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追忆

在去老宅之前的几日萧恪心中颇不宁静，他总预感着要发生什么大事。果不其然，这天在上朝的时候，皇上阴沉着脸出来，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说话，在朝的大臣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擅自发问，一个个都低着头，生怕皇上的怒气会波及到自己。

朝堂安静的可怕，半个时辰过去了，场上仍无人说话。萧恪暗中环顾了下四周，心里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刚准备上前，安南王倒快了他一步。

安南王：皇上，臣等愚昧，不知皇上因何烦恼。朝中文武百官在列者，皆有义务为皇上分忧，敢请皇上明示。

安南王此刻也摸不清皇上的脾气，因此语气里充满了恭敬。

听到安南王的声音，皇上的脸色略略有些缓和。他拿出一封奏折，看上去像是地方发来的。

皇上：众位爱卿，朕手上拿的是杭州知府加急发来的奏折。上面写到在当地出现了一伙神秘组织，他们向当地的百姓使用一种名为幻逸香的药，受药者会暂时失去心智，顺从他们。现在杭州已经出现了动乱，当地的知府兵力有限，无法完成剿匪，因此特向京都告急。

皇上说完后略顿了顿，但群臣面面相觑，无人接话。

萧恪知道，动乱一旦发生，非用武力是解决不了的，但这场动乱不是简单的反叛，而是有人在暗中操作。那幻逸香萧恪也曾有所耳闻，多年前就是禁药了，现在又突然出现，若不是蓄谋已久，又该作何解释。

心里盘算了一番，萧恪还是上前说道

萧恪：皇上，这幻逸香是禁药，臣听闻当时制香也只是为了查案需要，只对囚犯使用，不曾外传，那么这香是如何让贼人得到的，杭州知府可有查到？

皇上将奏折放置一旁，开口说道

皇上：不曾，就是因为不曾查到才让这件事变得棘手。若是平常的动乱只需派人镇压即可，但这件事情，似乎牵扯的要多得多。这幻逸香早年是京城调香师秋玉白制成，后来不小心丢了，秋玉白也被定罪而死。但盗窃者在这么多年里都未曾使用这香，直到今天才让它重新出现，这里一定有蹊跷。

萧恪心下一惊，秋玉白不正是云絮儿的阿娘，难道这件事还和云家有关吗？听到这里萧恪不再答话，他反复思考着皇上所说的话，连安南王后来与皇上再讨论时，萧恪也没心思听下去。

下了朝，萧恪回到家里，看见云絮儿正坐在窗边，捧着一卷诗词诵读，不忍打扰，便轻轻走开。他还没想好要不要问她这件事，明明成亲之前，秋玉白也就是云絮儿的阿娘才过世，为什么皇上说秋玉白在多年前就死了呢？

云絮儿终是看出了萧恪充满心事，也有几次试图问他发生了什么，但萧恪只是不说，他不想让云絮儿也卷进这场风波里。最后一次，当云絮儿说出“夫妻一体，共同面对”这样的话时，他几乎忍不住要全盘托出，但他没有看云絮儿的眼睛，这让萧恪能够稍微控制住内心的情绪，他只是将她揽进怀里，告诉她想带她去看看城郊老宅的阿娘。

也幸好是去了趟老宅，机缘巧合中解了自己心中的迷惑。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多年，知道她能制香，但不知道她曾经是御用的调香师，更不知道这幻逸香竟是阿娘和秋玉白共同研制。那天阿娘说出的往事让萧恪觉得不仅仅是震惊，更多是不可思议，他想也许生命中有一只推手，早已将他的生命和云絮儿牢牢绑在一起了。

从老宅回去的第二天，朝廷就颁下圣旨，要萧恪带五千精兵火速支援杭州，安南王也一同随军前往。前方也许会有一场恶战，但萧恪无路可退，唯有面对，才有获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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