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已临,整个红袖国上上下下入目的便是一派喜气洋洋。在这洗旧迎新的一天,红袖国的百姓们不管有多忙,都会放下手中的事务,和家人们聚在一起,把酒言欢,说尽这些年在外漂泊时心中的酸楚与对家人们的思念之情。
正日大街上,夜幕降临,街边都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一盏一盏的,映着人的脸都变得红了起来。
两个女童扎着两个小丸子,穿着崭新的棉衣,提着小小的红灯笼,穿过层层人群,你追我赶,可可爱爱。两人冲冲撞撞,险些撞翻了各家小贩们的摊子。
“抱歉抱歉抱歉!”两个女孩子边跑边大声对着那些个店家说对不住。
“慢些跑,当心别摔着了!这些个孩子还真有活力啊,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消停会。”年及中年的店家们看着刚才横冲直撞的俩个女娃娃,心中不由得无限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像这两个娃娃一样张扬又有活力啊,年轻就是好哇!
“小锤子,小钉子还乱跑!家里马上就开饭了,再跑再闹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俩的腿给打折了?!还不快给老娘滚回来?!”两个女娃娃在前面跑着,她们俩的娘亲在身后拿着根棍子,骂骂咧咧。
那阁楼上还未有妻主的男孩子们,透过半开半掩的木窗,往外瞥,寻思着哪家的姑娘合心意,好让人去说道说道,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只不过他们没有像姑娘家家那般,目光直接明了、毫不掩饰、直勾勾的,而是用了一面团扇遮住面庞,犹抱琵琶半遮面。那小小的团扇上绣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瞧着倒也有趣儿。
朝鸾缓缓走在大街上,左手提着已经打包好的适时节的腊梅糕,右手拢了拢自己的大氅,嘴角扬着一丝笑意。优白老老实实的跟在朝鸾身后,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走了一路,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等到了一处较为幽静的地方,人稍微少了点。
“优白,”朝鸾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算是自己的“小青梅”的优白,“关于你的身世,就没有什么想问朕的么?”
优白看向从小自己就陪着长大的朝鸾,眼中满满的都是忠诚,淡漠地开口:“等您什么时候想说了,自然会说与优白听的,到时候优白自然会听着。”
“人家都是巴不得早些知道自个儿的身世,你倒好,等着我先开口说,”朝鸾听了这话,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这么信任朕的么?就不怕朕守着这秘密进棺材?要是真的那样的话,优白你不就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不后悔?”朝鸾的语气略微带着些戏谑了,她倒是对优白的忠心程度好奇得很。
优白听了朝鸾这话,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朝鸾面前,也不顾周围人来人往,坚定地开口说道:“优白就是优白,永远会站在陛下身边,守着、陪着、护着陛下。陛下说笑了,优白是先太君从大火中救下的,并无父母,也无姊妹,何来不知身世一说?”
朝鸾似是豁然开朗一般,笑着撩了撩衣袍,慢慢蹲了下来,从左手包好的腊梅糕中轻轻地拿了两块出来,递到在自己面前跪下的优白嘴边,“好了好了,朕有没有生你的气,尝尝吧,她们说挺甜的。”
优白看着面前那张熟悉无比的脸,还有那手中的腊梅糕,一晃神,忽然觉得似乎是回到了那年冬天。
那个时候阎白还没有来红袖国,小小的优白因为犯了点错,被龚墨叫到雪地里罚跪,小优白既不哭也不闹,乖乖的跪在雪地里。本来当时小优白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独自受罚。可小朝鸾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为她打着伞。
小朝鸾撅着小嘴,蹲了下来,看着小优白,不满地嚷嚷着:“父君也真是的,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在大冬天里罚跪?要是毁了相貌娶不着媳妇可怎么办?”小朝鸾说着就把小太监手里的油纸伞一把抢了过来,给小优白撑着,还从食盒里拿出了几块腊梅糕递到小优白唇边,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又冷又饿啊?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喏,这是本殿最喜欢的腊梅糕,分你几块,可好吃了,快尝尝!”
那是优白第一次见到朝鸾,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很可爱。后来小朝鸾还想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优白穿着,但小太监怕这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感了风寒,到时候怪罪到自个儿身上不好交差,硬是不肯让小朝鸾脱下来,最后闹到了龚墨那里。托了小朝鸾的福,小优白以后再也没受过罚了。
“陛下,这腊梅糕是您带给未来的皇夫——摄政王殿下的,优白不会吃的,您收好。”优白死也不肯吃下送到嘴边的腊梅糕,她知道,那是为摄政王殿下准备好的,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不能破坏了陛下对摄政王殿下的一片心意,纵使是无意的也不行。
朝鸾冷笑一声,眼中的情谊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冰霜,刺骨的很,“呵,别再叫他皇夫了,他配不上这个称呼,永远都配不上。”
毫不犹豫就选择背叛的人,不值得朕的一片真心,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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