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们不在了

数月后，

他们认为已经安全之时…

突然有一日，村子里来了一群官兵，凶神恶煞，进一家人家便杀一家人，吓得村里人个个逃荒而逃。

村子里片刻间便沾染上了人血。

很快，便到了他们这家。

木桩门瞬间被踹开，楚瑶娘看见那些官兵不禁一颤，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带头的官兵看了一眼楚瑶娘，往地上吐了一口水，道:“长得真难看，与画像楚瑶娘相差甚远。啧，一个不留！”

“娘！”

沈殊瑾偷学过些武功，便与官兵打斗起来。可敌不寡众，他学的也只是些皮毛，况且官兵还有大刀，沈殊瑾很快就被几个官兵制服。

沈殊瑾双手不能动弹，被强行双脚跪在地上，脖子边有两把大刀对着他，他想反抗，大刀划到了他的脖子，鲜红的血液流出。

楚瑶娘一看便急了眼，拿着扫把就冲了上去。把沈殊瑾救下，打趴了一个官兵，夺过官兵的大刀便打了起来，气势汹汹。

沈殊瑾愣住了，娘可是从未碰过刀剑的啊，大刀在她手里仿佛掌控自如。

官兵见打不过楚瑶娘，便又冲向沈殊瑾。

楚瑶娘赶忙护过来，未注意背后的官兵，身体被活生生刺穿，“唔…阿瑾…”刀扎在地上，楚瑶娘半跪着，刺穿的地方沾满了鲜血，嘴里涌出大量鲜血。楚瑶娘眼神坚定，不顾性命，又把刀拔出来，赶到他身边，一刀砍向官兵。

…

官兵倒下了，楚瑶娘在站立不久后也倒下了。

“锵锵！”刀从楚瑶娘的手里滑落在地。

沈殊瑾双手有些颤抖，接住了楚瑶娘，大声喊道:“娘！”

沈毅听到村子里出事了，扛着锄头从田里忙赶了回来。

沈毅看见这一幕，泪水控制不住溢出，不顾一切，扛着锄头就上去干。

沈殊瑾黑着脸，轻轻楚瑶娘放在地上，拿起旁边的大刀便冲了上去。

沈毅什么也不懂，上去就在乱挥锄头，很快就被官兵制住，一刀下去，死了…

沈殊瑾拿起大刀，闪起一阵剑光。死了…都死了…

他的脸上沾满鲜血。

未曾料到一官兵并未死，一刀刺入他胸口，他忍着巨痛，又将官兵杀死了。

他第一次杀人了…他不觉得恐惧，这些人该死。

胸口好疼…疼得不得了，他倒在地上，缓缓说道:“好疼…爹娘。”他心中涌上无数个“疼”字。

鲜血从他胸口流出，好疼…

他快没有力气了，强硬爬起来，又摔倒了。鲜血滴在了地上，他快睁不开眼了，喘着大气，额头冒着汗珠。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隐约中听见人声，以为又是官兵，想站起，费尽最后的力气又摔了。

“还有气，这都不死，杀了这么多官兵。先把他爹娘…”

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好像睡了很久，浑身无力，贴着什么。

疼…

他觉得伤口被人碰了一下，好疼…

他好像在人背上…

床榻上，他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他感觉一股很苦的味道在喉咙里。床榻上的人睫毛微动，黑发下的眼眸良久后缓缓睁开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床边坐着一个人喂药，那人见他醒了，便把汤药放在一旁。刚想说什么，却被醒来的沈殊瑾扯住衣领，道:“把我爹娘怎么样？！”

那人愣住了，轻笑道:“救不活的人，自然是安葬。至于你，被救回来了。”

那人自然不会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想过救其他人。不过，他来时，那对夫妇早就断了气，就算跟阎王抢人也救不了。

而沈殊瑾命悬一线，但救还是救的回来的。

沈殊瑾手瞬间缩了回来，愣在了原地，低沉着头，他一只手遮住脸，紧闭双眼，面无血色，心如绞痛，却哭不出来。

那人看向门外的一个女人，说道:“乔衡，他既然醒了，便由你照顾吧。”

说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是，阁主。”

乔衡走进屋门，

她身着红衣曲裾，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媚之感，一垂青丝垂在后背，一木梳插在头顶，几个精雕细致的花簪点缀，一个银钗叉在左边，眼眸里如春水又不乏英气，眉眼精致，缓缓走来。

她走近左手端起汤药，右手拿起勺子，柔声细语道:“小弟弟不要怕，逝者已登西去，生者节哀顺变。”

“来，喝药。”

乔衡看着他，心里不禁生出怜悯，舀起勺子，“小弟弟何必，阁主救回你，况且…你爹娘也不愿你如此糟蹋自己吧。”

沈殊瑾这才愿意喝药。

阴阳两隔，生死有别，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他不愿，他不敢。

汤药涌入喉咙，有些苦涩。

“我自己来。”他忽地开口，乔衡也没有拒绝。

沈殊瑾只接过汤药，一碗便灌了下去。

乔衡差点当场傻眼了，这药极苦，一碗灌下去…怕是。

“咳咳咳…”不一会儿，沈殊瑾咳起嗽。

“你何必这么急，小心呛着。”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

“大人，有任务。”

乔衡对沈殊瑾道:“小弟弟，先再见了。”

又转身说道:“我知道了，出去说。”

“杀一个人，杀官员，这种小官也会被人盯上？罢了。”乔衡有些质疑，又摇摇头，动作迅疾，纵跃如飞，几个起落便跑到了远处，犹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间消失无踪迹。

一刻时间，便找到了人。

“大人~”

…

难怪有人雇她杀人，沉迷美色。

她直接踹开门，不等人反应便拿出扇子，手起扇落，官员死了。又拿出一把带血的扇子交予美人，笑而不语。

青楼女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尖叫，神志不清，看着手里扇子，喃喃自语“不是”。

而乔衡早已离开。

等其他人来到房间，只认为歌女杀了官员。房间极为偏，青楼本就嘈杂，没人知道。

至于脚印，乔衡走时便擦去了，窗户上也是。

乔衡回到阁里，提交任务后便清洗起来扇子。

没错，她不是什么职业，而是杀手。在别人的眼里，她是刺客，专杀什么名望贵族，拿钱办事。

指甲拨弄过扇子，后又直接毁了扇子，太难洗了，洗了就坏了…

乔衡并不是什么表里如一的人，正如她的外表与性格。谁说过外表和性格就一定要一样呢。

她也不是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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