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孟章沙哑着吼道。

“孟大人，我们要做什么，无需你操心，你只需要知道，像颜大人这样好看的人要是落入十殿下的手里会发生什么就好了。”

孟章狠狠地瞪着薛潜，脖子因愤怒而布满了青筋。人人皆知十殿下陆淇好娈童，好美婢，男女通吃，颜奚若是被他盯上，后果可想而知。

孟章在做着极复杂的心理斗争，他答应过严伯父要照顾好颜奚，但也答应过严伯父要保守秘密，守护大昭。那封遗书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整个大昭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只怕天下大乱，百姓居不定所，盛京炮火连天。

“薛潜，你是谁的人？”

“哈，孟大人管的可真宽呐！本官能坐上今天这个位子，靠的可不是站队，靠的是永远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这世道，是谁的人都不如是自己的人。孟章，你为官这么多年，忠君爱国、清廉爱民，可你真的了解你忠心了这么多年的君王吗？你又真的古板到认为当今太子可以治理好这个内忧外患的国家吗？”薛潜是欣赏过孟章的，满腔正义、刚正不阿、不畏强权、济世爱民，但薛潜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为是、冥顽不灵，孟章太过耿介清高，让薛潜心生厌烦。

孟章苦涩地笑了笑:“君王失德，自有为臣者冒死以谏。但是臣子若存谋逆之心，便是失了臣子本分，误了天下百姓！薛潜，你不配为人臣子！”

在孟章的心里，君王若是异位，正统若是错乱，那这天下就乱了。他明白当今太子并非最佳储君人选，但当今圣上有如此多优秀的成年儿子，若有朝一日，太子之位悬空，夺嫡之争必引起兄弟阋墙，臣子结党。

“孟大人，本官好心与你说理，奈何大人你却顽固不化，那么本官也就无需客气了。上刑吧！”薛潜的语气已经冷到极点，他没有时间和孟章再耗下去了。现在陛下知道孟章是因身患恶疾转移到京外，刑部无权再强制扣押孟章，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了。

薛潜转头对着刘洪道:“刘大人，把你最拿手的拿出来，给孟大人试试，咱们孟大人不是向来喜欢孝悌忠义礼义廉耻那一套吗？本官记得这孝道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孟大人，是也不是？”

“薛潜，你不要欺人太甚！”孟章自是听懂了薛潜的言下之意，宫刑乃是对一个男子的最大侮辱。

“孟大人，本官向来就不是个好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不说关乎到颜知事的光明前途和孟大人你的子孙后代。”

“薛潜，你不如杀了我！”孟章猛地喷出一口血，他因麻疹早已高烧多日，今日怒火攻心。

“杀了你，本官的罪过可就大了！孟大人，当真不说吗？这太平盛世当真比你自己和你的弟弟重要吗？你这么做，值吗？”薛潜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他的耐性已经消磨殆尽。

孟章的脸色苍白如雪，他顺着墙角无力地滑下去，气若游丝。

“没什么……值不值得。”孟章觉得可笑，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放弃了另一个承诺罢了。

颜奚，大哥……没法照顾你了。

“孟章！孟章！”刘洪大声叫到。

“大人，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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