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他反了，你帮谁？

次日，聂谭心被魔尊召见，美曰其名要事相商。

但聂谭心知晓，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等她落座席位之时，魔尊不紧不慢开口了:“谭心，你对本尊杀死龙音神女有何想法？”

聂谭心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平静道:“谭心对此并无想法。”

“本尊不是记得，你多年前便极其中意季绝尘了吗？”

聂谭心面不改色:“那都是过去了。”

“真的？如今那个女人死了，你岂不是可以……”

“难道舅舅此举只是为了谭心的终身大事？”聂谭心打断他的话语，明显不太相信。

“那倒不是，本尊只不过是想杀了他的那个情人，让他发怒，刺激他尽快谋反，我也正好可以早些解决了他。”

听了这些，聂谭心内心忐忑不安，试图为季绝尘说话:“舅舅，我认为季兄他不会反。”

“若是有一天他反了呢？你帮谁？”

聂谭心沉默了。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个是她至亲，一个是她的所爱，如何抉择，她也不知道，反正帮了谁她也不会欣喜的，真是左右为难啊。

夜晚，聂谭心一身红裙坐于思悔涯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魔尊今日问她的那个问题:

“若是有一天他反了呢？你帮谁？”

她想得正出神，背后一个身影慢慢靠近，倾身便把手里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聂谭心回首:“于浮思？”

于浮思在她的身旁坐下，扭扭捏捏之下才开口:“我是来道歉的，昨日我不该吼你的。”

“嗯。”聂谭心看着他平淡点点头。

于浮思急得站了起来:“谭心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

“若是我没有原谅你，你就没机会站在我旁边了。”

“哦。”于浮思这才满意坐回去。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聂谭心长叹一口气:“我在想，到了最后一刻，我该帮谁？”

于浮思也是聪明人，了然她语中所意，便很认真的回复了她:“不论你帮谁，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聂谭心看着他，总归还是有些感动的，只是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又怎能让他发现？

“多谢。”

“谭心，你真的不必对我如此生疏。”

于浮思的深情眸始终盯着聂谭心，这让她很不自在。

她别过头:“我知道了，夜深了，各自歇下吧”她率先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翌日，聂谭心造访帝族。季绝尘亲自为席位上的她斟了一盏酒，并道:“我今日要去一趟地府查查龙音的转世身份及位置，你可愿同我一道前去？”

聂谭心虽内心苦涩，但还是苦苦一笑:“好。”

到了鬼界，经过那彼岸河边的大片曼珠沙华之时，聂谭心不由得停下了脚下的步伐。

“怎么了？”季绝尘发现了她的端倪。

“没什么，”聂谭心笑笑，“只是这曼珠沙华太过亮眼了，看着还蛮欢喜的。”

季绝尘看了一眼身侧的彼岸花，只是点点头。

“你先去找阎王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季绝尘离开。

聂谭心面朝彼岸花单膝下跪，揽过一株低头闻到一股很淡的花香，像百合但是香味淡多了。而聂谭心的注意点却不在这儿，她奇怪的是，为何这大片的曼珠沙华开的如此茂盛，却不见一片叶子？

“老妇竟不知聂魂帝大驾光临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笑眯眯向她走来。

聂谭心回首起身也是一笑:“孟婆大人不在奈何桥当差，有空来此？”

“不敢当不刚当，魂帝不也是撂下那族中大小事务来此赏花？”

聂谭心笑笑，不再多言。

“方才老妇看魂帝一直在欣赏这曼珠沙华，若是魂帝喜欢，老妇大可做主让魂帝折几支回去养着。”

聂谭心摇摇头:“我只是好奇这彼岸花的叶子去哪了，未曾想折了它。”

孟婆听完笑了，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许:“难道魂帝没听过，‘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生生相惜，永世不见’吗？”。

聂谭心恍然大悟，俯身更加怜悯的抚摸着面前的一株彼岸花，喃喃自语:“花开叶落不相逢，生生相错永无缘。它们如同一对恋人，当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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