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嬷嬷了。”
颜奚跟着这个嬷嬷来到了事发的戏台。
戏台空旷旷的,偌大的院子如今杂草丛生,毫无生机。
“自从那事发生以后,下人们就传这院子里不干净,说秋月姑娘死的怨,被妙庄附了身,死在了戏台上,谁要是登上了这戏台,谁就要有血光之灾。”这个嬷嬷的口吻却好似完全不怕,只是淡淡的。
颜奚走到戏台前,用手摸了摸积满灰尘的戏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戏台,如果没人说,谁又会知道这上面发生过一桩命案呢?
真是人言可畏。
“嬷嬷信吗?”
“自是不信的,但奴婢那日亲眼看见秋月姑娘就那样唱着唱着死掉了,一个戏子死在了戏里,多少有点瘆人。”
戏子死在了戏里……
那么凶手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又是想向谁表达呢?
“嬷嬷,那日,秋月姑娘可有什么异常表现?”
“这奴婢倒是没注意,玉簪记奴婢已经听了不下十遍,故事情节早就烂熟于心,看不看倒是无所谓,奈何王妃就是听不腻,每次都点这出戏,还看的津津有味。”
玉簪记是王妃的最爱,那么凶手一定是利用这点谋划了这么一个案子。
“嬷嬷,当时戏本变的时候,众人没有什么反应吗?”
“大人,奴婢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嬷嬷似乎不愿再多谈。
“嬷嬷,能否……见一见王妃?”
嬷嬷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她冷着脸道:“颜知事,王妃身体抱恙,无法见客。”
颜奚还想再说,嬷嬷又冷声道:“颜知事,按理说你一个小小的知事,完全没有资格进王府查案,全是我们王妃善良大度,还望知事不要再得寸进尺。”
“是颜奚僭越了。”颜奚没再强求。
“刘嬷嬷,休得无礼。”虽是训人,但仍是柔柔软软的声音。
颜奚转头看见的便是一个美的脱俗的女子。
一头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垂云髻,髻上簪着一支素净的珠花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蓝色绡花的外衫,白色百褶裙。站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如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下官颜奚见过王妃。”
“无需多礼。”淮安王妃说话轻轻柔柔的,仿佛春日里的风。
“颜大人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本宫就是。”
“下官多谢王妃。下官想知道王妃为什么独爱玉簪记呢?”
淮安王妃仿佛被问住般愣了片刻,然后看着空旷旷的戏台道:“陈娇莲本是孤门弱女,身世坎坷,但她有青春、有美貌、有才情、有智慧,虽入空门,却敢于冲破道教束缚,追求美好爱情,本宫敬佩娇莲的勇气与智慧,果敢与才情。”
说起陈娇莲,淮安王妃的脸上焕发生机,她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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