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沈清秋醒来是在穹顶峰岳清源房间内的床上。

他刚醒还有点懵，看着周围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在岳清源的房间里。

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小九!你醒了？”

是岳清源，他正站在门口。

沈清秋本想应一声，可张了口，却没有声音发出。

怎么回事？

沈清秋疑惑的看向了岳清源，岳清源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尚师弟说刚换身体，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可能会无法发声，走路。不过过两日就好了。”

沈清秋听了他的解释明想起了昏迷前的事，他们跟着尚清华到了布置好的阵法，阵法结束后他就昏迷了。

他想坐起身来，却浑身使不上力，软趴趴的只能躺在床上。

岳清源连忙走近了过来，扶起沈清秋靠在床上。

他道：“小九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告诉七哥。”

沈清秋翻了一个白眼，现在说不了话怎么告诉。

好在身体虽然软趴趴的动不了，手上还是可以使上些力气的。

他直接抓过岳清源的手，在上面写字。

岳清源手被沈清秋抓着，感受到上面温柔细腻的触感，和沈清秋一笔一划间带来的微痒，红了脸。

他结巴道：“小九……我给你拿纸笔吧。”

[不用。]

沈清秋看着岳清源局促的样子偷偷笑了笑，他就是故意的。

[我刚才写的你怎么说。]

“刚才……”岳清源愣愣，随即不好意思道，“麻烦小九再写一次，刚才没注意到。”

沈清秋难得耐心的一笔一划。

[你怎么把我带回穹顶峰了。]

“垣师弟回了清净峰，你也待在清净峰的话两个峰主让人看了不好解释。在我这里不容易被发现，等你养好了我们再宣布出去不迟。”岳清源解释。

他又补充道：“当然我也有一些私心，想和小九多待一会。”

沈清秋听了最后一句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遮掩一下，扇子又不在手边，就算在他也用不了。

于是他转移话题继续写道，[垣师弟？]

岳清源看出了小九的不好意思，但也没戳破，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嗯，沈垣。虽然是他继承了你的身体，但他并不是奸邪之人，夺舍也并非本意。”

沈清秋看见了记忆，自然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人，甚至还阻止了很多事情的发生，这个世界才没有像他那里一样支离破碎。

不过虽然沈清秋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面上可不会表现出来。

所以他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是原谅他了。

虽然并没有哼出声音来。

他抓着岳清源的手，继续写道，[两个峰主？所以说我现在都样貌和以前是一样的了？]

岳清源点头。

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沈清秋想，也许留下这一副样貌，还能说明他是‘沈清秋’吧。

[那你是想怎么打算？]

岳清源道：“垣师弟和洛冰河到处游行，并不经常回苍穹山。若你愿意，清净峰上下依旧是你当峰主。”

[所以你是缺个峰主找替补？]沈清秋挑眉，[那我不当。]

“当然不是!”岳清源急切道，“我怎么会把你当替补，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我这样说是想让你留在清净峰，留在苍穹山。”

[清净峰已经有沈垣了。]沈清秋垂下眼眸，[而且清净峰现在很好。我去的话总不能让他们认两个师尊。]

岳清源道：“所以你……是不打算留下吗？”

沈清秋抿唇，[七哥，修雅剑只有一把，它只能认一个主人。]

岳清源愣愣的看着他。

[世上有一个‘沈清秋’就够了。]他写下。

岳清源苦涩的笑了，“好，我明白了，等你养好了我就……”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人用力的捏了下。

[你是真的傻。]

[我不是沈清秋但我是沈九啊，我不想待在清净峰又没说要离开苍穹山。]沈九恶狠狠的瞪着岳清源，[以后我就待在穹顶峰了，你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沈九扬起扬了下吧，脸上的表情颇为得意，[你，岳七，就是我新收的小弟了。]

岳清源呆了呆，马上又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惊喜道：“小九，你是说要留在穹顶峰和我一起住？”

[谁说的？]

他可没说这种话，他是写下的。不对!就算是写也只是写了待在穹顶峰，穹顶峰这么大，谁要和他一起住。

岳清源高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整个人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他忍不住叫道：“小九。”

[干什么。]

沈九虽然面上一片不耐烦，但手上写字的动作却是意外的温柔细心。

……

沈清秋和沈九不一样，沈九在阵法过后是直接昏迷了过去，沈清秋却没太大反应，只是眼前花了一瞬，便又能重新控制身体了。

他恢复过了第一件事情便是安慰受了不少伤害的洛冰河。

他关切问道：“冰河，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为师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情。”

“师尊——”洛冰河拖长调子软软道，“这里疼。”

沈清秋紧张，“哪里？怎么还疼？你不会没有治愈它吧。”

洛冰河抓起沈清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委屈道：“心疼。”

沈清秋老脸一红。

“咳，你师叔们还在呢。”沈清秋道。

洛冰河：“可是师尊，弟子真的好疼。”

沈清秋：“你先……忍着，等回清净峰了为师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洛冰河弯起眼眸，道：“好，都听师尊的。”

顺好毛以后，他又看向了原地小心翼翼抱着盖着外袍的沈九的岳清源以及没离开的木清芳。

沈九之前戳破了他不是正主的事，他觉得有必要说明情况。

“诸位，抱歉。”沈清秋道，“之前一直瞒着你们。其实我不是真正的沈清秋。”

他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仙盟大会前那场高热……就是从那以后我醒过来变成了沈清秋。但我绝不是故意夺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件事情，我发誓我对苍穹山没有恶意，也不会什么邪门歪道。”

说完之后他又特地向岳清源道：“掌门师兄，对不起。”

岳清源：“看来你是知道我和……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是命运弄人。”

岳清源：“……这几年相处下来，能看出你确实不是怀有恶念的人，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夺舍的，只是……罢了。”

他本来想说原来的小九，但问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都结果比起原来已经很好了。

而且……岳清源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

他和那个岳七融和在一起了，小九是不是也收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部分魂灵呢？

木清芳：“这件事情我会替沈师兄保密。”

木清芳对这件事情的感触没岳清源那么深，沈九和他的关系不远不近，知道沈清秋被替换之后并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当然他是知道现在沈清秋的为人的。若是换成了一个奸邪妖孽他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他说的并非主动夺舍，不会是撒谎骗人的。

尚清华看他们都表了态，也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沈师兄，放心，尚某也绝对不会外传的。”

沈清秋悄悄瞪了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

尚清华无辜，我不说话岂不是很可疑？

沈清秋默默吐槽，你今天可疑的地方还不够多吗，再加上这个也没什么的。

尚清华哼唧，你管我？还是管管你的好徒弟。

冰河……

刚刚才顺好的毛……

沈清秋鼓足勇气，看向身边站着的洛冰河。

洛冰河眼眸晶亮，见沈清秋看他，温柔道：“师尊，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在乎，只要是你。”

沈清秋哑然，是他想太多了，经历了这么多，洛冰河早已经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了，只要魂魄里这个人。

他道：“冰河，谢谢你。”

洛冰河歪了歪头，冲沈清秋粲然一笑，“师尊谢弟子什么？”

谢谢你，不计较我的一切，只是爱我。

当然这些话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是说不出口的，他还是要脸的。

他拿扇子遮住了脸，轻声道：“回去说。”

沈清秋：“各位不计较这件事，沈垣万分感激。”

岳清源：“沈垣……这是你的本名？”

沈清秋点了点头，“是。”

“他……”沈清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避过名字，道，“我和冰河准备游行，清净峰……也该物归原主。”

岳清源明白他的意思，道：“等他醒了，我会说的。”

沈清秋松了一口气，感激道：“多谢。”

尚清华暗暗想，只怕沈九不愿意要清净峰峰主了。

岳清源冲沈清秋点头，又看了看木清芳尚清华等人，道：“辛苦各位了，我先带人回穹顶峰。”

尚清华见岳清源准备走，忙道：“那个……掌门师兄，之前忘了说了。这个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一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影响，比如不能说话走路什么的。”

岳清源皱了皱眉，“不能说话走路？”

尚清华急道：“一开始!等过几天就好了!不会有其他后遗影响的。”

“我知道了。”岳清源道，“麻烦垣师弟这几天在清净峰多待一会了。”

沈清秋下意识的看向洛冰河，见他没有特别反应才点头应下。

岳清源带着沈九走了，木清芳也告辞离开了。

沈清秋看着还在原地的尚清华，喊道：“你怎么还不走？”

尚清华嘿嘿两声，道：“这不是准备目送你离开吗？”

沈清秋翻了一个白眼，忽然道：“你刚刚说的……还有副作用？为什么我以前用的时候没告诉我。”

“这不是没想起来吗。”尚清华不好意思道，“而且你不是还好好的吗，其实这个也没有多大影响。”

“我谢谢你啊。要不是因为你那个‘大’影响，我才没有感受到‘小’影响。”

显然，对于尚清华的操作失误让他在土里埋了几年，沈清秋还是耿耿于怀的。

“走了，冰河。”沈清秋招呼道，“看见你尚师叔以后都不要理知道吗？”

洛冰河乖乖点头。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哼，黄瓜兄，你以为我不敢报复回去吗？不要以为我向天打飞机会怕了你，看我不写你几十本颜色话本。

沈清秋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肯定是尚清华这个没节操的在诅咒他了。

沈清秋带着洛冰河回了清净峰，尚清华当然也回他的安定峰去了。

路上

“师尊。”洛冰河突然道，“疼。”

沈清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住之后，放心的把手放在了洛冰河心口。

“还疼啊？”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委屈道：“嗯。”

这鼻音，怕不是下一秒又要掉眼泪了。

沈清秋安抚的摸了两下，哄道：“揉揉就不疼了，冰河乖。”

一边安抚一边内心吐槽自己，啊，这崩坏的人设，要是没穿越前的自己果断是ooc了好吗。

面对这么明显的套路，他也只能傻傻的钻进去了。

……

穹顶峰

[我饿了。]

岳清源从门口进屋的时候，手上是端了一碗粥的，扶起沈九前顺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之前端来的时候还稍微有些烫，‘交谈’了那么一阵之后温度降了些许，倒是不用吹了。

岳清源拿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沈九嘴边。

沈九本来是想表示自己来的，但想了想，岳七是自己的小弟，现在行动不便，让他照顾也没什么，便心安理得的张开嘴被投喂了。

你一勺我一口的吃着。

沈九突然就发出了‘啊呜’的声音。

岳清源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沈九也愣了下，接着尝试的开了口，“七哥？”

岳清源面色柔和，“嗯。”

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了。

七哥。

“还以为要过几日，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开口了，不过身体……”沈九动了动，“还是使不上力气。”

“现在发声也不是特别顺畅。”

岳清源：“这说明你的魂魄和身体在慢慢适应了。”

沈九：“嘁，我当然晓得，还要你说？”

岳清源：能开口的小九变得不温柔了呢。

沈九看向岳清源手里还剩下一半的粥，道：“我自己喝。”

果然能开口之后脸皮也变薄了。

岳清源也没坚持要自己喂，把碗递给了他。

而之后的事实证明，沈九的身体果然还是使不上多大力气，抓着岳清源的手写字还是可以的，但要自己喝粥还是不行。

他拿不稳，手一抖，剩下的半碗就洒了一半在他自己身上。

沈九：……

岳清源把碗拿回来，东西放在桌上，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你清理下吧。”

“等等。”沈九警觉道，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个肉芝变身是不会有衣服的吧。我不会……”

岳清源：“小九放心，我用外袍遮住了，没人看见的。”

岳清源用外袍给他遮了身子。

沈九默默的看向岳清源身上的外袍，还好不是原来那件，岳清源没有在给他遮过身子之后又穿回身上。

不过……

他现在穿的是弟子服。

沈九：“那我现在这身……是你给换的？”

岳清源的脸诡异的红了，“情况所需，我并不是想要玷污小九的身体，我……”

“住嘴。”沈九果断道，“给我忘掉。”

岳清源住嘴了。

他帮沈九把身上倒的粥清理干净，道：“小九，衣服需要换一件吗？”

“不需要!”

然而到了晚上，沈九休息还是要脱衣服的。

岳清源细心的帮他脱了外衫，盖好被子，然后道：“我去外室，你有事就叫我一声。”

岳清源走了。

沈九躺着床上却是有些难以入睡。

有点不真实。

在阴冷潮湿的地牢待惯了，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他反而不能好好休息了。

他看着外面亮起的微弱火光，试探叫了一句，“七哥。”

岳清源出现在门口，“怎么了？”

沈九：“你……进来吧，我一个人有点睡不着”

岳清源走过来坐在床边，“那我陪着你。”

沈九闭上眼睛。

很久以后，就在岳清源以为沈九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道：“七哥，你后悔过吗？”

“后悔和我扯上关系。”沈九道，“如果没有我，你不会落得这样。”

岳清源低声道：“小九。”

沈九：“你曾经和我说过‘师弟可曾想过，如果当初你没有那么对待洛冰河，今天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沈九：“沈垣的所作所为和我完全不同，当初的一切的确没有发生。”

沈九：“虽然我很羡慕这个完好的世界，可我不后悔做过的事。我当初也说过，我心思歹毒，满腹怨恨，就算重来一次，依旧会是这个结果。”

沈九：“可是你不该，你本应立于高山之巅，而不是和我这个人渣一起跌落泥塘，今日有幸重回凡间，我想问你，你后悔吗？”

岳清源：“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不谈后悔。”

“好一个不谈后悔。”沈九道，“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后悔过？”

“从前我后悔过很多事。”岳清源缓慢道，“后悔自己的冲动造成的损失、不能弥补的遗憾，也后悔过自己的不冲动，挽回不了事情的发生。”

岳清源：“但和你在一起，对你的每一分每一份好，都不会后悔。”

“我以前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岳清源道，“但在这世间见证了许多情爱之后，我明白了。”

岳清源：“我对你怀揣的感情，亦是如此。”

岳清源：“我喜欢你，甘愿陪伴。无论是高山之巅，还是深渊泥塘。”

“你这是在对我表明心意？”沈九问道。

“嗯。”岳清源直视沈九的双眼，“小九……你对我，又是什么看法？”

沈九也看着岳清源的双眼，两人对视着。

岳清源目光温柔，眼里满是要溢出来的爱意。

少年时期懵懂的好感，成年时虽有恶意压制，但在岳清源始终如一的关怀照料下，那名为爱情的种子还是生根发芽。

沈九投降了，他承认，他也喜欢岳清源。

“我对你……也是一样的。”

“小九……”岳清源忍不住凑的离沈九更近了些。

“你想干什么？”沈九戒备道。

岳清源：“我只是很高兴，想看你更清楚些，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我没有在做梦。”

“这当然不是梦。”沈九道，“你要不要我掐你一把，好确认？”

岳清源：“可惜我不敢掐小九，这不是梦。”

沈九：……

岳清源都看出来了。

他的不安。

沈九从一开始就怀疑之后世界是虚构的，是一个幻境，他不肯相信这些都是真实。

即使后来相信了，他还是不敢确认的。

确认他能维持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他纳闷为什么会在岳清源房间里，他下意识的是以为，为什么不是在地牢了。

他还没有完全接受。

触摸到岳清源，才觉得这是真的。

直到晚上，他一个人躺着床上，整个人被恐惧占领了，他怕睡着了再一醒过来见到的依旧是玄肃的断剑。

所以岳清源才会说这不是梦。

岳清源：“我一直在这里，你安心睡吧。”

“这是你的床，你上来吧。”沈九道，“别一晚上着凉了。”

修道之人哪有这么轻易着凉，坐一晚上并不是难事。

沈九：“到时候别说我苛刻你，反正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还在人牙子手里的时候，他们都是互相挤着取暖睡的。

岳清源听了沈九的话，脱了衣服鞋袜，就爬上了床。

岳清源的床说大不大，说小也过了。总之睡一个人绰绰有余，睡两个人虽然不说挤，但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存在的。

沈九感受到身侧人的气息，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

沈九醒来是被岳清源圈在怀里的。

他难得睡一个好觉，早上起来就盯着岳清源发呆。

这是……

沈九眸光微闪，他注意到一个地方。

岳清源有一缕白发。

他用了多少次玄肃，还剩下多少性命。

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被圈的更紧了，岳清源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小九，你在看什么？”

沈九正想说没什么，却忽然僵浑身住了。

这种感觉……

他咬牙切齿道：“岳·清·源，你快滚下去。”

岳清源显然也感觉到了，觉得自己十分无辜，这种事情也不能怪他嘛。

就算他再温和、再沉稳，可任谁一大早起来，发现刚互通心意的爱人躺在自己怀里，没一点反应都不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可沈九不这样认为。

他把岳清源凶下了床，让他冷静好了再过来给他穿衣服。

几天后，沈九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具身体。

他和岳清源商量好，上了清净峰。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明帆和宁婴婴两人。

明帆和宁婴婴看见沈九和岳清源有些惊讶。

明帆：“师尊？您怎么在这里？”

宁婴婴：“是啊，刚才还看见师尊和阿洛在竹舍里呢，怎么这么快就到这边来了？”

“你们掌门师伯在这里。”沈九冷冷道，“你们就是这样说话的？还不快问好。”

明帆和宁婴婴道：“师伯好。”

“弟子就该有弟子的样子，长辈的事情不该过问，没事就赶紧走。”沈九道。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按沈九的话走了两步正要离开。

沈九忽然喊道，“站住。”

“你们是去干什么的。”

明帆：“师妹想看花，刚好我前几天发现了一片花海，现在正打算去呢。”

“看花？”沈九道，“功课都完成了吗？”

宁婴婴：“师尊放心，都完成了。”

“那看来是功课还不够多，你们才有多余的时间去看花。”沈九道，“你们两个人的功课翻倍，明帆，绕着苍穹山跑十圈。”

明帆瞠目结舌，“绕着……苍穹山跑十圈？”

沈九：“废话，还不快去？”

明帆哦了一声，心中悲苦，苍穹山跑十圈，那还不如围着清净峰跑三十圈呢。

他正准备跑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岳清源：“你们师尊开玩笑的，功课也不用翻倍，快去看花吧。”

明帆对着岳清源就是一阵感恩戴德，接受到沈九投来的危险目光，拉着宁婴婴迅速脚底抹油的跑了。

不然还留下来受惩罚吗？

沈九哼了一声，“七哥，护着他们干什么，没一点我清净峰的样子。”

岳清源无奈：“小九。年轻人玩闹也是正常的。”

沈九：“玩闹是正常，可是他们没有一点规矩。明帆还想诱拐婴婴，无奈让他得逞。”

沈九：“都是沈垣教出来的。没一点我清净峰弟子的风范。”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现在的清净峰很好。

沈九：“走了走了，你愣在原地干什么？”

岳清源连忙跟上沈九。

两个人到了竹舍，就看见沈清秋躺在椅子上，洛冰河在一旁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还时不时偷亲一口。

沈九看着这两张脸腻腻歪歪的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

沈清秋发现沈九和岳清源的到来，尤其是沈九脸上那万分阴沉的神色，连忙叫洛冰河住了手。

洛冰河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师尊。”

沈清秋赶紧顺毛道：“冰河乖，你师叔们来了。”

洛冰河才端端正正的在一旁站好。

沈清秋站了起来，道：“两位师兄。”

沈九嗤笑一声，“谁是你师兄。”

岳清源：“咳，师弟。”

沈清秋吐槽道，沈九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把修雅剑拿了出来，递给沈九，诚恳道：“九师兄，修雅也该物归原主。”

沈九这次没计较他的称呼了，伸手接过修雅，尝试催动灵力，修雅却毫无反应。

他把修雅抛了回去，嘲讽道：“它不认我。”

沈九：“这次来是告诉你，清净峰和修雅，沈清秋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沈清秋呆了。

岳清源：“小九的意思是过去的事情不计较了，按现在这样就好。”

沈清秋明白了，“那九师兄去哪？”

沈九呵呵一笑，“以后就说我是你的同胞哥哥，待在穹顶峰了。”

沈清秋迟疑道：“同胞……哥哥？”

沈九瞪他，“怎么？当我弟弟你还不乐意了？”

沈清秋连忙道：“乐意乐意!九哥是我亲哥。”

“这还差不多。”

沈清秋：“我让冰河做饭，九哥今天就留下来吃午饭吧？”

“小畜生做的？不吃。”沈九道，“我回穹顶峰，吃七哥煮的。”

沈九持扇，扭头冲岳清源粲然一笑，“是吧？七哥。”

岳清源被他的笑容晃了神，“嗯。”

只要小九乐意，去吃别人的或者自己做，都可以。

当然，他更加愿意为小九煮一辈子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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