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计

听了两人的回答，皇帝眉间的褶皱舒展了些。

瑶菏在心中理好了思绪，这时开了口：“禀皇上，奴婢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既然秋双所说的证据并不存在，还请您不要偏听她一人的。”

皇帝将目光放在了瑶菏身上，并未阻止她的发言。

“奴婢之前说，庆云斋中负责莳花的宫女是石斛和杜兰，她二人对于水仙一事其实模糊不清，甚至连水仙来源都各执一词，而关于水仙的使用和药效，您不妨也问问她们。”瑶菏磕了个头，语气真诚又不带算计。

破案陷入僵局，瑶菏的说法给皇帝打开了新的思路。

皇帝吩咐康裕去找石斛和杜兰，接着便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秋双，问道：“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你确定是你亲眼瞧见的？”

秋双本就害怕皇帝，如今被责问更是浑身抖如筛糠。

“奴婢……奴婢……”秋双发着抖，甚至不知道说什么。

夏凌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秋双，以为她只是害怕。

“哦？为何支支吾吾不能直言？”皇帝看出对方的一丝破绽，便追问道。

“奴婢……奴婢确实亲眼所见。”秋双像是挣扎了一番，才声音微弱地回答。

皇帝眯了眯眼，并未回应，殿内又陷入了寂静。

秋双只感觉浑身无力，头脑发昏，心中暗暗祈祷起来。

就在这时，康裕带着石斛和杜兰回来了。

瑶菏看着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心中陷入了沉思。

二人行礼了以后，皇后悠悠开口，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你二人相貌十分相似，可是姐妹？”

姐姐石斛站出来回答：“奴婢二人是同胎双生，奴婢为姊，杜兰为妹。”

石斛性情沉稳，回答时也是不卑不亢。

杜兰虽平日里开朗外向，但在如此场面下还是略显局促，她站在姐姐半个身位后垂着头。

皇后听完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轮到皇帝来审问了。

“你们二人平日负责侍弄花草？”

石斛应了是，皇帝接着问：“庆云斋的水仙曾经由你手，可有异常？”

杜兰轻声回答：“回皇上，水仙在奴婢们手中时，并无异常。”

瑶菏一记眼刀刺向杜兰。

在手中时并无异常，这不就暗示着不在手中时出了异常？

“那既然你们侍弄花草，应当比常人更了解花。你们可知水仙有什么功效？”皇帝岔开话题，只问水仙花。

杜兰不假思索地回道：“奴婢并不清楚水仙有何用处。”

石斛暗瞥了眼杜兰，接着回：“回皇上，杜兰接触花草的时间没有奴婢长，经验不足，还请皇上恕罪。”

石斛顿了一顿，回道：“据奴婢所知，水仙以鳞茎入药，具有清热解毒，散结消肿等疗效。”

石斛话音未落，皇帝的表情已经变幻莫测起来，他不看石斛，只问杜兰：“杜兰，你可知你们小主并不爱水仙？”

杜兰原本表情慌张，但在听到皇帝的话后反而沉静下来，开口回答道：“奴婢确实知道，所以在小主叫奴婢取来六盆水仙时，奴婢也觉得奇怪。”

“你胡说！我何时叫你取过水仙？”芷蕙听了她的话，顿时激动地开口反驳。

夏凌烟却不让她继续讲话，以更高的声调盖过了对方：“果然！这水仙就是你们取来的，而且取了六盆，还回去时只有五盆了！”

“这怎么可能？我喜爱粉菊，本身要取的也是粉菊，刚才瑶菏说了，不过是内务府没了库存，这才以水仙替代！”

“这不过是你们一家之言，就算没了粉菊，不还有其他花种，为何偏选水仙？你们就是仗着无从查证，所以才满口谎话，最后毁了我的脸！”

“你！那秋双的话，不也是所谓的一家之言，可拿得出什么证据？”

两个座上之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只有石斛用一种震惊到无法自拔的眼神望向杜兰。

瑶菏敏锐地发现了她的眼神，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好了，都不要吵了！”皇后适时开口，制止了二人。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芷蕙，继续问杜兰：“若你所说为真，那原先的第六盆水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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