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心里颇不宁静,自从萧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小屋后,我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好几个夜晚,我都无法入睡,反反复复想着他跟我说的话,想到他的叹息,想到他恳求的眼神,我承认我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更没办法斩断心里的情思。
算算日子,凌鹤和师父也到了出关的时间。天微雨,我站在檐下静静观赏着雨水淅淅沥沥,伸手接住一两滴,清清凉凉,一定程度上熄灭了我心里的焦灼。我不禁觉得自己像是这空中的雨滴一般,无根而无息,祖上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我只能学会随遇而安,没有也不敢为自己争取什么,不管我是否愿意,我好像从来都是由人安排。本以为离了萧府,我会活得更快乐些,可是师父的一句话,让我不得不正视与凌鹤的这段感情。我不由得问出声来: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过一生了吗?
看雨太过投入,连萧老夫人什么时候走进浮云阁的我都不知道。只听得身后有人唤了我一声“絮儿”,我才惊觉竟是萧恪的母亲,岸儿也来了。我快步迎上去行万福礼,母亲只是爱怜地搀起我,她牵着我到旁边坐下,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萧老夫人:孩子,回京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知道恪儿做的那些糊涂事了,可是他归他,我归我,我们之间的情分你也不顾了吗?
看见母亲的那一刻,我早就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了,又听母亲这样说,我便更加忍不住泪水,哽咽地说道
云絮儿:絮儿有错,劳母亲担忧。只是絮儿早已是萧家的下堂妻,实在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见母亲。自阿娘离去,絮儿早已视您为亲人,承蒙母亲不弃,从此以往絮儿愿时时在母亲身旁侍候。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
萧老夫人:孩子,事到如今,你若想留在这间小屋就留着吧,日后不论你与恪儿的关系怎样我也不会参与你们之间,只是有一样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云絮儿:不知母亲说的是什么,但凡絮儿能办到的,听凭母亲吩咐。
母亲让岸儿端来一个锦盒,她将盒子放在我手上,郑重地说道
萧老夫人:絮儿,我平生所愿有三,一是希望你和恪儿琴瑟和鸣,白首与共;二是希望你阿娘可以沉冤得雪,恢复名声;三是希望有人可以继承我的衣钵,将这制香之术代代相传。只是我活到这把年纪,眼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第一愿我不强求,第二愿算是达成了一半,只剩这第三愿迟迟没办法落实,日久天长已经是我的一块心病了,絮儿你可愿意答应我,替我了却这最后一个愿望?
制香母亲从前不止一次跟我提过,只是我都因为有各种各样的考量而没有答应。眼下母亲再次跟我提起这件事,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推脱,况且我也想像阿娘一样成为京城御用的调香师,在天下人面前为阿娘正名。于是,我点点头,答应了母亲。
云絮儿:母亲,絮儿愿意学习制香,我再也不要依靠别人了,我要亲自为阿娘正名,再也没有人可以抹去‘秋玉白’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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