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夫察觉出女儿加了药的份量,不放心,“女儿,你不能再加药量了,否则迟早得被人发现。”
“女儿明白,女儿心里已经有主意了。请父亲不要阻止。”苗娘子对着苗大夫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恨,但要徐徐图之。他已经不会再活过来了,而你还活着,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苗大夫叹气道。
“女儿恨啊!恨不得那贱人去死,恨首辅宠着她,把她娘家人做的事都拦下来。朱郎缺一步就能与我相守一生了,她娘家侄子嫉妒朱郎,污蔑他偷窃。朱郎铁骨铮铮,清白做人,怎会服软,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他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啊!”苗娘子情绪失控了。
苗大夫将失控的女儿拥在怀里安慰,“是为父没出息,不能让堂堂正正报这个仇。”
“与父亲无关,是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父亲,我得了一包无色无味的催情香,一定能成的。我要他们一点点生不如死。”苗娘子满眼的仇恨。
起初顾瑾问过清河怎么让远在蛮荒之地的首辅生不如死,清河淡淡然道。
“他们去的地方是个小县城,当地的名医的女儿与他们有深仇大恨,我把报仇的机会交给了那位女子。她跪在我面前发誓,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再者,那里的深处住了一些苗疆人,那位女子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
“你也不怕她背叛你,再怎么大的仇恨,她家人还在呢。要是被拿住了家人,她真的不会说出你吗?”
“不怕,她深爱的男子死在了他们手里,她会复仇的。况且她说出我也没什么啊,我在大晋呢,空口无凭无据,又拿什么指证我呢。还有啊,她父亲已经是我的人了。”清河自信道。
“你怎么收买的?”
“这个真与我无关,是顾迟教了她父亲一套针法,她父亲觉得顾迟就是他第二个师傅。这不,顾迟是我的人,他徒弟不就也是我的人。”
“你贿赂顾迟了?”
“贿赂了,我说他下一次研制的不管是毒还是药,所需的银子我出。”清河无奈道。
顾瑾倒吸一口气,“为了报仇,你有心了。顾迟研制的东西,整个过程几千俩银子都是基本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还回来的。”清河立志道。
苗娘子趁每日给首辅夫人把脉送药时,偷偷将香沾染在首辅衣衫间。而首辅这几日所赴宴会中有几个苗疆女子训出来的舞女,魅惑之术基本无人能招架住。
再加上催情香与有意讨好首辅的一些达官贵人,舞女怎么会不送到首辅床上呢。
苗娘子正要进去给首辅夫人把脉时,听到首辅夫人又胡搅蛮缠与首辅吵了起来,首辅第一次没哄她。
“你病了,无须掺和后宅之事。”首辅道。
“我没病,你为什么不让我管家,我是府上的主母,这些事我不该过问吗?”首辅夫人大吼道。
“几十年了,这些事都是我管。你一管,知府生辰礼送错了,府里的账本也不清不楚了。”首辅看夫人又红了眼,语气软了下来。“夫人,你安心养病,这些杂事我来,好吗?”
“我…我只是想帮你,我不想做个累赘…”首辅夫人哭了起来。
首辅现在没有空闲安慰其夫人了,“你不是累赘,有你在,我做什么都有劲。”
其实放在从前,首辅夫人一说自己是个累赘,首辅都会把在背后嚼碎嘴的下人打发卖了。但今日他已无力做那么多。
“夫人,我还有事。你再睡会儿,苗娘子该来给你送药了。”说完,首辅匆忙离开。
首辅夫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她与夫君之间好像有些东西不在了。身边的侍女是首辅的人,内心是烦透了,伺候这么个主子。年轻时倒是如出水芙蓉一般,多年来被宠的像天真无邪的孩童,做事从不过脑子,只知道无理取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闹,真当自己的相貌比的过那些年轻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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