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最近药神月总觉得忘尘千羽有点不对劲，大半夜总是不睡觉，一个人呆呆的站在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虽说人偶不睡觉也可以，但是自从跟着药神月一同在参商国皇宫暂住下来后，一到晚上他总会黏着药神月，找各种理由抱着药神月入眠。

药神月：（内心os：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了？）

夜晚，天空乌黑成一片，忘尘千羽站在窗前，垂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光半明半暗，浑身上下散发着孤寂燎原。

药神月轻步走到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他，就像以前安抚做噩梦的他一样轻声道：

药神月：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大半夜的站在窗口。

药神月的这一行为让忘尘千羽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然后便转过身子回抱住了她。一双眼里神色不明，他缓缓低下头，在药神月的颈窝处蹭了蹭。

忘尘千羽：我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很累啊？

药神月：累？没有啊。

药神月：虽然你平时比较毒舌，还总是口是心非，说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需要我。

说到这，药神月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寂静的空气瞬间蔓延。

片刻后，直到她的手都快要僵住，忘尘千羽才闷闷的开口。

忘尘千羽：对不起……

药神月：（笑）怎么啦？你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药神月也没有催，只是安静的陪着忘尘千羽，脸上满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良久后，忘尘千羽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忘尘千羽：对不起……我这样破碎的人，照顾我还要一片一片捡起来，有可能还会刺伤你，对不起，让你太累了。

忘尘千羽闭上眼睛，抿紧唇，脸色苍白，用力地抱住药神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药神月：怎么会呢？而且就算你碎成一地，我也会把你捡起来，重新粘合在一起。你到底是听那个人道途其说产生的这种想法啊？

药神月：而且我的人生那么长，你嘴欠的那几句话不会在我的记忆里待很久的。

药神月：反正，我会忘记的。

药神月说着，释然的笑了笑，忘尘千羽抬头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感。

忘尘千羽：什么叫“反正会忘记”？感觉你瞒了我很多事。

忘尘千羽：是因为频繁使用长生蛊的缘故吗？

药神月：长生蛊的子蛊……需要用我的血定期温养，母蛊则是被我一直养在我自己的身体里。长时间下来，会给我的身体带来损害。

药神月：长生种不老、不死、不灭，但长时间的蛊毒损害也会给记忆带来一定的影响。

忘尘千羽：什么意思？

药神月：我会一点一点的忘掉一些记忆。

药神月：而且为了阻止丢失哪些记忆，我现在的记忆也会一点一点的消失。

药神月：和你们四个在一起生活相处的记忆也好，药神谷的记忆也好，关于我自己的记忆也好……

药神月：在不久的将来我都会忘记，然后又恢复到那种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

忘尘千羽被震惊到说不出话——虽然他早就知道频繁使用长生蛊会给药神月带来损害，却没想到是这样严重的损害。

巨大的痛楚从他的心中蔓延开来——像是原本灯火通明的家里，他们四个依次打开门离去。药神月等待了许久，有一天也离开了。然后那座山谷变得荒草丛生，再然后，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

药神月：我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长，我也知道你除了待在我身边外无处可去。

药神月：所以……

忘尘千羽：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记住的。

忘尘千羽：唯有你，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我。

忘尘千羽：我不想再被抛弃了……。

药神月：嗯哼，我知道的哦～。

药神月：千羽记得我所有喜欢吃的；记得我所有的生活习惯；知道我的忌口；我不在谷里的时候，把师弟师妹和谷中的事务打理的很好。

药神月：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千羽真的是超级温柔的人呢。

药神月的这番话让忘尘千羽露出了个释怀的笑容，精致的容颜如同天空中的星星。

忘尘千羽：谢谢。

忘尘千羽：（内心os：谢谢你的到来，谢谢你一直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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