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可要乖些。”
“好…阿娘,你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亲人西逝,留子此生。
沈殊瑾站了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
最后插了两炷香便离开了。
“这下,我该教你了。”钟愿说道,“你不仅要练功,脑子也该练练,蠢。”
“呆头呆脑的。”
沈殊瑾平日最听不惯别人说他呆头呆脑,想敲人头,可奈何钟愿长大嫩叫一个高,高得那叫一个离谱,跟在钟愿身后,他踮起脚,快了,快碰到了。结果,擦,重力不稳,直接碰到人背上。
钟愿一个转身,沈殊瑾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头着地,狠狠摔在了地,吃了一脸土灰,“哎呦。”
钟愿只是瞟了一眼,倜侃道:“小孩,走慢点,小心摔着。”
沈殊瑾被钟愿养了五年,授他诗书,传他武功,五年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便过去了。沈殊瑾也高了不少,成了幽玄阁里有名的杀手。却又从未被通缉,被其他杀手夸张的说成“来无影去无踪”。
有些杀手完成任务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躲避通缉,知道案件不再被审查,避过了风头再去接。
沈殊瑾一下便接下好几个任务,一段时间销声匿迹,幽玄阁也未曾找到,当然也可以说阁主根本就没想过监视他,放任着他去。
这天,沈殊瑾在任务栏上看到了一个好像认识熟悉的面孔,但又想不起来。但虽如此,他仍将它撕了下来,仔细观摩了会,还是想不起是谁。幽玄阁偌大一个杀手阁,唯二的缺点便是饭菜难吃和任务栏上的人没有标明,只有一个画像。
他只好向旁边接任务的杀手询问了一番。
“这不就是晏护安吗?呦,小兄弟怎么这都不认识。”一个杀手说道,“小兄弟不认识?”
“这可是现在楚国大将军,倒也奇了个怪,竟然有人想杀他?”这杀手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在他口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哎,听哥给你慢慢道来。”
那杀手跟他唠了一个时辰左右。
沈殊瑾听都听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这么能唠,找了一个理由打发就走了。
“哎哎!还有!走那么快干什么,你打不过他!!”
晏护安是谁?他已经记不清了。记得以前有一个人,姓晏。心揪着痛,“我叫晏…”完全记不清了。大将军?或许是那个人的哥哥?沈殊瑾已经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
汴泽城——
城里一如往常的热闹,嘈杂的很,穿过茫茫人海,来到一间客栈,德福客栈。通过那个话唠杀手口中的信息,基本上就可以锁定汴泽城了。他先在客栈歇会,顺便再打听一些消息。
“老板,来一间上好的屋子。”沈殊瑾走进客栈,对店小二说道。
老板,笑着走过来,说道:“呃…客官,不瞒您说,今日本客栈的屋子已经满客了,要不您去别处转转?不定还有屋子?近几日客栈都住满了客。”
奇了个怪,汴泽城客栈平日里不是就算再少,也不至于住满。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嗯了一声便离开了客栈。
迎风吹来一片树叶,沈殊瑾顺手用两只手指夹住了那片叶子,朝着方向望去,是一个小巷子里有一群孩子在捣鼓着什么。
一个小男孩跑到他跟前,傻乎乎的,笑嘻嘻地对他说道:“大哥哥,可以把这一片树叶还给我吗?”
“你为什么要这树叶呢?”
“这都是些落叶,大树上不敢摘有城管,茶叶和树叶都是叶子,阿娘想喝茶,但是满香楼的叔叔看我们穿得破烂,而且阿娘还染上了病根子,不让进去。所以我捣鼓着树叶应该也可以吧。”
沈殊瑾被这个神奇脑回路给整懵了,什么鬼,这叶子大概就是旁边的老槐树落下来的叶子。
普通茶挺便宜的,怕是因为这小孩他娘染了病。
这小孩挺傻的。
做个顺水人情?
… …
夜晚,
他从另个落脚的客栈换了身衣服,便准备去将军府,检查了一下暗刀,东西准备其全。好歹人家是个将军,怎么说也得多准备些喑器,不然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黑夜,月光下,屋檐上,他迅速地上面跑着,瓦片的声音有些大,还要小心夜行的官兵,黑斗篷遮住了全身,脸上带着黑色的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把短刀。
将军府…怎么找啊,将军府这么个屋子,外人也不知道晏护安到底在哪。
他瞟了一眼,目光锁定在了一间屋子。
他觉得熟悉,给他的感觉便是这一间。他记性不好,问钟愿也只是一句敷衍,“那毒解后可能会忘记一些事。”
“会忘记什么?”
“比较重要的人?你的爹娘,或是亲近之人?你都会慢慢淡忘,甚是不记得他们的样貌,在你死之前,反正你会彻底忘记。”钟愿不厌其烦地说道,“还有,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好些年了,不必再问。”
“你活在现在,而不是过去。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该插手的。你过的是现在,未来。”
钟愿说得不错,他甚至忘了自己最亲近的阿爹阿娘的模样。带给他的,只有几张不熟悉的面孔,傻傻分不清是谁。甚至,到了最后,他连自己家住何方,多大都快忘记了。
他很快就会彻底忘记阿爹阿娘了,忘记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模样,他们的声音,直到彻底从记忆中抹除。
“忘记乃人之常情,只不过你忘得更快。与普通人的差异,你只要彻底忘记就永远想不起,而别人可以。”
“解毒前的所有记忆,你都会忘记。”
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透过窗户,屋里没人。他爬入另一个窗户,一切行动声音都很轻,可耐不住那声窗户声。
进屋后不久,突然开门声响起,他赶忙躲了起来。
进来的人应该就是晏护安。
晏护安关上门,扫视了周围,哼了一声,大声道:“出来吧,谁派你来的?”
沈殊瑾认为这是在诈他,兵不厌诈。
“还不出来?”晏护安向他所藏的方向走来。
这不是诈!沈殊瑾上前,先手拿出短刀。
晏护安手拿看剑,眉头紧锁,眼神吓人得很,从剑鞘中拔出剑,晏护安和沈殊瑾就这样打了起来。
直到打斗中,黑色的纱掉落,晏护安睁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猛地后退,出了神。沈殊瑾见他出现弱点,抓准了时机,一刀便刺入他胸囗,仓惶离去。
只留晏护安一个人愣在原地。
沈殊瑾?这张脸他忘不了,即使将近六年,他忘不了。别人都说老丞相一家不知所踪,郊外死了一队官兵。沈殊瑾只会皮毛武功,远不如士兵。他还活着!那伯父伯母…
没错,他就是晏晔。二十岁继任父亲大将军一职。他姓晏,晏晔,字护安。可沈殊瑾的样子更加像是根本不认识他。
是穆盛重金雇来一个这样的杀手?但这绝对不可能,只是像?沈殊瑾是不会帮自己的杀父母凶手的。竟如此相似…
穆盛的手段可是越来越高明了,竟然这样。不仅要杀老丞相,还要杀他,朝廷忠臣从未逃出过他的毒手。穆盛不仅仅是想权高,是想推翻制度,称帝。
他第一个向沈伯父一家下毒手,是因为一场十多年前的案子,穆盛的父亲杀了人,被当场抓捕。沈伯父当时也并非丞相,判他的父亲处以死刑。穆盛因此怀恨在心,才如此。
晏晔叫手下来,查一查六年前的事和那个长似沈殊瑾的杀手。
自己清洗伤口,并包扎好。
这些疼痛在他眼里不算什么,眼不眨,气不喘地把伤口处理好了,面部没有什么表情。
而沈殊瑾就不太好了,被夜行队发现了,一路追赶。
官兵在下面追,他在屋檐上。
良久,终于摆脱了官兵,真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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