲,你那个案子来的及,急是没用的。”
元佑带着她来到后院,后院有一匹一身黑毛的马,肌肉紧实健硕,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元佑一拉缰绳,纵身上马,然后将手伸向颜奚面前。
“上来。”
颜奚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样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难不成你还怕我马技不好,把你摔着不成?”
“不是……”
颜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自己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马上。
“就你这点小身板,我带两个都绰绰有余。”
“驾!”
颜奚坐在元佑的后面,用手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你抓紧了,离这么远干嘛!不怕掉下去呀!”
颜奚极不情愿地向前挪了挪,一脸无奈。
这马儿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酒楼。
“哟!元小爷来啦!”酒楼的伙计热情地迎上来。
“还是老样子?”伙计笑得眼睛弯弯。
元佑回头对着颜奚。
“爱吃甜口还是辣口?”
“甜口的。”
“好,那就加份藕粉桂花糖糕。”元佑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颜奚糊里糊涂地跟着元佑进了一间靠窗的屋子,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大片的田地庄稼,现在正是农民农忙的时候,水田里挽着袖子、淳朴自然的百姓让人心情愉悦,这样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就是颜奚眼中最好的风景。
“百姓安居乐业,农时耕种,丰时收获;官员各司其职、一心为民,不贪污腐化,不结党营私;山欢水笑,物阜民康,四边宁静狼烟眇,宫中和乐无权谋,乐享升平。”
颜奚不禁畅想起这样的大昭,这既是祖父生前的愿望,也是颜奚心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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