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鱼肉

“姐姐，怎么样了？”

“父亲不听我的。”

“那可怎么办？再拖下去，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明日我去找母亲，找乞弟，求他们一同劝劝。”

“若还是不成，不知会是何局面？方才我在部里转了转，真是全民皆兵，装备虽比皇上的逊色了些，却也不可小觑。”

“野利部有五十万兵马。”

“这么多！皇上攻宋的那五十万，还损失了些。姐姐，若真打起来，你可怎么选啊？”

“青丹，郑厉公时，祭仲之婿雍纠为厉公刺杀祭仲。祭仲之女得知此事，不知该如何做，便问其母曰：‘父与夫孰亲？’”

“然后呢？”

“父一而已，人尽夫也。”

“有理，父亲只有一个，乃血缘之亲。所以，姐姐，你还是想野利部无事吧。”

“这是自然。”都兰心中却不由得又想起皇上，当真不能两全吗？

“对了，青丹，你觉得皇上可能有百万之师吗？”都兰想起父亲的怀疑，也有些道理。

“这…我虽上过战场，却也不知皇上的真正实力。不过听云将军说，那攻宋的五十万几乎是全部了。这才过了几个月，不太可能凭空翻倍吧。”

“若是兵力相当，我野利部可有胜算？”

“有，但不多。皇上的军队是经过正规训练的，是各地的壮丁，装备也齐全。部中的人虽多，但有一些还是十岁出头的娃娃军，跟朝廷的军队还是有差距。”

“那若是皇上有百万之师呢？”

“那这哪是交战，这是围剿。姐姐，你怎么总纠结兵力呢？”

“这关乎我族的生死存亡啊。”

“若是败了，姐姐，我可护送些人出去。”

“你一个人，能保住多少？出去，叛军出身的我们，又能去哪呢？”

“真到那时候，保住一个孩子也是值了。西夏待不得，我们可以去辽国，去高丽…”

“好了妹妹，今天我们先休息，万一还有转机呢？”

“好，我陪你。”

次日，都兰还是想找父亲谈谈。

还没入帐，就听见里面的小厮在汇报，都兰想着不好打扰，便打算离开。

“什么！”帐中传来父亲的声音，这让都兰放慢了脚步。

“首领！千真万确！”

“真有百万之数？”

“我们的人去打探消息，大约是这个数。”

“此事务必要保密，你先下去吧。”

都兰赶紧冲了进去。

“兰儿！你都听到了？”

“是！父亲这下可否考虑女儿的提议？”

“就算求和，他可会放过我们？你的后位被废，我们又不敌，可不是要任他宰割？”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卫慕氏，我与他们联合，便有胜算。”

“可若是他们不愿呢？”

“那也要背水一战。”

“父亲？”

“你就不要再管此事了，我会安排人送你们母子三人出去。”

“父亲，若是求和，我们都有生机啊！”

“我族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而不是他李元昊。”

“难道要全族去送死吗？兰儿岂能苟活于世？”

“孩子，快去准备吧。往后，要好好照顾母亲和弟弟。”

都兰回到自己帐中，惴惴不安，父亲不信他，更不服输，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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